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章敦回到家,我以介绍新朋友的名义,把大伙儿叫到了一起。
我这帮小伙伴里,除了肖梓萱以外,其他人都没跟刘主管打过什么交道,所以面对章敦的长相,他们丝毫没觉得有任何值得惊讶的地方。
而肖梓萱在看到章敦后,也和平时一样,表现的很正常,仿佛根本没看到这么个大活人似的。
给章敦和大伙儿相互做过介绍后,我便话锋一转,跟他们提出了搬家的事。
我说完后,章敦很主动的补充到,这事儿全凭我们自愿,不想搬就不搬,没人强迫的了我们。
面对章敦的话,大伙儿都显得有点疑惑,但并没太过在意。
相对而言,他们更好奇的是,我为啥忽然建议集体搬家?
面对大伙儿的提问,我丝毫没隐瞒,直接把梁东瑜劝我们搬家的全部过程,都说了一遍。
等我说完后,大伙儿的反应跟我预料的差不多。
小青有点疑惑的同时,把决定权交给了我,任我做主,对她来讲,住哪儿都行。
桃子还没等我说完,刚听到她梁哥的性格变化,就开始哭了。
小和尚在说了个阿弥陀佛后,又说了一句‘可去他娘的吧’,也算是亮明了态度。
而崔成器,则暴跳如雷的隔空把梁东瑜好一顿臭骂。
至于要不要听梁东瑜的,真搬家?崔成器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说,梁东瑜的话,在他这儿不好使,他越让我们搬,崔成器越不搬。
肖梓萱的反应依旧正常,她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崔成器的怒火,一直持续到桃子说她有点害怕了,才终于消散。
在怒火消散后,崔成器满脸心疼的坐到桃子身旁,对着桃子好一通安慰。
等他终于安慰过瘾了,大家也都冷静了,我才正式让大家开始投票决定,要不要听梁东瑜的。
同意的举手,不同意的不举。
最终,除了我以外,包括章敦和肖梓萱在内,大家全体不举。
而面对着唯一举手的我,小和尚跟崔成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俩根本没看出,究竟是什么病情才让我抽这风的。
我告诉他俩,我只是单纯的不想不举,没别的意思…
关于梁东瑜的事,大家算是很快就达成了一致共识,那也就没什么好聊的。
转移话题后,小青问我为什么大中午就回来了,今天工作不忙吗?
我告诉小青,确实不忙,不光今天不忙,往后我都不会再忙了…
我跟大伙说完我公司的情况,以及我个人的工作情况后,小和尚当即建议我,抓紧把那块金牌卖了,那就有钱花了。
而崔成器则大包大揽的说,不管是我们当中的谁,只要是跟钱有关的事,他全包了。
小青有点后悔的说,不该给她买那部手机的。
桃子说,对不起…说完继续哭,也没说她对不起谁…
其实,不管有没有崔成器,关于钱的事,我确实都没太担心。
工作这么久,我好歹也攒了一些,一两个月不上班也饿不死。
更何况,一点不吹牛的说,我现在的身价,至少已经220万了。
想到这一点时,我跟大伙儿打了个招呼,便起身回了自己卧室,想要把那枚铜钱和那块金牌放在一起。
但我刚到卧室,似乎能掐会算的章敦就一起跟了进来,之后告诉我说,这枚铜钱,我应该随身携带。
想到这毕竟是价值两百万的东西,所以我对章敦的建议不是很认可。
两百万,足够在滨海城买套房子了,天天随身带着套房子到处走,那我不成蜗牛了?
何况这玩意儿又不是真的房子,个头一共就这么一点,把这玩意儿揣进兜里随身带着,别说碰见小偷了,就是它自己从我兜里蹦出去,我都很难当场察觉到。
我说完我的想法后,章敦也说了要我随身携带这枚铜钱的原因。
如今的我,很有可能已经被那帮坏人盯上了,那我出门在外时,就很有可能会遭遇到这些人。
或偷,或抢,或是绑架,为了得到这枚铜钱,他们很有可能在遇到我的当时,就对我下毒手。
如果我随身带着这枚铜钱,到那时,我只需要把这铜钱交出去,对方就有可能完全不动我,我就是安全的。
可我要是没随身携带的话,就算我跟对方说了,我可以回家去拿,对方也未必会信。
万一对方不信,觉得我是在欺骗他们,又觉得我撒的谎比较幼稚,还侮辱了他们的智商,那他们很有可能恼羞成怒,当场就掰我手指敲我牙齿拔我指甲盖,甚至有可能薅我头发。
所以,我只有随身携带着这枚铜钱,才能保护好自己。
章敦的话,让我又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唉,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儿?难不成我以后真的要一直带着这玩意儿了?那万一掉了怎么办?
