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阿槐举手提问。
阿槐:" 也就是说每个人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用吧。"
无论是生产队的驴还是生产队的骡子亦或是生产队的老黄牛,那都是宝贝,怎么可能让它们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
真真落的那句人连畜生都不如。
不对,好像不是这么形容的。
应该说人活的连狗都不如。
应该这么形容吧。
也许…大概。
梁安娜:" 进了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畜生,给他们源源提供钱财的畜生,哪还有人存在。"
更别提人权、人性、连命都不能保证。
她沉默一会儿,又问阿槐要不要学习发牌。
梁安娜:" 还是学一学吧,你根本想象不到他们有多少残酷的惩罚。"
阿槐:" 没事,不是有七天时间嘛,我自有安排,你快去休息吧。"
梁安娜看成一面前十六七岁却桀骜不驯的小姑娘,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等她洗漱回来,发现小姑娘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肚子毫无起伏,像是等着下葬的死尸。
朦胧中,屋子里陡然响起阴森恐怖的背景音乐。
梁安那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似的,颤抖着爬上床。
浑身抖啊抖啊,抖如筛糠,哆里哆嗦的将散发着霉味儿的被子盖住头。
空气阴暗潮湿,虽然盖了被,可阴冷寒气无孔不入,冻得她四肢百骸冷得发僵,浑身上下一直哆嗦。
阿槐:" 别害怕,我只是在练功而已,我老家都这样练。"
阿槐冷不丁开口,梁安娜吓得上牙磕下牙,磕磕巴巴。
梁安娜:" 是,是哈,还,还挺神奇的。"
阿槐:" 嗯。"
阿槐冷漠的哼了一声,安娜咬着舌头不敢出声,把被子扯个小缝观察直挺挺的小姑娘。
肚子在随着呼吸起伏,是活人。
安娜微微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就算是恶鬼又能怎样,连鬼都没有这里的人凶残。
如果阿槐是鬼,那也是救死扶伤的好鬼,而这里的人虽然活着,却牲畜不如。
她翻了个身,默念着“鬼不伤被子里的人,鬼不伤被子里的人”沉沉睡去。
阿槐闭目养神,屋子里人来人往,都是倒班的荷官。
一直等到留在潘生身上的标记启动,她才猛地睁眼。
踩着那双时尚的黑色高跟鞋,走在路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早在她刚穿上这双鞋时,就已经偷偷下手。
黑色的怨气蒙住所有人的耳朵,等他们第二次听到阿槐踩高跟鞋的声音,会选择性“听而不闻”。
她光明正大的在所有人面前路过,都不会惹起半点注意。
所谓的宿舍,不过是阴暗潮湿发冷的废弃仓库,一个屋子里住了几十个人,各种味道都有。
有床有笼子,身形高大,但骨瘦嶙峋的男人窝在笼子里,如同死狗。
还有肥硕的老鼠扭着屁股纵横驰骋,这些人都习以为常。刚来的时候看见老鼠会吓到尖叫,如今老鼠爬上床,他们都会扭个身接着睡。
等她抵达潘生的宿舍发现了另一个难题,到底应该怎么和潘生沟通,才能科学合理的知晓答案。
她苦恼的捋着头发,捋着捋着视线顿住,嘴角勾起愉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