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看都是你的嫌疑大吧?”萧执不满地看着艾草,“傻子也不会自己毁了自己的脸去嫁祸给你吧?”
艾草:……
“而且还有人证,都说在跟你争执时,她的脸被毁了。”
艾草抹把脸:“那根本不能被称作人证吧?她们大部分都跟她是一伙的啊,我一个新来的,她都在杂役居待多久了,肯定都向着她,害怕得罪她啊!”
“然后还有,我那个时候刚进去,就不知道这大姐是哪个脑门抽筋了非要找我事儿,她还想扇我,然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突然惨叫了一声,接着我就被她拎着菜刀追杀了。”
艾草尽力把那时的事重点描述出来。
女人死死地盯着艾草,那眼神宛如一条毒蛇。
“我是绝对不可能毁了我的脸的,除了你还会有谁!”
萧执突然转头看向女人:“我记得你脸上有灵力残留吧?也就是说攻击你的人肯定有灵力,但可这个人还是个凡人啊,体内并无灵力啊?”虽然周身一直围绕着一股极其浓郁的灵气。
女人突然一顿,卡壳了。
她有点失策了,她其实是想要陷害这个女孩儿的,就算她没有主动攻击她,但她确实因为这个死小孩儿的缘故毁了脸,她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如果艾草听见了她的心声,一定会因为她这毁三观的思想而爆粗口的。
你自己做的孽,你自己不去反省,偏偏去怪别人,自己遭报应了,还有脸去怨恨无辜的人。
女人暗暗咒骂艾草,这死小孩儿难道没有练习引气入体吗?!只要她体内有一丁点灵力,自己就能无数个理由去毁了她,可偏偏她体内一点都没有?!
艾草:唉嘿没办法,在下懒得修仙!
“有……有灵力残留是因为我当时脸被毁了很焦急,就想着用灵力修复我的脸……所,所以才有残留的!”女人这么解释着,然后垂着头哭泣着:“我本来就因为这五灵根备受鄙视,好不容易凭借着自己的毅力成为了一名练气二阶修士,我以为以后我再也不会被人厌恶了,可是现在我的脸毁了,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你这么弱吗?”
听完这句泣血椎心的内心描述,正常人肯定会很是同情这么命运多舛的她,但是萧执则是不屑说出这么一句。
女人动作与泪水一僵。
“按你说的,你可是个修士,却被一个弱小的凡人伤到了?你这么没用啊?”萧执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很伤人。
女人:……
这这人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啊!这个时候不应该来安慰她吗?怎么变成讨伐她了!
“呜呜我的脸啊!我不活了!”女人干脆一哭二闹三上吊起来,这么说着想要撞到柱子上,“你们身为铁面公正的执法堂,明明都已经证据确凿了还不把犯人捉拿归案,却来欺负我这么个弱女子!”
“执法堂如此不公啊!”
萧执见状直接懵了,他从未见过这么蛮不讲理又吵闹的修士,“喂,你不要乱说话……”
“肃静。”
一声冷漠的宛如千年寒冰般的声音响起,明明声音并不是很大,却响遍了整个执法堂。
像是察觉到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那个从骨髓深处散发的恐惧令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上嘴。
一名玄衣女子负剑缓步走来,便随着她前来的还有一股冰冷的气息,将整个空间都冻结了。
“执法堂内,不得喧哗。”清冷的女声意有所指。
接着女子将冰冷的视线投向执法堂看守弟子,他们慌忙站直身体,冷汗唰唰流下来。
“你们几个玩忽职守,自行领罚。”
“是!”几人垂下头,完全不敢质疑,毕竟他们确实没能做好本职工作。
女子又将视线放在萧执身上,萧执忍不住呼吸困难起来。
“你是何人?执法堂内闲人免进。”
萧执:……
果然也不记得他了。
这些人真是……
萧执握拳,咬咬牙:“只是……只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普通修士而已。”
女子闻言直接挥袖,隔着几米一掌将他击飞出去,“执法堂的事只能由执法堂解决,请无关之人速速离去。”
在场几人:……
“既然无人打扰了,你们重新将原委告知于我,由我来为你们解决。”女子停至两人之间,垂眸看着她们。“不过还请你们实话实说,若有一句谎言……”
女子在手中挽个剑花,背后的座椅以及墙壁随之被切碎,却没人看清楚她是如何挥剑的。
执法堂弟子:完蛋了,师姐又毁坏公物了。
女人心头大震,背后一片冰凉。
艾草深深吐一口气,想要剔除身上的冰冷,她抬起头想要再解释一遍,待看清她的容貌时,艾草忍不住又吸了一口冷气。
那是一位冷若冰霜的女子,一身黑衣将她的肌肤衬的皎白胜雪,如瀑乌丝垂散,深邃的眼眸中似含着层层寒冰,令人不寒而栗,整个人的气质飘然出尘,天姿胜仙。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艾草想起从前看到过的一首诗,当时的她还无法想象出诗中描绘的女子是如何惊人的容貌,直到看见了眼前这位仙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艾草总觉得她在与自己对视上的一瞬间,眼眸缩了一下,但见仙女那高贵冷艳、毫无波动的样子,艾草觉得自己看错了。
艾草强忍着心动,把事情原委重新说了一遍。
女子微微颔首,接着示意赵五,赵五在她的注视下眼神飘忽不定,手脚冰凉。
“怎么?你是不信任我?”女子随口一问,却如重鼎般压地赵五喘不过来气。
赵五深深地低下头,遮掩住自己嫉恨到猩红的眼睛,她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深深扣了几个痕迹,丝丝血流了出来,但她满心都是那张美若天仙的脸,根本没有察觉到。
赵五死死咬住牙,几乎都快将她的牙给崩掉了。
“怎……怎么会呢?”赵五强行忍住胸膛里几乎要把她淹灭的嫉火,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