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凤城相隔几十里的月白关之外便是南越的地界。
月白关之外六十里是南越大军驻扎的军营。
风沙漫天,士兵操练的嘶吼声充斥在上空。
此时一位少年站直高台上,一览下面的将士,少年眉峰微压,整张脸的轮廓好似刀削一般,有着常年在军营的糙,又透着几丝这军中少有的少年气息和贵气。
他刚要转身,一只麻雀停在高台围栏之上,他只是看了一眼,脚步便挪动,走了几步似想起什么,猛地看向那围栏上的麻雀。
然后快速上前,抓住麻雀就翻着麻雀的翅膀之下。
果然,麻雀的翅膀下有着卷着的宣纸,细小到刚好麻雀的翅膀能隐藏住。
他快速的取下那卷着的宣纸,放走麻雀。
似乎是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才会这样传信给他,所以气息开始不均匀起来。
少年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卷纸,视线朝着周围看了看,见并没有什么人朝着他这边看来,便快速的走下高台。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少年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
走至案几前,坐下后,才颤抖着手打开宣纸。
那上面的内容让他的瞳孔一震,双手颤抖越发的厉害,不知过了多久,他咬牙,声线颤抖:“长,姐、”
可是怎么可能?
明明,明明长姐薨逝了。
因着长姐的关系,连整个赵家都被驱赶到了北地。
如果不是长姐,那又是谁用长姐的方式给他密函?
且还是西凉的凤城。
少年双手紧紧的抱着头,身子微弓,脑袋直接窝在双腿间,哽咽的声音透着隐忍。
他不知道帝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要赶回帝京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拉着他,说帝京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事已至此,想要彻查皇后的事情,还需他自己强大。
可是谁也没有告诉他,赵皇后没了后,赵家的人在军营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大有除去赵家势力的情势。
就因为这样,他才被安排到了月白关的军营中。
赵齐也深知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他是赵家不起眼的庶子,不起眼到赵家的人都把他给忘记。
“小齐。”此时一个男子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今天的伙食比昨日好诶。”
男子走进来看着仰头的赵齐眼眶微红,惊住,上前把食盒放置地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齐咬了咬牙,把那张宣纸紧紧的捏在手中,说:“许大哥,我,我想去一趟凤城。”
“凤城?”许危惊讶:“去凤城做什么?那可是西凉的地盘,要是被西凉那些人发现就完了。”
“南越的商队前往西凉的比比皆是,混进其中就行,这军中你给我打个掩护,我有事情一定要亲自去一趟西凉。”赵齐或许不相信赵楠姝死了,或许还希望着什么,他一定要前往一趟凤城。
因为,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会以麻雀的方式来与他联络。
更何况,能让麻雀传信的除了长姐,他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许危也凝重起来:“我陪你一同去吧,反正我们这里离主军营也远,这几日我们这支队伍都挺懒散的,而且他们也经常进城待个几日才回来,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