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少人都在去观礼的路上,闻言不少人驻足。
顾奚犹豫了一番,左顾右盼后还是走到了温子澜面前:“子澜。”他清了清嗓子,“今日观礼结束后,我便要回宗门了,你多保重,我有机会再看来看你。”
“你不用来看我了,你还我两张金海境的驱邪咒,你之前对阿绎做的事情,就算过去了。”
温子澜面色冷然,理直气壮。
南宫绎极少见她这样。此时的温子澜看上去极有气势,即便她只是白泉境中期。
“我,我没对他做什么啊。”顾奚看了眼没有任何异常的南宫绎,还想狡辩。
他暗自嘀咕,那暗纹咒是没下对?
温子澜要被他气笑了:“顾奚,你若敢作敢当,坦坦荡荡,我还尊你三分。你这暗中使诈,没有担当的样子,我真是多看你一眼都嫌烦!”她示意了下待会见证道侣之契的高台,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百草门长辈们皆已到位,“你下在阿绎身上的暗纹咒,我已上报师傅,早就传信到了你们宗门,若不是那张金海境的驱邪咒,阿绎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
百草门虽位于显洲,但百草门的掌门,却和顾奚在紫霄宗的师傅关系甚笃。顾奚常来百草门,也有这个原因。
“我,我不过是想让他长个教训,那暗纹咒,也不会伤人性命修为。就是难看些罢了,不过一个月就自行消除了。”
温子澜一声冷笑:“不过一个月?那我也给你下一个月又不伤你性命修为的咒术你看怎么样。”
话音未落,她就往顾奚肩头拍了一掌,顾奚反应不及,已是被她得手了。
“子澜?”立在一旁的南宫绎想阻止,也已是来不及。
温子澜横了南宫绎一眼:“他欺负你,你还想帮他,你是不是傻。”
在南宫绎看来,顾奚手段卑鄙,他阻止温子澜,实则是不想让顾奚对温子澜怀恨在心,进而对她打击报复。
南宫绎叹了口气,站在一旁继续当木头桩子。
只见那顾奚扭了扭肩,脸上神色诡异,似哭似笑:“子澜,你给我下了什么?”
温子澜笑了笑:“舒服吧?这是从蚊子身上提取的痒痒咒。这个呢,也不会伤你性命修为。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让你痒半个月就好,也不用一个月。”
顾奚已按捺不住去刺挠肩头,那痒痒咒蔓延速度极快,很快他两只手已经不够用了,若不是顾忌到现在人多,他甚至要在地上打滚。
温子澜朝他伸了伸手:“两个金海期的驱邪咒,拿出来,我就给你解咒。”
这次顾奚学乖了,他右手颤颤巍巍,不多时手心就出现了一枚灵力流动的黄色符咒和墨绿色符咒。
顾奚苦着脸:“子澜,我知错了,我这次出门就带了一个驱邪咒,这个清心咒也是我的赔礼……你先给我解咒,下次再给你带另一个驱邪咒。”
南宫绎看顾奚神色,感觉他快要哭了。他不由想,白泉境子澜,新创的痒痒咒这么厉害么?能将紫湖境的顾奚拿捏成这样。
就见温子澜将手一招,那两个符咒就到了她手心:“谅你也不敢骗我。”
她心里畅快了,脸上又露出了可爱的酒窝。清风拂过,她额头的屿琪花瓣轻轻颤动。
南宫绎听她语带笑意,却是对着顾奚:“你这身衣服不能要了,快找的大池子泡澡吧。这痒痒咒洗洗就好,不用那么费劲。”
而后她便和南宫绎往那见证道侣之契的高台走去,留下表情凝固的顾奚。
反应过来的顾奚,飞快往最近的池子赶去……
*
今日姜琦一身绿白相间的精致法衣,明艳照人。她的道侣风凌,所着衣裳款式与颜色与她极为相配,二人相得益彰,宛若璧人。
此刻二人正拉着手站在结契的高台上,听着师长的祝祷。
他们头顶彩雀飞舞,在鲜绿的群山草木的背景下,舞动出一幅幅寓意吉祥又美丽的图案。
念祝词的人是姜琦和温子澜的师傅,一名年长的女修,仙风道骨,气质清雅。
台下的温子澜和南宫绎,则与其他宾客一般,坐在竹制长椅上,见证和祝福着这对道侣的结契。
“今日的师姐好漂亮呀。”温子澜面带笑意,轻声赞叹,“那些彩雀都是师叔养的,上个月它们才刚有了灵识,现在竟然就能舞动出这样的图案。”
“是么。”南宫绎侧首低眸,看着一脸喜悦的温子澜,此刻她目光柔和沉静,却是少见的乖巧。
她感觉到那视线,也从高台转回目光,问身边的南宫绎:“阿绎,你以后要和什么样的人结为道侣?”
这问题过于突然,南宫绎怔愣片刻,如实道:“这,我还没想过。依着宗门的惯例,要看师傅的意思了。”
他是古寒宗掌门的首座弟子,若无意外,将来会接掌古寒宗。而古寒宗历代掌门,但凡有道侣者,无一不是师长安排。
“如此。”她看了他稍许,亮晶晶的双眸再次转向高台上的一对璧人。
或许是南宫绎的错觉,或许是她对师姐姜琦的结契仪式格外重视。接下来的时间,她的目光始终盯着那高台上的一对道侣,与南宫绎,甚少交谈。
待仪式结束后,南宫绎再看她,还是那副活力满满的快乐样子。
待温子澜与师姐姜琦话别后,她与南宫绎又回到了那方小院落。她本想今日外出,但师傅方才告知她,屿琪族的医修或在今日到达百草门,让她别乱跑。
“子澜。”
刚回到院落,南宫绎便叫住了她。
“怎么?”她看着他,今日的南宫绎,似乎也格外沉默寡言。
他看了眼院落里的桃树和纵横交错的水田旱地,扯出一个笑:“你之前不是问我姓什么,我姓南宫,单名一个绎。是古寒宗的内门弟子。这些时日,承蒙你救助,我早该如实相告。抱歉现在才告诉你。”
温子澜大概还沉浸在为师姐祝福的喜悦中,小脸依旧带着淡淡笑意,“现在说,倒也不算晚。”
又听南宫绎道:“我今日,就要走了。我在建酉山与师门失散,现在身体修为均已恢复,我得去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