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离开肉摊，前往供销社。
算算时间，这具身体的大姨妈就要来了。
她可不想用那种布带子，再往布带子中间塞劣质的卫生纸。
那样子很容易漏出来的。
天天漏的话，总会被别人撞见，到那时，该有多尴尬。
到了供销社，姜楠直奔卖棉花的柜台，找到售货员李丽，悄悄问了起来。
“李姐，你知道哪儿能弄到棉花籽吗？”
李丽愣了愣，“你找那玩意儿干啥？咱们这块儿很难种活的。”
姜楠心道：“我那空间，就没有种不活的东西。”
她左右看了看，凑到李丽耳旁，轻声说道：“我是替别人问的，我也不知道他找那玩意儿干啥。
不过，他说了，要是能替他带回去一些棉花籽，他愿意给我五块钱的跑腿费。”
姜楠伸出五个手指头，在李丽面前晃了晃。
李丽心中一动，巧了不是，她还真知道哪儿有棉花籽。
只是，没点好处，她为什么要帮她？
李丽问道：“我要是能帮你找到棉花籽，那……”
姜楠爽快地接话，“你要是能帮我找到棉花籽，我分给你两块钱的跑腿费！”
李丽高兴地点点头，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她有个亲戚在药材店上班。
棉花籽也是一味中药，去药材店就可以买到。
这小姑娘居然不知道这一点。
真是活该让她挣这两块钱！
李丽心里美滋滋，托旁边的售货员帮她看一会柜台，匆匆离开。
不一会儿，她就带着一小包棉花籽回来了。
姜楠付了两块五毛钱。两块是答应给李丽的跑腿费，另外五毛，是买棉花籽的。
李丽收下钱，才好心提醒了姜楠一句。
“我那亲戚说了，这些棉花籽不一定能种活。
因为他只是个站柜台的，不是特别懂药材。
所以，他也分不清它们是晒干的，炒干的，还是烘干的。
晒干的还好，还有可能种活。
要是炒干和烘干的，那就熟透了，种不活了。”
姜楠微微愣了一下，最终还是笑着谢过李丽。
不管怎样，她都决定，先试着种种看。
种下去之前，用作用强大的灵泉水多泡一泡，说不定死马也能变活马。
实在不行，就再从别的路子找新的棉花籽……
姜楠收好棉花籽，又在供销社里逛了逛，买下一包瓜子、半斤红糖、一斤鸡蛋糕、二十个鸡蛋。
还买了盐、油、酱油、火柴、肥皂等日常需要的消耗品。
还买了好几个铝制饭盒。
算算时间，国营饭店的红烧肉该开始售卖了。
姜楠把买来的东西全部塞进背篓里，走出供销社，直奔国营饭店。
这次她一口气点了二十个白面馒头，十个肉包，三份红烧肉。
一份红烧肉在这儿吃。
剩下的两份，用事先准备好的铝制饭盒打包带走，放进空间里，偶尔吃几块解馋。
白面馒头和肉包也一样，先吃点儿，剩下的全打包。
在这个年代，一口气点这么多好吃的，是一件很高调的事情。
国营饭店的大堂里，有几个地痞互相使了个眼色。
这么有钱，又这么漂亮的货色，可不好找啊……
其中一个脸比马长的转了转他的绿豆眼，说道：“等她出去再说，别在饭店里面闹事，当心被打。”
国营饭店也是饭店，是饭店就难免会碰上吃霸王餐的。
为了防止这一类情况的发生，国营饭店里的服务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一水的大高个，一米八以上的壮汉。
平时干活有劲儿，需要时打人也有劲儿！
国营饭店的墙上还挂着“禁止无故殴打食客”的牌子。
谁家饭店好端端挂这么个牌子？
这牌子已经明晃晃地告诉那些想闹事的人了，饭店里头经常发生殴打食客的事情。
有胆你就闹事试试！
姜楠的注意力全在红烧肉上，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一个眼尖的服务员发现了那几个地痞的小心思，去后厨闲聊的时候，忍不住告诉了做红烧肉的厨子。
厨子抽空往外探了一眼，发现姜楠正在吃他做的红烧肉，那满脸享受的样子，分明是对他厨艺的最好的赞美。
他突然有些不忍。
这么瘦瘦弱弱、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孤身一人出来，被那几个地痞流氓盯上了，还能落得了好下场？
他拎着勺子就冲到了姜楠面前。
姜楠抬起头来，嘴角还沾着一点肉汁，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道：“有事儿？”
厨子突然就不会说话了。
愣了好几秒，他才清了清嗓子，用勺子隐晦地指了指那几个地痞流氓，低声提醒姜楠：
“要注意安全。出了饭店的门，最好赶紧跑。”
完了他又高声说道：“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我今天的红烧肉没做好，偏咸了。”
姜楠眯着眼睛笑起来，说道：“谢谢你告诉我，没事儿的，正好，我口味偏重。”
厨子点点头，就转身走了。
该提醒的，他已经提醒了。
他能帮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就看这姑娘自己了……
姜楠吃完最后一块红烧肉，拿白面馒头刮干净了剩下的肉汁，几口塞进自己的嘴里。
不能怪她吃相难看。
实在是这些天吃的太素了，劳动强度又大。
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油全熬干了，急需补充。
她上辈子根本就不知道，红烧肉会这么好吃。
那会儿，吃饭的时候，但凡有这道菜，她都只意思意思吃两口，还专挑尖尖上的瘦肉吃，剩下的肥肉和肉皮，全咬下来扔掉。
现在想想，真是太浪费、太可耻了！
不过，吃相难看就难看，反正陆正清又不在这里看。
除陆正清以外的所有人，都不值得让老娘装淑女……
几个地痞流氓盯着姜楠。
其中一个：“妈的，为什么看她吃饭，我会这么饿？明明刚刚才吃过两个白面馒头。”
另一个：“我也是，我也觉得饿，我还特别特别想吃红烧肉。”
又一个：“这肉味咱们天天都能闻得到，平时还能忍住那股子馋劲儿，今天不知怎的，感觉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
要不咱们也别等她出饭店了，先冲过去，把她打包的那两份红烧肉抢过来吃吧。”
马脸绿豆眼举起手来，往几人的头上一一拍过去。
“就知道吃、就知道吃、就知道吃……”
要不是你们这些人平时太能吃，花光了小爷的钱，小爷我至于这么没出息，盯上别人碗里的红烧肉吗？
小爷我该盯的，是她的美色！
他吞了吞口水，说道：“再等等，等她出了饭店再说。”
不等不行啊。
在国营饭店里面公然抢劫别人的红烧肉是行不通的。
因为哪怕已经吃下去了，也会被这里的服务员打出来，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