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和前辈们紧急商定的结果传信告诉她后,他收到一张字条。
看后,他瞳孔骤缩,快速打开一起送来的包裹。
里面装着的是药草,颜色紫到有些邪气,散发着特殊的味道。
这味道,他闻到过,与毒药几乎完全一样!
当下,他完全没有升起刨根问底的心思,而是飞速跑去找前辈。
之后就有了他们的伪造毒药计划,掉包计划。
现在非常成功。
……
江婉沁屋内。
终于被解开禁言的系统,惊讶得电子音都变了调。
【宿主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金不是对毒药管制很严格吗?那么一个大包裹的毒药,哪儿搞来的哇!】
江婉沁勾唇:“谁跟你说那是毒药?,那是药草。”
系统:【??!!!】
【我不信!!!】
江婉沁笑了声:“不骗你,真是。”
她垂眸:“你以为,大金为什么要管控毒药?管控到甚至森严的地步。”
“还有,早几年,大金和草原打得那样凶,为什么大金稍强一线却主动提出了签订和平条约?”
“先帝在忌惮什么呢?”
她唇边勾起的弧度压下去。
系统呆滞一瞬,觉得可能接下来要听见大秘密,隐藏剧情!
……在任务世界里,任务者能够了解到的,除了大方向的梗概,就是原主知道和经历的一切。
但总有些被梗概一笔带过的,几乎是背景板的信息,利用好了,能被任务者使出出其不意的效果。
“其实我本来是发现不了这个的。”
但原主太熟悉长宁,她继承了这点,发现某一日长宁细微的表情变化。
果然,那天,她看到长宁暗中进了她的卧房,将垫箱底的某本闲书和箱子里面被妥善包好的书……调换了。
长宁走时,表情有一瞬间的不忍心,但很快化为恨意和坚决。
她心头一跳,翻看了被调换的那本书。
那是一本草原所有特殊植物的记录,里面有不下百种草叶……能做剧毒!
其中,色泽紫到发黑,细条状的药草,书上记载:剧毒之物不可缺少的根基,是无数剧毒香气的来源,但本身无毒,至多让人眩晕。
最后一点,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她当即拍板。
就是它了。
大金对毒药管制那样重视,近年的记录也清楚记载了皇家侍卫对待暴徒会使用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毒药。
这足以证明毒药对大金来说是折磨人第一选择。
而草原地广人稀,却占据着天然的毒药加工厂,还占据那样辽阔的领地,大金皇帝忌惮又想侵占,这再自然不过。
而毒药,也许就是当年草原稍弱一筹却能争取来和平条约的筹码。
等于要么同归于尽,要么和平相处。
先帝当然知道怎么选。
但,野心不会消失,想要侵占的心更不会停止跳动!
所以,她让主和派演戏诱大金皇帝提前筹备兵马,在大金皇帝筹谋着要对草原进行突袭之时,换掉他们多年积攒的致命毒药。
届时,主动攻击和攻击无效,会给草原递去最好的反击机会!
但战争却不会打响。
因为,她无比坚定,她的家人,会换她和平回家。
主和派也会死死压制主战派,削平他们暴躁的触角。
最后,只剩一个皇帝。
她信金淮渊。
……
金淮渊没想到他暗中的势力竟完全没有帮上忙。
黄铜面具都已经握在手中,命令下发之后,回去就碰上她来找。
听完她的计划之后,他就知道,这次是无用功了。
……他替她考虑到的,她都考虑到了。
笑意无奈又骄傲,他忍不住轻吸一口气,回味起初听到她计划时的感受。
第一,这需要很多人的配合。主和派、挖药草的人、探听兵马筹备进度消息的人,等等,只要有一方掉链子,这个计划的关键部分就会崩盘。
第二,她对她的亲人完全信任,虽出身尊贵,她的家庭关系比寻常家户复杂很多,但感情却极为深厚。不然,她不会毫不迟疑她的家人会选择她。
第三,也是让他瞬间满足感飙升最高的一点:她相信他。
她相信他会处理好后患。
那么,他不会辜负她的信任。
收好面具,他如常闭眼,想要进入睡眠。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睡不着。
头也隐隐作痛,刚开始是微弱的疼,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痛苦愈演愈烈,额头针扎一样,要命的疼!
金淮渊深深蹙眉,俊脸苍白。
又来了。
这熟悉到令他暴躁,无比厌恶的病症!
是的,自那年以后,就有两样病症一直跟着他,失眠、头痛。
它们阶段性发作、每次都一起出现。
距离上次发作,有两个月了。
与他人的头痛不同,他的头疼不能依靠任何药物缓解,每吃下一片药物都会让他更痛,更难忍。
而失眠,则让他只能硬生生忍受这些痛处,哪怕有片刻停歇,也无法沉入睡眠。
他蹙眉,抑制住到唇边的闷哼。
这时,门外传来若寒的声音。
带着难得的焦急,也似乎是做了无数心理建设,对方才来敲他的门。
“殿下,起火了!城郊那处的火烧成一道火线,侍卫们去扑,但风太大了,火势控制不住,就要烧到……”
门吱呀一声开了。
金淮渊脸色苍白得像鬼,眼皮撩起来,看人的眼神温润已被深深压抑在眸底,无端吓人。
若寒的声音戛然而止。
冰冷的面孔瞬间变得极为抱歉,他低头:“殿下,属下不是故意要打扰您……”
他嘴唇颤抖。
跟着殿下多年,他最知道殿下的忌讳:入夜之后不许靠近,殿下卧房不许留人。
殿下深夜要受病痛折磨已经足够难受,他们做下属的绝不许无事添堵。
可今夜真的是不得已……
金淮渊闭眼缓了片刻,哑声:“你说,城郊起火?”
若寒快速点点头:“对,殿下,那边……”
话音未落,一阵大风呼啸而过,吹得两人衣衫都猎猎作响。
金淮渊缓缓抬眸。
风太大了。
这是要下暴雨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