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珏骂完了,爽了之后就该做最重要的事情了。
他低头将地上的人拉起来,缓和了声音说:“起来吧,你做这些我也能……嗯,体谅,你追求真爱也是应该的,毕竟爱情是美好的,至高无上,超越任何事物。”
他把三九说过的话总结了一下。
“兄长刚刚也只是太过激动,你看看这段时间你孩子也生了,跟皇帝亲亲热热的,也不想着为爹娘正名,你说我怎么甘心,怎么能不怨你。”
柳珏抓住柳倾的肩膀像楚江一样摇晃。
柳倾反而放松了,他找到了最熟悉的相处方式,渐渐的放下了防备心。
“我本来是想为父报仇,可楚江现在是皇上,他一死天下万民又要流离失所,到时候那些有狼子野心的大臣趁机祸害百姓,爹不会想要看到这些。”
柳珏一个没忍住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让忆儿,流淌着柳家血脉的人登上皇位,就现在,只要你想,忆儿登基后,我们便能还柳家一个公道。”
柳倾摇头,眼泪哗哗的流,像是决堤的河流,他哽咽无比地说:“不可以,楚江他不是善茬,你我身后无人,斗不过他。”
柳珏拽住柳倾的手,狠狠的捏住,不断的施压。
“弟弟你要帮我,只要我们联手就一定会有办法。”
他微微凑近,靠在柳倾的耳边,低声诱惑。
“忆儿还小,只要你我联手,扳倒楚江,忆儿登级之后,这天下要如何还不是你说的算。”
柳倾一个劲的摇头。
“我不想做皇帝,那高位孤寂寒冷,我只想有个人爱我,对我好。”
柳珏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涌,说到底还是舍不得。
“既然如此我也不逼你。”
柳倾眼睛一亮,眼泪是不流了,连声音也是不哽咽了。
“真的?”
柳珏点头。
“我不逼你,但我为柳家翻案,弟弟出一份力也是应当的。”
柳倾一颗心提了起来,甚至捂住了耳朵。
柳珏狠狠的扒下那两只手。
“你放心,我不伤你真命天子的命。”
柳倾闻言长舒一口气。
柳珏拳头都硬了,他深吸一口气。
“我需要你生病,病到起不来床,病到再无打仗的可能。”
柳倾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又要打仗了吗?”
他在这些事情上还挺敏锐的。
柳珏低声说:“最近我见京中的流民增加,想必是有灾祸,不外乎天灾或者人祸,要么是二者皆有,届时楚江必定会要人平反这些祸事,朝中老臣已经被楚江除尽,剩下的不堪大用,到时恐怕要你出面做这些幸苦事。”
这次轮到柳倾拽着眼前之人的袖子不肯放手。
“不会的,我没有武功,也没有兵权,江郎不会如此,我天生体弱也缴不了匪徒,兄长你多虑了。”
柳珏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快速的动手,一颗药被他迅速塞进了柳倾的嘴里,然后狠狠的捂住对方的嘴。
他发现他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干脆就让这人被迫的醒来。
“吃下去,这颗药无毒,但是会让人虚弱到下不来床十五日,十五日后便会恢复正常。”
柳倾太过激动的挣扎反而让那颗比指甲尖还小的药滑进了喉咙里。
“咳咳咳……”
柳珏松了手,转身离去。
柳倾想了很多,始终在想要不要告诉楚江,最后还是选择不告知。
次日朝堂之上就有武将上奏,有地方谋反,致使百姓流离失所,部分灾民早已经行至京城,让京城的百姓苦不堪言。
楚江在朝堂之上询问谁愿前往平定反贼。
他话音刚落,又有文官上奏南方洪灾以致百姓死伤惨重。
楚江一个头两个大。
“可有大臣愿意前往?”
满朝文武支支吾吾不敢多言,平反贼一个不小心就要丢掉性命,去抗洪辛苦但却有点油水。
有文官试探着说:“洪水凶猛,是否要先开国库放粮保证灾民的温饱再拨银两为百姓重建家园?”
楚江想到国库当中那所剩无几的银两再次头痛不已。
他登基之前国库已经没剩多少银两,现在动辄百万的银子更是不可能了。
“此次洪灾,还需要各位大臣多多费神了。”
文官大致探出了底,这些没有钱又累的苦差事,自然没有人愿意做。
他们只一味的低着头。
“平乱也无人愿意前往?”楚江语气带上了怒意。
这群人不过是仗着他根基不稳。
“我偌大朝堂之上,竟然无人可用!”
“皇上平乱,抗洪之事还需从长商议。”一众大臣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