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听着听着，怎么说到他身上来了？
“你们有了解过我是什么主播吗？”他反问道。
刘磊点头：“大概知道一些。”
徐芳脱口而出：“发疯主播！”
张伟一脸无语的看着她。
“我看到你直播教别人发疯。”徐芳小声解释。
张伟正色道：“我是情感主播，聊天主播，专门跟水友沟通，给他们一些建议，你们怎么想到跟我合作？”
‘还不是因为只接触过你一个主播。’
刘磊内心吐槽，嘴上当然不会这么说，他说道：
“这正好和我们的主题契合啊，教教粉丝们怎么辨别假货，还有一些国标的意思，多好，小芳，你说是不是？”
徐芳硬着头皮点头：“确实很符合。”
满是槽点，张伟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想了半天，还是说点实际的。
“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徐芳犯了难，刘磊却早有准备。
“你是第一个和我们工商合作的主播，以前从来没有过，对你的知名度也会有帮助，你现在一百万粉丝，跟我们合作说不定很快就到两百万三百万。”
张伟却不吃这一套：“合着我的好处就是吃你们画的大饼？”
说实话，这个合作他有点心动。
这样的视频内容肯定能收集不少情绪值，只是对他们画大饼的方式不满。
总得拿点实质的好处出来吧。
凭借着官方权威，想让他出工又出力，也太想当然了。
“呃，这也是你一个机会啊，跟我们合作，以后说不定有更多官方找你。”刘磊被呛住了。
没想到张伟说话这么直接，长时间处在职场，他们已经习惯了说话委婉，经常说一些空话来激励他人。
没成想这招对张伟不管用。
“你们要想合作，可以，拿出实质的好处，总不能张嘴就使唤人吧？”张伟反驳道。
“更何况，宣传这些知识本来就是你们该做的，怎么还能绑到我头上呢？”
“我不同意，你们就没法宣传了？应该不能吧？”
一连串的问题让刘磊有些下不来台，他沉下脸说道：“我们也是给你一个机会，多少人想要这样的机会还没有呢。”
“负面情绪+20”
“那算了吧，我不需要。”张伟摊手。
无论是普及一些防骗知识，还是打击假货和盗版，都是他们应该做的。
对张伟而言，他愿意出一期视频，提醒粉丝们最近假货比较多，希望大家买的时候谨慎处理。
“我们也只是商量，商量不成也没关系。”徐芳出言打圆场。
她也觉得刘磊太想当然了。
张伟是报案人，要不是他，他们工商队伍可能还没法这么快的打击一个大型假货窝点。
再让他义务宣传，确实有点没道理。
刘磊却不这么想，在他看来，任何一个公民，都有义务为打假做出贡献。
更何况张伟是个拥有一定影响力的主播。
换成是他的话，他愿意免费去做这种事。
两代人理念不同，没什么对错之分。
“如果你们允许我拍摄假货仓库，我愿意做一期视频，但这只是我个人怕粉丝被骗，所以做的，并非跟你们合作。”
张伟说出自己的想法。
刘磊不太明白，既然都是拍视频，为什么非得自己去拍，他问道：
“这和跟我们合作有什么区别吗？”
张伟解释道：“区别大了，跟你们合作，得按你们的要求做视频吧？按你们的要求直播，最后换一个和官方合作的名声。”
“我自己的话，就方便多了，反正是给粉丝看的，通俗易懂一点就好，也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刘磊眉头紧皱，只觉得现在的年轻人觉悟不够。
好在徐芳在一旁看出了他的心思，及时说话：
“刘队，既然张伟想拍，就让他拍呗，也能起到宣传效果。”
“可是……”刘磊还想说什么，看到张伟在一旁，又忍住了。
“张先生，要不你在外面喝杯茶，稍微坐坐？”徐芳委婉说道。
“行，我最多等10分钟。”
张伟点头，知道他们想商量，走了出去，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玩手机。
徐芳识相的倒了杯茶放到一旁，这才一溜烟跑进办公室。
“刘队，这事本来就不能强迫，他愿意拍就给他拍呗，反正也起到宣传效果了。”她劝说道。
刘磊叹了口气，拿出一根烟，刚要点上，意识到办公室还有徐芳，又放了下去。
“现在的年轻人觉悟都这么低吗？没点好处就不能宣传正能量的事？”
“本来也不是他的责任，这样说是不是有点道德绑架？”徐芳小声道。
“这怎么能算道德绑架呢？为社会做贡献也算道德绑架，我要是有这么大影响力，别说白干，倒贴钱我也干，让更多的人知道哪些假货不能买！”
刘磊没好气的说道。
终究是代沟过大，很难沟通。
徐芳撇嘴：“张伟的影响力又不是我们给的，他靠自己有了百万粉丝，总不能因为人家不合作就全盘否认吧。”
刘磊终究还是抽起了烟，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猛吸几口。
“行吧，既然他愿意自己拍，就让他拍吧，多一个人知道这些假货也能多一个人防范。”
“好嘞，我这就去跟他说！”徐芳开心离开，小跑着出门告诉了张伟这个消息。
“我今天下午有时间，可以去吗？”
仓库在郊区，距离市区有段距离。
“没问题，不过现在仓库已经被封了，得有我们的人跟你一起去才行，不然看守的人不会让你进去的。”徐芳点头道。
“这样啊，那你们谁有时间，下午能去吗？”他询问道。
“我就可以，正好下午没什么工作，可以带你过去。”徐芳毛遂自荐。
张伟看她兴奋的表情，无奈道：“你是想带我过去还是想出去逛逛？”
“都想，我现在去申请。”
说完，徐芳又走进办公室。
“去吧去吧，早就看你待着闲不住了。”刘磊同意了她的申请。
出门前，徐芳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嘴：“刘队，为什么您一定要坚持让张伟跟我们合作呢？他自己拍不也一样吗？”
刘磊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废话，他自己拍是他的事，算我们的业绩吗？”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