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仪笑盈盈的点了下头。
“是,夫君恕罪,清仪大概猜到了,只是见您一直没提,才忍住了没敢问。”
萧矜北嘶了一声,惩罚性的把手伸进被子里,挠了挠她的痒。
“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半眯着眼靠近,把柳清仪困在床头与自己之间一点狭小空隙,冷哼,“爷瞧着你就是个小狐狸,装出一副惹人疼的模样,平日里不知道自己在琢磨什么……”
“夫君这可是污蔑清仪,”柳清仪眨了眨眼,十分无辜,“清仪到底是您枕边人,若是什么都没发现,岂不是愚蠢?”
萧矜北捏了下她的耳垂:“老实交代!我哪里露了马脚?”
柳清仪笑了下,躲开了他的手。
“……一开始觉得不太对,是您带我去游湖,”柳清仪轻声细语道,“您要听曲子,清仪试探性的弹错了一个音,结果立刻被您听出来了。”
萧矜北没想到从那时候起她就起疑了,顿了顿。
“诗歌礼乐本是一体,京华人人都传您不通文墨,您却能做到许多人做不到的事,这本就异常。”
柳清仪声音轻柔,她一双明亮的眸子和萧矜北对视,眼中隐隐藏着笑意:“您也忽略了一点,魏小将军交友眼高于顶,若您当真如此不堪,他又岂会这么多年在京华,只与您一人交好?”
这桩桩件件,每一件都是萧矜北没想到的,他沉默半晌,开始怀疑自己当初那藏拙一课,学的着实不怎么样。
“还有吗?”
“有了这想法,清仪试探过许多次,”柳清仪如实道,“看书时也会若有似无的问您几句,您对清仪并不设防,有时会脱口而出一些见地,日子一长,清仪便全都明白了。”
“明白了之后,”萧矜北认认真真的盯着她,“你……可有什么想法?”
柳清仪不明白他指什么,想了想,回答道:“若有必要,清仪会想办法配合您……”
“不是这些,”萧矜北一摆手,他干咳一声,坐直了身子,眼神闪烁了几次,还是移到了柳清仪脸上,低声道,“今时不同往日,我既已经成了家,就当学着如何做一个好夫君,萧家的兵权,我会想办法拢在自己手里。”
柳清仪蹙了下眉:“夫君为何改变了主意?若是为了谭承启那几句话,您大可不必如此,清仪知道王府处境,也不是那虚荣之人,只要您真心待我便足够了,别的清仪并不在乎……”
“我自然有理由,待会儿再和你解释,”萧矜北捧着她的手,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黑眸异常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外,“清仪,我问你一句,你如实回我,答案是什么我都接受,不会同你生气,你不用担心……”
柳清仪察觉到了他的认真,轻轻点了点头。
“你……”萧矜北低声问,“可有心仪的男子?”
“什么?”柳清仪愣了。
“不论是谁,”萧矜北眼睛一错不错盯着她,问出来后,自己也生平第一次觉得紧张,“有吗?”
柳清仪脸一点点红了,垂下了眼睛:“……您到底要说什么?”
这种话,让她一个女儿家回答什么?
“告诉我,”萧矜北急不可耐,他凑近了些,晃了晃柳清仪的手,“乖,有没有?我瞧着你看那谭承启的眼神,并非对他有意,其他人呢?可心仪过什么人?”
“……那夫君先回答我,”柳清仪默默的抬起了眼,“您奉旨娶了清仪,又承诺再不纳妾,夫君心里,可有什么女子?”
萧矜北笑了:“从前没有,如今有了。”
他也不卖关子,抬手摸了摸柳清仪侧脸。
“小海棠,我喜欢你喜欢的紧,你若是没有心仪的男子,就多瞧瞧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