坏人还没来抢,我就自己给弄丢了,等坏人找到我时,我实话实说的告诉他们,我把这两百万的东西揣兜里随身带着,一不小心就掉了?
说放在家里他们不信,说掉了他们就能信?
到那时,我的手指牙齿指甲盖不还是要倒霉?
章敦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听我说完,他当即指着铜钱上的那根红线说,拴到脖子上,就没那么容易丢了。
这一刻,我忽然冒出一股宿命感。
我觉得,跟我有关的一切,似乎早就已经注定好了。
我会过什么样的生活,我会遇到什么样的人,经历什么样的事,都是早已注定好的。
这种感觉,让我有种想要放弃挣扎,彻底躺平的冲动。
于是我索性也不跟章敦抬杠了,就按他说的,把这枚早上才被我从脖子上辛辛苦苦摘下来的铜钱,又费劲巴拉的重新戴回了脖子上…
看到这枚铜钱终于戴好了,章敦才露出一个相当欣慰的笑容。
基于种种原因,我不想让大家对这东西过于好奇,所以戴好之后,我又稍微整理了一下领子,把它藏了起来。
回到客厅,和大伙又闲聊了一会儿,眼看时间已经到中午了,崔成器便帮大家叫了外卖。
多了一个章敦,崔成器并没在意,毕竟他平时点外卖时,份量方面就从没点对过,几乎次次都吃不完。
所以,这次他只是问了章敦一嘴,确定章敦没忌口,就自顾自点了起来。
只是等外卖送到后,大伙儿围坐一圈开始吃饭时,章敦一开始的表现却有点奇怪。
他好像把他自己当成了服务员,帮着大伙儿摆盘整理餐具啥的,好一通忙活,但等彻底忙完,可以开吃时,他却站到了一旁,没入座。
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丝毫没觉得他这操作有任何不妥。
似乎他原本就是来伺候我们吃饭的,而且他并不介意伺候我们。
他这一出,把我搞的有些迷茫,大伙也跟我一样,没明白他是在干嘛。
而当我提出让他也入席时,他竟然拒绝了。
至于拒绝的理由,他说的是,“你们吃,我看着就行”。
这样的理由当然说服不了任何人,而他的态度又确实坚决,最终,还是我和崔成器一左一右硬拉着他入了席,他才肯跟大伙儿一起吃饭。
一开始时,看到他这反应,我还以为他是对这饭菜不满意。
但当我佯装生气,要求他必须敞开吃以后,他倒是真不客气。
很郑重的对我说了个谢谢,他就动了手。
一直吃到桌上一点能咽下去的东西都没有,他才在我们其他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停了嘴。
这是我们聚餐以来,第一次把饭菜吃到如此干净的地步…
看着桌上的空盘子,崔成器还以为章敦没吃饱,于是立刻提出,这就继续叫外卖。
章敦却瞪着眼珠子摸着大肚子说,要是他哪儿做错了,大家可以明说,千万别再让他吃了,再吃就炸了。
看他这副确实撑坏了的模样,我哭笑不得的问他,既然都饱了,又何必这么吃呢?
章敦看着我说,这是我在家请他吃的第一顿饭,他必须捧场。
听到他这么说,我莫名觉得,又好笑,又有些感动。
饭吃完了,正好,借着帮章敦消化消化的名义,我带着章敦离开了我家。
坐电梯下楼,快走到小区门口时,我刚想问问章敦感觉如何,章敦却忽然冲我问道:“光哥,听你们刚才聊天那意思,那个叫梁东瑜的,还老找你麻烦?”
我说道:“啊?没有没有,他这事儿有点复杂,我…哎?靠,熟人。”
说话间,我忽然看到,在我小区外面正站着一个熟人,老姜。
“老姜!”
我远远的喊了一声。
老姜看向我,冲我淡淡一笑,站在原地没动。
我和章敦一起走出小区,来到老姜面前,我还没来及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他就先说道:“你们好像被人盯上了…刚才有个外卖员,一边从你们小区出来,一边给人打电话,汇报你们家的情况,我正好路过你们小区,碰巧听见了,就在这儿等你,想跟你说声,你…你这新吊坠,挺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