“吃些清淡的。”元靓点了要求。
丁憩点点头,本来预约两位,碰巧吕逸晨也跟女朋友去约会,定了四位,他们今晚去网吧通宵,没办法去。
“潮州菜,可以吗?”丁憩问。
“都可以。”韩秋月好兴奋。
“可以哒。”孜拉来也激动。
等下了车,丁憩关上门,给元靓搭了件外套,便搂在怀里进门,黑底白耀的logo在门前,里面有小提琴曲传来。
元靓咳了两声,不敢相信,这一位都得大几千,黑珍珠三钻餐厅。倒不是心疼钱,就是怕那俩室友有心理压力,不知道怎么还人情,很麻烦。
后面那俩一直打哑语。
“怎么了?”丁憩注意到元靓情绪变化,便挼她脑袋,又不自知手残,给她扎个高马尾辫,都歪了,而且炸毛。
“他是这家餐厅前堂副经理,前半年业绩不错,奖励他员工福利,一折的礼券,不对外发售。”元靓回过头,看着那俩室友,努力做出让人信任的样。
韩秋月松了口气,大大咧咧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老公有个豪门爹。”
元靓笑笑,丁憩不是有个豪门爹,他自己就是豪门。
“好期待里面的菜。”孜拉来靠上来,拉住元靓的胳膊,拽着她往前走。
这里面有个岭南山水园林造景,大堂中央是个大水池,三层楼高的人造瀑布,桌椅是深棕实木,灯饰怀旧,舒适别致。
首先是一小杯莲藕和章鱼炖煮的餐前暖胃汤。
然后是前菜,有个拼盘,芥兰头,冻青花鱼饭,鱼子酱贝柱,豆瓣酥,卤水猪手,口味逐渐加重。
再后,老陈皮雪梨炖水鸭,春笋蒸东海鲳鱼,金不换炒象牙青茄,鲜荞头咸肉焖饭。
最后是姜薯燕窝。
元靓面前的多些,一盅佛跳墙,还有些点心,蛋散、榄仁萨其马、虾饺、天鹅酥。
丁憩怕小孩吃不饱,多点了些。
丁憩将干邑白兰地酒液缓缓倒在大块方冰上,顺着漏勺进入酒杯中,些许的胡桃香钻到鼻尖。
“你开车了,不喝。”元靓把他的那杯冰镇酒没收。
丁憩点头,把元靓嘴巴边上沾着的白芝麻粒拿纸擦干净。
大快朵颐之后,她们仨就赶门禁前回宿舍,还有快两小时才关门,个个都倒在椅子上,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没人说话,四字还在,觉得别扭。
“你们吃饭为什么不喊我?”杨梓文祺红着眼,拉开窗帘,握着手机,噌噌几下就下床,拎着平板就啪嗒一声摔门,巨响。
“不是,她有病。”韩秋月真的暴脾气上来,往地上扔了陶瓷杯子,清脆的破裂声刺痛耳膜。
元靓飞速运转大脑,她提前发了消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可她没回,还顺带嘲讽一句,路边摊都是你们穷人吃的。
“好奇怪的人。”孜拉来有些懵。
“不生气。”元靓安慰她们,随后又把丁憩第一次做的小点心全都摆到四字桌子上,又半弓着腰,从自己桌上拿起便利贴,写几个字。
元靓深呼吸,要是放到十二岁,拳头都砸她脸上,跟姐拽,拽得过,现在不想刚开学就闹矛盾,都没军训。
杨梓文祺骂骂咧咧地过来,举着手机,跟她舅舅抱怨诉苦,一屁股坐在自己带的旋转椅上,看都没看,直接把桌上的小点心纸袋子扔到地上。
“你是有病?”韩秋月撸了撸袖子指着她鼻子骂。
孜拉来连忙把她拉回来,不停浇水熄火,学校是不允许打架斗殴,无论受害还是加害,都要受处罚。
