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小看这个女人了,以为是个百无一用的花瓶,没想到是个带刺的玫瑰。
他忽然觉得,夏家让她嫁过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他能从夏知微眼神里感受到那股狠劲儿,是个舍得对自己下手的人。
夏家损失了一员猛将,转而却要去捧那个真花瓶。
“你在为我打抱不平,还是在心疼我?”
夏知微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男人,光影昏昧,他瞳孔里有一瞬而过的慌乱。
“为你打抱不平?”江时晏嗤笑一声:“我只会关心你是否会丢了江家的脸面罢了。”
夏知微撇撇嘴。
好吧。
男人一向都嘴硬,她是能够理解的,但作为在演艺圈混迹了多年的老扑街,虽然不红,但对于人的情绪夏知微却能拿捏的很准。
“那你是在怪我?”
她语气里又带上了几分委屈,眼眶也红红的,配着她这一身的狼狈,像是被人丢弃在垃圾桶里没人要的小猫儿。
江时晏喜欢猫。
“不怪你。”
尤其是夏知微长得像那优雅高贵的布偶猫,一双眼睛能把人沦陷进去。
夏知微吸了吸鼻子:“老公,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在听到他们说有我亲生父母的线索时乱了手脚。”
说完后她又自嘲一笑:“不过现在想想,如果他们真的想找我,也许早就找到了。”
就像夏家找夏妍一样。
十多年来不遗余力,花重金购买线索,从未放弃过。
她是懂示弱的。
当玫瑰收起她的尖刺时,就会散发出迷人的芳香,让人深陷其中。
要不是他戴着面具,估计脸上的表情就要裂了。
“去洗洗吧,贺邵文一会儿会送饭过来。”
他难得一次好脾气,夏知微也不会得寸进尺,见好就收。
身上有伤不能淋浴只能擦洗,上了二楼才发现整个庄园都被装上了驱蚊灯,正闪烁着光芒。
她一愣,红唇微抿。
贺邵文开车过来送饭,江时晏点名要江城海王堡饭庄的菜。
海王堡是会员制,只有会员才能进去消费,一桌饭十万起步。
他想,夏知微在夏家过得不好,这些山珍海味,她未必吃过,既然嫁进来了,就不能太寒酸,显得没见过世面。
“夏家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他即便坐在轮椅上,也是一派矜贵高不可攀。
贺邵文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动作不小,高薪挖走了好几个技术骨干。”
“去查一查夫人的亲生父母。”
“啊?”贺邵文没反应过来。
连忙说:“查他们干嘛,就算是找到了,万一是穷苦人家,讹上夫人怎么办?”
这年头这样的父母多了去了,以前不就有这种案例吗?
生而不养,却要求子女赡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去找这种麻烦。
但江时晏目光不善,他又生生憋了回去。
“是,我会去办的。”
这年头,有事没事都喜欢找助理干,这苦逼的工作他是一天都不想干了,明明是个助理,却像个老妈子。
“对了,之前邀请您去参加的那档综艺马上就要开始录制了,您……”
虽然知道江时晏不会去,但贺邵文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
万一这位爷脑子想通了呢。
“不去。”
但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决。
贺邵文叹了口气,默默离开了。
如果他不去的话,那夫人一个人去参加综艺,岂不是要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要知道,那可是一档真人恋爱综艺啊。
但不论以前还是现在,江时晏都不喜欢在人前有过多的曝光。
夏知微难得睡了个日上三竿,她似乎已经想到第二天会发生什么,所以提前将手机静音。
任谁也别想打扰到她的睡眠。
媒体堵在夏家大门口,势必要拿到今天的一手爆料。
“夏老先生,请问您为什么要让夏小姐去陪酒呢?难道夏氏集团真的就只有靠女人才能拿下合作吗?”
“夏老先生,请您解释一下先前有关您虐待夏小姐的传闻都是真的吗?”
“……”
媒体记者的嘴巴是锋利的,而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