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靓等了一会儿,没想到榜一大哥居然没反应,平时可积极。
元靓握着手机点开相机功能,就偷偷趴在厨房门边上,往里面看,被甜到拍门框想要土拨鼠尖叫。
“自己吃。”程怀瞻停下切配菜,垂眸望着固执的乐喧。
乐喧不说话,高高举着一瓣黄瓜片递到他嘴巴边,眼里都是期待,是有光的,嘴巴轻轻撅着,睫毛也颤着。
“厨子偷吃?”程怀瞻俯下身,把那片黄瓜含到嘴巴里细细咀嚼。
乐喧肉眼可见的高兴,又捏着个鲜红小巧的圣女果喂给他吃,眼睫弯弯,这种人畜无害的脸配上之前的诡异表情就很恐怖。
元靓就感觉不对劲。
“嚷嚷,回来吧,哥哥好想你。”
程怀瞻没吃,只深深地望着乐喧,想要透过这副皮囊,望见里面的灵魂,他等了好久的小姑娘。
乐喧掌心攥着那圣女果,指缝渗出像血液一般的液体,右唇角往上提,瞳孔像针孔一样快速聚焦,语调僵硬。
“你喜欢她?”乐喧就像个旁观者一样质问着。
程怀瞻早就习惯,“她是我养大的小姑娘,我深爱着她,我会看着她经历人生的每个重要阶段。”
“她杀人了。”乐喧冷淡地说,把掌心碎烂的圣女果扔到水槽里面,咚一声落到宽水管网里。
程怀瞻继续切彩椒,“我的嚷嚷不会的,她善良可爱,一切美好的形容词安在她身上都不足为过。”
“当时她没有走,那人就是她,为什么是我,是她让我变脏的。”乐喧已经没再声嘶力竭都地吼出来,只是冷淡的语气带着硬邦邦。
“她没走,也不是她,我的小孩出门都会跟我说一声,报平安,走的时候也会提前打电话,让我去接她,她不会遇到危险,那天我去接的。”
程怀瞻解释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是说给嚷嚷听的还是死去的那人听的?
乐喧没再说话,用清水把手上番茄汁冲洗干净,血色很快就没有。
元靓鸡皮疙瘩掉一地,之前跟程怀瞻聊过乐喧的事,所以才心疼她,叹口气后,就转身离开,心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重窒息。
闷热干燥的天,柏油路仿佛都要被烤化,太阳肆意炙烤,人恍惚着,被淹没热浪中,冰激凌都不管用。
“老婆。”丁憩喊了一句。
元靓头皮发麻,连忙去主卧室找丁憩,抬手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把他扑倒在地,捂住他的嘴巴,只是下一秒就被他翻了一面,压在身下,不得动弹。
“丁憩,等人走了再弄。”元靓知道自己跑不掉,只好服软,亲亲他的嘴巴,掀着眼皮。
“好的。”丁憩说完就吻了吻她脖子,只不过元靓特拒绝,一直把衣服往上拉,丁憩抬起手,看到被掐的红痕就傻了。
“衣服勒的。”元靓赶紧挣脱开,抱着他安慰着,想要他不发火,给他揉揉脑袋,不停吻着他的脸,鼻尖……
丁憩把头埋在她脖颈,“怎么不告诉我?”
元靓想着还是说实话,大致描述一下乐喧的情况,“丁憩,不生气,我怕你打人,我没事的,那小孩很危险,随时可能会被另一个人格吞噬。”
丁憩叹口气,“小青见,跟她不要单独在一起,救别人要在自己安全的前提下,知道没?”
元靓点点头,两手搭在他肩膀上,脑袋抵在他胸口,“她怎么办?”
“程怀瞻对她很重要,看那小姑娘想不想再跟他在一起。”丁憩直接点出关键。
元靓从地上爬起,神情恍惚,一整天都是,等把客人送走,连碗都不刷,对着眼神就开始脱衣裳。
“老婆。”丁憩黏着她,不想让她去洗澡,一秒都等不了。
“嗯,洗一洗干净些。”
元靓也想直接来,怕出事,还是乖乖地去洗澡,等回来时,丁憩就困倒在床上,睡着了。
“睡个午觉。”元靓吻着他的额,拉上被子钻进去,单方面地缓解。
丁憩睡得有些沉,只是揪着床单,粗喘着气,眉也皱着……
“干嘛?”丁憩迷糊地睁开眼,把人揽在怀里,闷闷的笑一声,“非礼哥哥啊?”
