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觉得做执刃,的确可以心冷如冰,怪不得父亲以前可以毫不在意的下令屠杀所有新娘。
虽然都是假的,但当时的态度格外真切。
他晃动着手里的河灯质问。
宫子羽:" 这些都是你写给父亲的?"
云为衫:" 嗯……"
云为衫在河灯里写了这么多字,分明是想让河灯漂流而下,将这些信息送出宫门。
这样的心思,谁又敢保证其目的。
文里面有藏头诗,信可以藏匿更多的信息,尤其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也许经过特殊排序,能看出宫门的秘密。
总之,得苏清浅重视的云为衫肯定是个祸患!
画波浪,画重点符号,画双划线。
第一天从地牢里将她们带出来的时候,她就曾经独自离开,想要闯出去。当时的想法简单,以为她可能因为害怕想要逃走。
可如今刺客已经抓到,风波平息,她还要出去……
想要出去也就罢了,偏偏总是让他逮一个正着,该不会是盯上了执刃夫人的位置,偷偷撩拨自己的注意力吧。
呸,别妄想了。
我自幼身体不甚康健,只能和清浅长相守。是绝对不可能屈从于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歪瓜裂枣。
想通前后,他的声音不由得冷了三分,冻人彻骨。
宫子羽:" 真的想离开?"
云为衫本能觉得有些异样,却在眨眼间泪珠滚滚,轻轻咬着嘴唇狠狠点了点头。
云为衫:" 是……我想回家,求……公子。"
我见犹怜的样子,让苏清浅都跟着心疼,眼里也蕴上一泡泪花,等着合适的良机绽放。
宫子羽:" 你这么想回家,当初为什么要嫁进来,宫门从未逼迫你们。"
怎么样才算逼迫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个小姑娘又哪里能够反抗,她垂下头,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无助。
云为衫:" 我真的不想嫁进来,我也从来没有图过宫门的富贵荣华,我只想在梨溪镇过自己的小日子。这一切都是我母亲逼我的。"
宫子羽冷冷一笑,目光里满是不屑,一个想找借口的人什么理由都能找到。
云为衫:" 我的父亲常年在在行商……"
宫子羽:" 别说了我不想听,你先回自己的院落吧,等我调查清楚会给你一个解决方案的。"
云为衫愣了,传言宫子羽性格乖戾,不学无术,长大后整日饮酒作乐,难成大器。看来传言的确与事实不太相符。
云为衫:" 公子……"
宫子羽:" 别说多余的废话,趁我没有改变心思,惩罚你之前赶紧走。还有以后自觉点,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
他说的自然是苏清浅,云为衫怔怔的垂下眼眸,怀着满腔惆怅离去。
刚刚云为衫哑着嗓子哀诉,苏清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她自己都寄人篱下,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逼着宫子羽做决断,万万一影响到宫门的安危,她得愧疚而死。
就算没有影响到宫门的正常运行,那也是慷他人之慨。所以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心里祝愿云为衫早日与父母团聚。
宫子羽看着云为衫缓缓离去的背影,非要抛下繁忙的查探之事,亲自送小表妹去找宫紫商。
还美其名曰自己是偷得浮生半日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