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个看绑人,其余两人进了东锅屋。可锅屋除了一大一小两个灶台和半间屋地面上散乱的碎麦草外,其它什么也没有。
灶中不能躲人,这片厚碎麦草中躲人也一眼可以看穿呀。头儿还是不放心,在碎麦草上来回踩了几趟,可连个人毛都没有感觉出来。
于是他们又到院中左观右察,当然也是白费工夫。没有收获,气急败坏的他们再入堂屋,眼中冒火,但极力压低声音地吼道:
“想坦白的点点头,不坦白的,马上吊起来打!”
结果,等来的却是董春月与郑布人眼中射出的怒火。
“好,不说是吧?!”头儿递了个眼色,两个助手将郑布人松开绑,随后吊于横梁之上。董春月一阵挣扎,愤怒的目光和心疼的眼泪一起奔涌而出,要知道,郑布人可是个病秧子啊。
“谁说?!把头点一下!”
“还都不说是吧?!加刑!”
一个助手搬来了一块碾粉的石头小磨盘,用绳索捆好后就加吊在郑布人的双脚上。
董春月疯狂地挣扎,愤怒得面红耳赤,疼惜的泪水更是肆意狂流。
“啊啊,啊啊,啊------”董春月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郑布人几声极度痛苦的惨叫后,明显呈现死亡的征兆。
三人见势不妙,迅速逃脱。因为待久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她舅”暗中冒出,那他们可要吃了大亏。还有,如若群众最终发现,将他们团团围住,那又如何是好?
被团团围绑在竖梁周身的董春月和她的一对儿女努力挣脱。心子个头小,很快从松动的绳子与竖梁的空隙中滑下身体,为母亲和姐姐松了绑。
恢复自由身的董春月,先是在吊着的小磨盘下推进一张桌子,让小磨盘落在桌子上。然后踩着高点的凳子去试试布人的鼻息时,一股巨大的悲痛袭来,她强打着百倍的精神,才没有从凳子上摔落下来。
郑布人被折磨死了。因为要处理好“她舅‘的妥善安置之事,所以董春月告诫一对儿女绝不能哭出声来,因为一但家中进人,暗室中的“她舅”就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董春月的眼泪虽然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落,但她强忍悲痛,并不发出丝毫的声音。在儿女的帮助下将郑布人放下来,并挪到床上盖好薄被。站在丈夫的遗体前,董春月百感交集,她在心里默默的说到:
“布人啊,是‘她舅’害了你啊。你放心,俺一定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对得起俺们夫妻一场,你安心地走吧。”
说完,董春月拿起一条毛巾,装作和往常一样地走出了堂屋之门。她要观察一下三个恶人是否还在院中。她不能蹑手蹑脚、担惊受怕地出来,因为如果院中有人,会明显猜到她心中有鬼,猜到“她舅”就在家中。
她边擦眼泪边打量院子,虽然忽明忽暗,但也很清楚眼前的院落空空如也。她转入北山墙的厕所,再以“解手”的名义观察,依然无人。细细寻找北山墙有无攀爬的痕迹,也是没有。
走进东屋,董春月目测了一下四周,然后麻溜地拨去碎麦草,打开暗门让“她舅”走出,并拉着“她舅”快速步入北山墙的厕所处,然后极小声音地交代说:
“轻轻翻过这堵院墙,就是堂弟家的大院。堂弟家大院的西墙,中部是布山三哥屋的后墙,南部是堂弟院与布山院的公共院墙,你翻过公共院墙,找到布山三哥后再想办法脱身。”
“她舅”跪谢了姐姐,然后越墙而走。
董春月为什么不担心“踢派”三人会藏于堂弟院而使“她舅‘遇险?原因很简单:从中心地快速进入堂弟院,要么翻越厕所处的这堵墙。而这堵墙并没有攀爬的痕迹。要么先绕到大前门,再绕到家后地,然后才有路进入堂弟院,而这对于人生地不熟的三个”踢派’人来说,连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没有。
“她舅”按照姐姐的交代,小心翼翼地翻墙进入布山院。
董春月为什么要安排弟弟躲到布山家再想法脱身?他们想了什么法子脱身?最终又能否脱身?请看下章分解。
正是:
踢派三凶罪恶滔,
石头磨盘挂人脚。
布人以死保“她舅“,
跪谢姐姐越墙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