元靓往边上推推,脸颊上的红攀上耳尖,“我好了,你好好睡觉,晚上中医理疗,别又忘了。”
丁憩不说话,手指在她腰际流连,每摸过一寸,元靓的身子便软一分。
元靓生理性背脊挺直,腰身便勾得更加曲。
她的颤栗让丁憩的手掌不带控制往下,覆在她下腰的地方,甚至更往下,简直肆无忌惮,指尖微勾,探进去,指尖轻捻着。
“丁憩。”元靓一下叫出来,往边上一扭,总算逃出魔爪,顺便泄愤似的往左边轻轻踹一脚,把他身上的空调被拽过来,捂在自己脑袋上。
“拱出火来了,就想走?”丁憩揪着空调被一角,把小孩钓过来,扒拉一个小缝隙,指尖点她鼻尖,似是责问,更显轻昵。
“再这样我咬你。”元靓吓唬着,知道这样是没用的。
“咬吧。”丁憩把手腕递过去,贴在她唇上,温软弹性。
元靓轻咬一口,就松开。
“重些。”丁憩掌骨轻揉着元靓的胯骨,顺时针打转,牵动着细软皮肤。
元靓手捏住他手腕,只是亲了下,藏在下巴缝,跟猫爬架似的搭着脑袋。
“我起来切点水果,你睡着,手上牙印不能沾水,会留疤。”
丁憩也不再折腾,掀开被子就赤着脚去准备果盘,真的想把那神经小鬼打一顿,敢咬我老婆,找死。
元靓看着他离去背影,出神着,觉得无比幸福,她好喜欢的人也喜欢她,准备三餐水果,做什么都想着老婆。
元靓勾起边上手机,看下榜一大哥的回复,有些奇怪,像是熟悉的人。
旋瓶可乐:尊重当事人,他们只是兄妹,也不能是情侣,差十五岁。
刚进客厅,丁憩就气不过,大跨步往客厅走,拎起自己的手机,就给神经小鬼家大人打电话,鼻子都快窜出火。
“程怀瞻,把你家小孩儿看好,她能恢复的关键在你,该吃药吃药,你不相信,可她确实病了,往死里掐人,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丁憩压着脾气,懒懒散散地坐在靠墙的沙发里,两大长腿敞开,又不舒服地换个姿势直接翘成二郎腿,不停深呼吸,怕压抑不住,出口成脏。
“知道了。”程怀瞻有些低落。
丁憩叹口气,“找专业医生干预,真的很危险,拿碎瓷片抵着自己动脉,今天是救下来,明天不一定。”
“什么?”程怀瞻一惊。
丁憩把经过说了下,“那小鬼人格还没被完全吞掉,你干预啊。”
“我舍不得她接受药物治疗,很影响中枢神经系统。”程怀瞻刚回教师宿舍,乐喧现在是住亲哥家,很放心。
“你舍得她死?”丁憩觉得这男的典型的关心则乱,柃不清先后。
程怀瞻沉默着。
丁憩抿着唇,吞了口橙瓣,酸味在口腔迸发,皱了眉,仔细看哪个是同一个的,全部吃掉,给老婆甜的。
“你听着啊,那小鬼想办法唤醒,让副人格觉得乐喧被好多人爱,就算没那么多,至少你会永远爱她。”
丁憩吐了口籽,酸到不停眨眼。
“先这样。”程怀瞻挂断电话。
丁憩该做的都做了,无关他事,出事不出事无所谓,别误伤到老婆就好。
“老婆。”丁憩抱着果盘去找她。
“嗯?”元靓刚眯睡着,迷糊睁开眼,把被子往下压了些。
“吃吃甜不甜?”丁憩在衣服上荡一荡掌心,心里觉得差不多干净,就捻起一个拇指红提喂到她嘴边。
元靓包住那粒提子,水果新鲜的甜裹挟着味蕾系统,果实颗粒饱满,在舌尖打转摸索,咽下时满足点点头。
丁憩俯下身,捧着侧脸颊,深吻了好一会,带些笑问:“这个甜不甜?”
元靓反手把被子盖到脑袋上。
“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