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愿学着阿娘平时哄她的样子，语调放的又软又温柔，“夫君姐姐别难过了，阿愿没事了。”
“阿愿……”瑞喆像对待易碎物一样触碰顾愿的眉眼，“是我不好……”
瑞喆有种恍惚的感觉，她一直在等待那人的回应，期待一次次落空之后，她便生出了臆念，总觉得很久以前，她已经在回应了。
又似乎是她的思念太重了，落在地上，生出了声音。
瑞喆的自责太压抑了，顾愿摇摇头，蹭了蹭瑞喆的侧脸，她真的很好哄的，现在一点都不难过了。
顾愿凑上前，亲了亲瑞喆的眉心，声音温软道：“阿愿不难过了，姐姐也不要难过了。”
瑞喆把头埋在顾愿脖颈处，说不清自己在汲取什么，心里很空荡，害怕眼前的场景又是她的黄粱一梦。
梦醒之后，她怀中空无一人，漫天的孤独和悲凉将她彻底淹没覆灭。
顾愿将手伸进瑞喆的指缝间，十指相扣，是亲密的动作了。
姑姑告诉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出了一些事，受了很重的伤，差点陨落。
是上神夫君一直在为她治伤，她才能平安醒来。
姑姑说：阿愿，重殊上神是最爱的人，她为你做了很多难以置信的事。
她的爱很沉重，也很极端。
如果你决定奔赴她，就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顾愿想，她只是脑子笨，不是傻子，朝夕相处中，她渐渐分清了喜欢和爱。
她喜欢王府里的很多姐姐，喜欢街道上卖糖葫芦的老伯伯，喜欢公主府为她做糕点的厨娘……
瑞喆是不一样的。
她爱瑞喆。
顾愿清楚的知道，她爱瑞喆，是阿娘对爹爹的那种爱。
想和她长相厮守，想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想静静的看着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觉得心里很开心。
姑姑一直说，阿愿，你还小，心智不成熟，你读不懂上神对你的爱。
顾愿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懂。
她不懂姑姑口中，像疯子一样的上神姐姐。
绝望的等待，寻找，迷失……
顾愿想，上神姐姐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才找到她。
她不懂上神姐姐隐秘的宣泄，不懂她决绝的渴求，也不懂她极致的悲伤。
但是她能感受到，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
公主府里的膳食都是她喜欢的，姐姐的书房下的暗格里永远放着一袋为她准备的碎银子，姐姐下朝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她。
像这样细微却藏着爱的细节，数不胜数。
顾愿想，夫君姐姐和爹爹一样，永远的不善言辞，却把最美好珍贵的东西都给她和阿娘。
“姐姐，阿愿永远都不会离开姐姐，永远都不会……”
瑞喆深吸一口气，眼眸微微湿润，她想，她的等待，听到了回应。
“好，我相信阿愿。”
顾愿没有再说话，瑞喆也沉默良久。
忽地，顾愿轻轻蹭了蹭瑞喆的侧脸，“姐姐。”
瑞喆沉溺在顾愿的气息中，长发垂于两侧，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嗯。”
“姐姐。”
“嗯。”
“姐姐。”
“嗯。”
“姐姐。”
“嗯。”
……
“噗嗤——哈哈哈”顾愿忽地笑出声，狡黠的望着瑞喆，“傻乎乎的姐姐。”
瑞喆伸手轻轻捏了捏顾愿的脸颊，“阿愿才是傻乎乎的。”
顾愿坚定的摇摇头，“阿愿不是，姐姐是。”
瑞喆轻吻了顾愿的耳朵，笑道：“阿愿是。”
顾愿痒的把耳朵往后仰，又上前调皮的戳了戳瑞喆的唇角，“阿愿不是喔。”
瑞喆喉咙里滚出笑意，幼稚的重复道：“阿愿是。”
顾愿望进瑞喆好看的眸子里，心神晃了晃，无奈妥协道：“好吧，阿愿是。”
瑞喆的爱意从眉骨沿到耳垂，时轻时重，若即若离。
情动之时，瑞喆的呼吸变得格外急促，心神逐渐迷离，不小心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我的……阿愿……”
顾愿小脸一红，心下乐开花了，偷偷用尾巴缠绕瑞喆的头发，大方道：“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瑞喆解开顾愿的衣带，指尖微醺，“阿愿……乖一些。”
嘿嘿，要开始了喔。
顾愿松开瑞喆的头发，乖乖的抬起手，任由瑞喆胡作非为。
顾愿眼巴巴的望着瑞喆漂亮精致的锁骨，咕噜——
“姐姐，你的这里好好看。”顾愿用尾巴戳了戳瑞喆的锁骨。
瑞喆捏住一根粉色的系带，手腕往后微微一扯，涩声回道：“阿愿也很好看。”
凝脂微露，顾愿身上顿时凉飕飕的，心里生出几分期待和开心，要到姑姑说的这样这样和那样那样了吗？
顾愿心里忽地很紧张，她一紧张身体就发热，一发热她就容易变回原形。
……
瑞喆沉默的望着眼前张牙舞爪的小团子，用指腹戳了戳小狐狸乱扭的尾巴。
小狐狸咋咋呼呼的转身，用力抱住瑞喆的指尖，极其难过道：“夫君姐姐，我变不回来了。”
瑞喆吐出一口气，似笑非笑的安慰道：“无事。”
顾愿不高兴了，夫君姐姐应该大所失望，或者失望透顶，再或者悲伤难捱。
怎么会是现在这样，平静淡定的不在乎模样。
夫君姐姐难道不想和她圆房吗？
嗷嗷嗷嗷嗷。
为什么不想和她圆房。
她都光溜溜了。
顾愿快速爬上瑞喆的手掌，赌气道：“夫君姐姐，你不想和阿愿就寝吗？”
瑞喆捏了捏小狐狸柔软的后脖颈，难得不着调道：“自然是想的，只是阿愿现在身体不便。”
顾愿用尾巴环住自己的小肚子，色兮兮的道：“那要不要阿愿吃点药，好助兴？”
瑞喆：“……”
瑞喆：“…………”
“阿愿有药？”瑞喆迟疑道：“姑姑给的。”
顾愿羞涩又得意的点头，“阿愿有好多药，都是姑姑给的，姑姑还让阿愿背下它们的药效。”
瑞喆起身，长长叹了一口气，姑姑这人，行事从不拘小节，大胆肆意。
瑞喆自然的穿好衣服，又把趴在她锁骨处的小狐狸扒拉下来，阻止她往下的身体。
“阿愿，姑姑还教你什么了？”
顾愿可爱的趴在瑞喆掌心，摇摇头。
瑞喆勾唇，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没教了？”
顾愿继续摇头，“不是喔，姑姑教的太多了，我一时说不完。”
瑞喆失笑，“这，倒是难为姑姑操心了。”
顾愿再次摇头，“不为难喔，姑姑说，事成之后，阿娘会给她好多好多法器。”
瑞喆无奈的用指腹揉了揉顾愿的小脑袋，力道都是温柔至极的，“阿愿原形太小了些，巴掌大小的小狐狸，像一只幼狐。”
“最可爱的阿愿。”
顾愿晃了晃尾巴，用脑袋蹭了蹭瑞喆的指尖，“阿愿在努力吃饭喔，但就是长不了。”
“哥哥们都长很大了。”顾愿有些郁闷。
瑞喆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阿愿长不大是真的。
阿愿生长速度太慢了，几乎可以说，从始至终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