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颂又叹了口气:“谢谢大牛哥安慰我,咱们真的是同病相怜。你看他们把你们关到这里,等你们稍有修为就要骑着你们到处走,让你们赶路驮东西,这修为要不行吧,又要被他们杀了吃肉!我们都是一样的可怜……”
“哞哞!”佛系的大牛哥也气愤,虽说它比这小牛倌自在点,但她说的不错,牦牛们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去。
白颂感受到了大牛哥的不甘和怒气,她的斗志也被唤醒:“不过大牛哥你别担心,等我拿回我们族人的宝贝,我就可以赶走坏人,夺回我的家乡。到时候,我请你和你的家人朋友去作客,你们要是喜欢,我和族人欢迎你们常住。我们那里牛牛平等,而且没人骑牛、吃牛肉!”
“哞~~~”大牛哥有点开心,它的牛生有了新的可能和出路。此刻它不那么佛系了。
就连其他牦牛,牛眼也时不时向白颂这边瞟过来。白颂内心感叹,牛生的希望才是说动这群牦牛的大杀器啊。
有戏!白颂着那些时不时瞟向她的牛眼,说出了最终目的:“但是为了拿回宝贝,今晚我得去个地方,这里看管太严了,我和朋友人手也不太够。所以到时候,免不了要麻烦大牛哥和你的兄弟姐妹、亲人朋友们……”
白颂费了诸多口舌,牦牛群里逐渐牛群激愤,不时传来牦牛的响应。
“哞。”这是大牛哥。
“哞~”这是大牛哥相好。
“哞哞!”这是大牛哥的好朋友,暴躁的二牛哥。
白颂又动员完大牛哥和它的同伴,最终语气感激地收尾:“今天晚上就靠你们了,大牛哥!你可要记得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啊,带领好牛牛们,你的族人和我的族人,可都仰赖今天晚上的混……乱?”
话说到这,白颂突然发觉风向不太对。
她警觉地抬头,看到来人时差点没忍住骂出声。
“你怎么又来了!”白颂语气很不友善,也不知道被他听去多少,她分明一直注意着周围。
她告诉自己:不能骂,骂出来就暴露身份了。
殷煊好整以暇,脸上竟然少见地带着笑意:“我是古寒宗的客人,没人跟我说这里不能来。”
“你都听到了什么?”白颂尽量收敛着脸上的怒气,故作轻松地问道。
她越发怀疑他来这里不是巧合。
“我刚来不久,也没听到多少。从‘今天晚上就靠你们了,大牛哥!’这里开始吧。”
白颂越发来气。
在她听来,殷煊语气才是真的、毫不掩饰的轻松自在。
得了,他是没听到多少,但是最重要的却都被他听去了……
殷煊看着白颂黑黑的小脸上,故作的轻松逐渐崩裂瓦解,没忍住勾起了唇角。
“阿煊,我就知道你又来这了。”不知何时,左烈也来了。转眼间他已经走到了殷煊不远处,只他左看右看,都只有殷煊一人,“那小放牛的呢?牛还在这呢,人怎么不在?你那追踪符失灵了?”
殷煊面色微变,想阻止左烈,已是来不及。
你那追踪符?!!惊愕之后的白颂,是更加磅礴的愤怒。但她依旧艰难地保持着头脑仅剩的一点理智。
不,他说的可能是古寒宗的追踪符。
不对!就算是客人,古寒宗也没理由把弟子的追踪符给他。而且她现在不是白颂,她有修容术。
电光石火之间,她得出结论:不是巧合!于此同时,难以遏制的怒气直冲脑门。
左烈看着殷煊一脸欲言又止,越发纳闷:“你怎么了?有话……”
然后左烈眼前一花,一道朱红的身影瞬息出现在他眼前。
“什么追踪符?!”一声厉喝。这阴森又突然的喝问,打了左烈一个措手不及。
那人明明只到他下巴,但左烈却被那凶猛的气势和突发的喝问给震得慌了心神。
他一个哆嗦:“白,白颂,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颂?”白颂笑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我叫宋白啊!古寒宗的贵客!”
左烈咽了咽口水,求助的目光下意识看向殷煊。
白颂目光如箭,转而射向殷煊:“这位贵客,不妨说说‘你那追踪符’。”
殷煊这头,就比左烈不要脸多了。
相比左烈的无措心虚,他面部表情堪称平稳淡定:“你想知道什么?”
在最初的讶异过后,他心中已无多少波动和愧疚。白颂早晚会知道。
对于殷煊而言,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可以成为他解救虞若谷的阻碍。
白颂一声冷笑,改了主意:“我不想听你废话,先给我解了追踪符!”
若说她现在最想做什么,那必然是拔剑。
但理智提醒她,她和元琅等人努力了这么多天,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前功尽弃。且一旦动手露出修为,势必引来古寒宗的人。
“那边怎么回事?放牛的外门弟子,为何灵力波动如此之大?”
……质问声遥遥传来。原来方才白颂闪现到左烈身前那一瞬,她都没察觉已经展露了紫湖境修为。
转眼间已有两名紫湖境初期的弟子御剑到了三人眼前。
这变故让白颂彻底冷静下来。她开始考虑,如果殷煊也出手,她能躲过阵法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可就算她逃了,元琅他们怎么办?
殷煊这混蛋,只要他想,就势必能找到她。
“方才有几头牦牛发疯,我等出手小施惩戒。”却是混蛋殷煊开口了,他对那两名内门弟子颔首示意,“事发突然,冒昧了。”
那两名内门弟子御剑到近处,自然看到了殷煊与左烈:“贵客说哪里话,还要谢过两位出手相助。这牦牛野性又力大,发起疯来白泉境弟子也未必是对手。”
南宫璟这几日带着殷煊和左烈到处晃悠,那两名内门弟子自然识得二人。
“如此,不叨扰各位了。”
他说罢,竟扬长而去。
反是左烈,一脸尴尬。他看了看白颂,又看了看殷煊的背影。
算了,走吧,这又不是我做的。左烈这么一想,才掐灭了那丝心虚。几年不见,他真是越发搞不懂殷煊了。
白颂盯着殷煊的背影,眼中直欲喷火。但此时龙困浅滩,她甚至不敢随心所欲拔剑。
“你还有何事?”白颂的怒火过于明显,那两名内门弟子自然注意到了。
白颂缓缓吐出一口气:“回师兄师姐,弟子无事。方才被一头阴险的牦牛暗算,多亏了那两位贵客出手相助,弟子感激之下,目送他们离去。”
“好吧。若自己应付不了,记得触发法阵向我等求救。”
“是。”
左烈闻言看向殷煊:“阴险的牦牛。”
殷煊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