元靓憋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把那个被打翻的小蜂蜜蛋糕捡回去,拎着纸袋子就出门,走的时候,关门还是很轻的。
“你是人吗?那是元靓老公亲手给她做的,自己都没舍得吃一口。”孜拉来真的受不了,已经替元靓打抱不平,气到掉眼泪。
韩秋月拉着孜拉来就去找元靓,从六楼一层一层往下找,在一层楼梯拐角缝边听元靓特委屈地跟老公打电话。
“先走。”韩秋月往边上站着,给小夫妻留点空间。
孜拉来抹眼泪,哭得委屈。
“丁憩,我能不能打人?”元靓抱着蜂蜜小蛋糕纸袋子,也不管上面有些灰,直接大口一个接着一个吃,上面的蛋液都烤糊,焦糖色,有些苦。
“哥哥帮你。”丁憩语气依旧是温柔,可要是当面看,眼底全是血丝,腿上平摊着部工作手机,直接找人,小孩不能受委屈。
“别这样,我明天申请换宿舍,把那俩二货带走,有些事没必要做得绝,虽然那一瞬间我特想给她一巴掌。”
元靓黑着脸,吹吹小蛋糕上的灰,一下吞到嘴巴里。
“打电话就是让哥哥安慰啊?”丁憩还是没点电话键,她说得也是,不能什么都得掺和一脚。
“是的,我想你亲亲我。”元靓直接说,刚刚分开半小时她就想了。
“没走多远,哥哥过来亲你,二十分钟到。”丁憩没挂电话,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听着小孩咀嚼声。
十五分钟后,丁憩手动挡停车,让车辆速度降到安全时速以下,用力踩下离合,再挂入空挡。
丁憩迫不及待地开门下车,就看到小孩被夜风灌得鼻尖发红,还穿着海绵宝宝凉拖鞋,脚趾蜷缩着,有些浅粉。
元靓抱着纸袋子,飞奔过去,踮着脚搂着他的脖子,“好想你。”
“先住着,等哥哥不忙,就在边上跟你租房子一起住。”丁憩单手搂着腰往上托了托,又扶住她侧脸微往上抬,慢慢凑上去,轻吻着。
元靓轻咬着他的舌尖,算是惩罚,好一会儿,等脸上沾了些暧昧红晕,才不舍地分开。
“回去吧。”元靓小声说。
丁憩又搂好一会,才开车回去。
“哟,哟,介不是元靓嘛?”韩秋月开始犯贱,一股相声味,一下子撞着她,挤眉弄眼呢。
“干嘛?”元靓把小蛋糕袋子打开微抬下巴,“下面没沾到灰。”
“经理做的,肯定——”韩秋月塞了个小蛋糕,干哕一下,难以置信,放大瞳孔,“好咸。”
“他盐糖不分。”元靓淡定解释。
孜拉来也吃了一块,瞬间痛苦表情包上线,白眼都不知道多少个。
“还好。”元靓适应能力很强,毕竟第一次做,对于一个系蝴蝶结都吃力的人来说,已经很好。
“晚上咱串寝玩,有个住三楼,我网友,也是金融的,她寝室氛围可好,昨晚聊了一宿,我们一块聊去?”韩秋月也不等人回答,直接拽着两人跑去,敲敲门就冲进去,抱住其中一个姑娘。
元靓站在一边,跟她室友打招呼,介绍一下自己。
“兔子警官,好想你啊。”韩秋月直接赏她个沾满口水的香吻。
“我也是。”兔子警官脸色如常,只是眼神暴露了她的兴奋。
“给你们介绍,这是朱安迪,才十六岁,就考上燕大,特牛。”韩秋月拉着朱安迪见自己室友。
“我是元靓。”元靓内心感慨祖国日益强大,花骨朵这么厉害,自己十六岁还在上高二,这么一想,也差不多。
“你是乐喧家教。”朱安迪刚进门就注意到她,暑假时在程哥朋友圈截图里经常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