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来了，别急，大家别急，今天车多。让让，让让。”
余深余原仲，原本站在最前面，却因为自己读书人的脸面，
稍微一退让，就被蜂拥而上的乡亲挤出了人群。
好在今天的车多，郓城外小王庄这一站，一下子就来了三辆六轮十六座马车，
让第一次到这里的余深余老爷，终于挤上了最后的位置。
马车开动，挤在边上的余老爷才得空，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看向车里。
车内什么人都有，甚至还有几个乡妇也不避讳，依然挤在马车上笑嘻嘻的和男人们说着话。
“敢问老丈，去梁山的都这么多人吗？”
“夫子，今天童子们放寒假，这些都是去接自家孩子的乡亲。”
“老丈，这寒假是何意？”
“夫子你是第一次来梁山吧。”
旁边一位客商打扮的人问道。
“正是第一次去，有不懂的地方还请解惑。”
“那就难怪了，这梁山上的学校可算是大宋的头一遭，小学五年制。
今年是头一年，大部分学生都是小学一年级，所以要让家长去接孩子。
这寒假为期三十天，过了元月十五才又回学校上课。”
余深听了一会，大致明白了梁山学校的学制，和他老家福建的私塾很多地方一样。
都是有老师，有教室，读四书五经。
不过还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军训、升旗、唱歌、铅笔、而且男女同校。
“老丈，那这上学的束脩几何？”
“不要钱，而且一日三餐都管，还发春秋两季的衣服。
对了，到了年底考试前几名还有奖学金发放。”
“李嫂，听说你家狗娃这一次考了全班前三，奖励了一个大猪肘子，是不是。”
“啥狗娃，俺家娃的大名叫李枫，和叶真人一个名。这小子这一次没考好，才第三，看我回去不收拾他。”
“李嫂，你别嘚瑟了。我看今天晚上你家老李一高兴，肯定要折腾你到半夜。”
“王三，你是不是不想找老婆了。就你这张臭嘴，以后别想着那个媒婆给你介绍女工。”
“别介，李嫂。我错了还不行，这一次你可要帮忙，你们村上我听说可是有七八名纺织女工。”
“晚了，这些人早都有媒婆上门提亲了。你小子没房子又没正式工的，谁能看的上你。”
“李嫂，这都老黄历了，我现在可是梁山贸易公司泰山县的销售代表，我这是年前回去总部开表彰会。”
“王三，你小子可是祖上冒青烟了，这销售代表可是抢手的很呀。”
余深坐在马车里，因为他的一个话题，引得马车上一片讨论，倒是让余老爷大开眼界。
虽然很多新名称自己没有听懂，但七七八八的也搞懂了意思。
总之就是两句话：
一是梁山很豪，花钱如流水。
从这一路上的修的平整的马路，到这种东京城才有的四轮马车。
二是梁山很会收买人心。
这车上的人，都是受到了梁山的恩惠，或是雇工，或是做买卖，或是孩子上学。
身上穿的，吃的，用的都是梁山出品。
这让余深感觉自己，一下子进入到了一个和大宋完全格格不入的世界，
他此时迫切的想知道，这个梁山世界的本源力量到底是什么？
……
很快就到了梁山车站，余深刚下马车，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
就被一个身穿羊皮夹克的时尚男子，用手拦住了去路。
“余夫子，别来无恙。”
“哦，西门大官人，有礼了。”
“余夫子，请，今天容我做个东道，一起逛一逛这梁山淘宝街。”
“那就麻烦西门大官人了。”
两个人手挽着手向淘宝街走去。
看见路上没有了外人，西门庆连忙躬身说道：
“余大人，这一次上梁山有何吩咐，下官一定让大人满意。”
“西门参军，你这几次做的很好，太师对你很是夸奖。
这一次太师让我过来，是要让我替他好好看一看这梁山，到底是何内里。”
“多谢太师夸赞，多谢大人提携，那大人请随我来。
不过这里梁山上耳目众多，下官失礼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你我就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你带我上梁山采买年货，如此可好。”
“好，都听大人的安排。大人，这会儿正好有一场模特演出，请大人，不，请夫子观赏。”
“大官人，请前面带路。”
两人并排向淘宝街而去，因为年末将至的原因，
整个街道上人声鼎沸，各地的客商蜂拥而至，摩肩接踵。
一家家店铺门前都被挤爆，搞拉货运输的小哥扛着货物四下里奔走，忙着赚最后一笔钱。
到处都是如此火爆的场面，让余深目不暇接。
“夫子，请这里。”
随着西门庆带路，两人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去处，
门口一张成人尺寸美人的图，不过身上的衣服怎么这么少？
店铺上挂着五个字：“师师的秘密！”
西门庆对着门卫出示了徽章，和余深一人领了一个面具，戴好后才进了大门。
今天的大厅和往常不同，一张巨大的长条台子横跨整个大厅，足有三十米长。
两边摆满了几十张凳子，凳子上面已经坐满了人。
两人找了半天才在角落里找了两个位置。
“四泉老弟，这是？”
“夫子，不用问，只要看就行。”
西门庆对着余夫子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不一会，从大厅里面传来了西域音乐跳到的旋律。
门帘一挑，一个曼妙的女子，戴着华丽的面罩，
穿着一身紫色的蕾丝内衣从长条桌子上走了过来。
“噗嗤一声！”
余夫子只觉得整个身子一热，全身不听使唤的暴躁了起来。
两股鲜血从鼻子里喷涌而出。
而刚好被西门庆递过来手帕接住，接着十几张柔纸塞了过来。
“夫子，坚持一会，后面好看的还多着呢。”
那名女子走到长台前，对着众人做了一个可爱的姿势，转身回去，
余夫子看着那两个一上一下，如小兔一般的部位，小心脏也是一跳一跳的。
他此时真想站起身来，大喊一声：“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
可随着第二、第三个仅穿着各式内衣的女子款款而来，对着台下的他做着各种姿态，
余夫子早就把这些奇思怪想抛到脑后了。
“四泉，你一定要给我弄一个徽章，对了，今天有几场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