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矜北眸色动了动。
“这话怎么说?”
“夫君和将军的意思,应当是想要为南方的百姓们要一个说法,”柳清仪的眼睛在光影里熠熠生辉,“若是只为了这一个目的,板上钉钉的证据在眼前,皇上不会坐视不理,就算没有处置晋王,也会另派人手过去监督处理,斩杀一众佞臣以儆效尤。”
百姓们需要银子,但更需要的是拔除那些蝗虫一样的贪官,这一番动作下来,当地的官员几乎会大洗牌,新上任的父母官不一定多么好,但刚出了这样的事,三年五载之内必定会谨慎行事。
只要有缓冲的时间,南方就会慢慢的恢复生机。
“没错,”萧矜北笑了笑,“我们算计李仁入狱,为的就是给皇上一个动手的理由,还有什么,接着说吧。”
柳清仪得到了他的肯定,心底的紧张也消散了几分:“太妃此次入宫,多半是给晋王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换了清仪来做,应该会直接把那些事揽在自己身上,只说是的心底思念,派人送了许多银子和物件过去。”
“巧了,”魏长风一砸手心,“她还真是这么说的!”
这两个人在宫中都有自己获取消息的办法,柳清仪笑了笑,没有追问,只淡淡的接上了自己的话:“可如此说,却更容易引来皇上猜忌。”
萧矜北和魏长风动作同时一顿。
他们两人眼里都掀起了风波,柳清仪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划破了他们心底一直在隐藏的阴霾。
“德太妃只是晋王养母,”萧矜北低声道,“在太妃开口前,皇上心里,他只是个身后无依的王爷。”
“结果太妃一句话,相当于告诉皇上,他们不仅有来往,还来往的十分密切,”魏长风笑了,“一个王爷,常年和背后母家势力庞大的太妃往来,就算不忌惮晋王,也要忌惮德妃身后的世家。”
柳清仪想说的正是这些,她点点头,说完了话便站在了一旁,低眉顺目的乖巧模样。
“我明白了,”魏长风打了个响指,“既然如此,我上了朝再帮他们添一把火,不说别的,至少要让李仁把这些年贪污的赃款都拿出来!”
“保不齐这回太妃真得贴补他些,”萧矜北懒洋洋得一挑嘴角,“怎么办,晋王这状是我告的,他就这么轻易被放过,我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他们俩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怀好意四个字。
这两人要闹起来,京华估计又要翻天,柳清仪倒也不拦着他们,只在一旁轻轻笑了笑。
“对了,我过来的时候碰到奉鞭,”魏长风一指外面,“他说正要去找我,怎么了?有事?”
“哦,请你过来喝酒,”萧矜北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狭促的挑了挑眉,“顺便庆祝一下,魏小将军第一次穿女装,就引出了京华两队禁卫军,想来一定是天香国色,沉鱼落雁之姿,令人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