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接下来的几天在小区里和附近不远地方找人询问相关事情，门卫王大爷看的一头雾水，他喊停了张念念问:“你们这两天是怎么了？听说老打听之前401和402，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张念念礼貌微笑，她老早就问了王大爷，但是他是3年前刚来的，可能还不如这些住户知道的多，所以就没多拽着他问。
此刻也有些累了，她进保安亭和人唠起嗑:“王大爷啊，我感觉你真的很敬业，我住在这儿大半年了，你好像都没有怎么回过家，您儿女是不在这儿吗？”
王大爷原本也是笑着的，听了问题，嘴角突然压了压，他说:“哦，我没有孩子，老婆也早跑了。”
张念念:戳人心窝子了。
她又赶忙站起来，不好意思笑笑，打岔转移话题，在打算离开的时候，瞥见王大爷腰间钥匙上，有一个迷你小玩偶，做工粗糙，款式落后，但明显能看出它被人保存的很好，外面裹着pop的防尘袋，一点磕碰都沾不上。
也许是以前老婆留下的吧，她想。
但这几天经过王建国每天强行按头看的那些关系图和时间线。
张念念下意识脑子自动转起来——这是个老小区，物业管理松散，所以保安一个月工资就2000多，在这个年代其实挺少，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有地方住，没什么压力。
咦？好像哪里不对。
张念念突然想起来之前和张大牛的对话，王大爷有女儿，是淹死的。
也许人家只是不想和我说他的私事呢？张念念想。
但是他刚刚钥匙上的那个挂坠，似乎有点……
张念念猛的转过头看向白江随，深深望进他眼底，下一刻立刻往家奔去，打开门后，王建国和宋温暖都在家。
她开口说:“王叔，您看能否辛苦您去调查一下门卫王大爷，看看他以前有没有妻子，有没有女儿，如果有的话，女儿叫什么。”
张念念一字一句，看着他眼睛说，小区门卫，您查一下看看。
她有个猜想，毫无来由，但她直觉这个猜想有很大可能。
王建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没一会儿，同事就发来了消息。
“王林川，今年56岁，生肖鼠，小学文凭，22岁的时候和李晓结婚，几年后生下女儿王琪琪，”说到这，王建国停顿了一下，因为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这段时间自己白天在工作，其他休息时间基本全在查十年前这个案子，都没有时间再陪女儿活动。
他继续说下去:“但是后来他沾了赌，被人做局骗到外地，之后找到机会跑了，那时候女儿才上小学，他老婆受不了，人也走了，女儿就一直只有奶奶带着，但是她成绩很好，听说高中时候好几次模拟测试。都是全校第一第二的位置。可惜高三时候不小心掉下河淹死了，学校里同学都说是因为失恋了跳河，但是警方调查是被路边石头滑下去的，总之没有自杀和他杀的证据，就结案了。”
张念念在纸上划着重点信息:王琪琪和卢子超情侣分手，王琪琪父亲是王大爷（王川林）
她问:“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王川林本身在外地，不知道女儿死去的消息，当他知晓以后回到这个城市杀死了那个害女儿自杀的男孩。”
王建国摇摇头:“我们查过这一条线，那天发生凶案的晚上，王川林本人还在外地，根本没有回来过，而且有备案，他女儿的确是自杀。”
“那个地方离得很远吗？”张念念不死心，
“那时候坐火车得8个多小时。”
“啪”自动铅笔芯断了，线索再次从眼前溜走。
张念念晚上睁大眼睛，死活睡不着，大半夜潜入地白江随瞧见她圆溜溜的眼睛，打算偷偷退出去，结果被叫去了床边。
“阿随，你说究竟是谁呢，我一直盯着周围人看，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应该往其他地方看看呢？”
白江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张念念这儿有了这个昵称，他放轻声音回答:“你已经很努力了，茫茫人海，找到一个十年前的凶手，这真的很难。”
“但是我一定会找到的，”张念念说，她语气坚定温暖:“你告诉过我，我会帮你找到凶手，所以我一定可以。”
白江随恍惚，他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但是此刻却愿意相信她。
第二天又继续打起精神开始查。
张念念本以为自己租的这个房子，到现在人也就齐了，一个气运子，一个王警官，还有个自己和白江随。
除了王警官今晚有案子回不来以外，另外两人都各自准备休息时，又听到敲门声，开门看见一个女孩儿推着行李箱出现在门口。
听闻来意后，张念念:……
“宋温暖！出来，你妹妹来找你了！”
卷毛退了直播，诧异地探出脑袋，他一脸震惊看向女孩，上下来回扫了两遍:“我妹妹？我有妹妹？？”
“哈？”张念念也一脸迷茫，
“对呀，哥，我是咱爸私生女。”女孩笑容很甜，她掏出几张照片继续介绍:“我叫宋温柔。”
好离谱的名字。
私生女？都能舞到宋温暖面前了？
白江随飘出来看热闹，他用长条雾气包裹住张念念脚踝，一下一下摩擦着，阵阵凉气发散着，也算冰敷了。
张念念回头瞪了他一眼，被嫌弃的那个还很开心，继续干着小孩子行径。
自从上次张念念说自己一定能找到凶手后，白江随就像被打通了某根任督二脉，他似乎发现自己喜欢这姑娘了，于是找着各种机会撩人，却搞的张念念一头雾水。
各种举动包括但不限于——偷偷在张念念必经之路放一根雾绳，当她差点被绊倒的时候，自己突然凝结出实体在身后接住她。
就这种情况已经出现了四次，张念念再察觉不到那就真蠢了，而昨天被绊倒的时候，张念念不小心崴了脚，她恶狠狠瞪向白江随，这鬼才开始心虚，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于是随时随地只要有机会给她冰敷，顺便拉近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