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愿意出面帮助侯爷解决问题,又大张旗鼓的拿着印信来找我帮忙,这是准备回京继承王爷之位了。”
萧沐嗤笑:“王位?你们都看重的东西,在我看来,还不如我家夫人开的新月斋重要,那狗屁的王位,就留给喜欢的人去坐吧!”
冷不言十分不赞同萧沐的这个态度:“大丈夫理应志在四方,你手握凌渊阁阁主印信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整日沉浸在温柔乡里。”
“那这阁主的印信给你,你要不要?”
萧沐说着,从怀中掏出印信,把印信递到冷不言的面前。
冷不言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立刻向后退了两步。
“怎么,冷大人不敢要?”萧沐眉毛一挑。
冷不言:“这印信是你父亲祖上留下来的,你怎么可以随便送人?”
萧沐:“送给我了就是我的,我当然想送谁就送谁!
我若是愿意,还可以去大街上找个乞丐,把印信送给他。”
冷不言气的手指发抖:“你送给他,也得看他能不能享的了这份福气!”
说完,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原来,萧沐当初是萧家祖父选中的凌渊阁阁主继承人。
萧沐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成王,虽然也得萧家祖父的赏识,奈何成王见到萧沐的母亲后,就变成了一个恋爱脑。
明知道人家姑娘不喜欢他,却偏偏还要硬娶。
娶了她,若是好好对她也就算了。
又要拿出自己王爷的身份,想要人姑娘自己服软。
偏偏那姑娘也是个硬茬子,两个人的日子就过的不冷不热。
成王在国事上还能与人辩论八百回合,可在家事上,完全是个愣头青。
一段时日后,见王妃待他并不上心,他便转头又娶了别的妾室。
好在半年后,成王妃有了身孕。
老王爷以为两个人能就此和好了。
结果呢,就出了王妃小师弟的那件事。
小师弟突然消失,王妃认为一定是王爷下的手。
两个人因为这件事,甚至还真刀真枪的动起了手。
老王爷知道自己的儿子干不出来那种丧心病狂的事,奈何自己的儿子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什么都不肯说,总说王妃自己能够认清真相。
可惜天不遂人愿。
没多久,这位小王妃就因为郁积成疾,抛下小儿子和自己的丈夫,撒手西去了。
萧沐小小年纪就没有了母亲,老王爷因为这件事情,对自己儿子的意见非常大。
那个一向骄傲自持的成王却就此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抬了一个妾室做了平妻,便把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了这个妾室管。
他自己连家都很少回了。
好在萧沐虽然没有了娘,但是生的机灵又可爱,深得老王爷的喜欢。
于是一次酒醉之后,老王爷就做主,这凌渊阁的下一任主人,就传给自己的孙子。
也算是对他小小年纪失去母亲的一种补偿。
凌渊阁掌握着萧家的一大笔财富和人脉。
阁内的人也遍布大梁各个角落。
可是他们隐藏的很深,只有凌渊阁的印信能够调动他们。
在他把凌渊阁的印章交给萧沐后不久,萧沐的院子里就起了一场大火,萧沐也葬身火海。
为此,老王爷十分后悔,总觉得是自己害了自己的孙子。
可搜遍萧沐的房间,下人们也没找到萧沐的尸首和凌渊阁的印信。
因此老王爷在凌渊阁选了三个人做主事人,让他们盯着凌渊阁的事务,同时也在整个大梁查找萧沐的下落。
谁能想到,这一找就是十多年。
冷不言当年进京赶考时,曾得老侯爷救助,所以,他自愿投身到凌渊阁,成为凌渊阁的一员。
他不管阁内的任何事务,只留意寻找那个丢失的小阁主。
时间一年年过去,大家都以为萧沐已经不在世上。
就连冷不言,也找的不那么上心了。
因此,几个月前,当冷不言看见凌渊阁印信的时候,着实是吃了一惊。
他立刻追问前来送信之人。
可是当铺的杜掌柜也没见过送信之人。
冷不言查看信上的内容,知道阁主这是让自己去督办徐家的案子。
通过徐子商和许仲元信上往来的话语,他立刻判断出许仲元的手段。
因此连夜带着人到了清河县,封锁了许家的宅子,同时也查出了他们倒卖的大批私盐。
办完案子后,他明里暗里的向县令打探送信之人,可当时刘县令受萧沐嘱托,并没有说出他曾经参与其中,只说徐家的信是被人偷走了,至于谁偷的,又是谁送到府衙的,县令完全是一问三不知。
也不能怪刘勉隐藏真相。
他是真的把萧沐当成了一个不想惹事上身的山里人,哪知道他隐藏的这么深?
要是知道萧沐的身份,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敲萧沐的头了!
冷不言边走边想通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找到了老王爷的继承人。
也算是还清了老王爷当初的恩情。
至于萧沐说的,要把凌渊阁阁主让出去的事,冷不言并不十分关心。
一方面,他对凌渊阁内部的事本就知道的很少,也不想去关心。
另一方面,凌渊阁的阁主身系凌渊阁巨大的财富和生意人脉,他不相信有人在见识了之后,还舍得放手。
事实上,他想的也没错。
萧沐确实是不会放手的。
这些东西是祖父传给他的,他虽然对父亲没什么感情。
却始终记得,自己的祖父,在他小时候是如何悉心的照顾他。
而且当初大梁开国的时候,凌渊阁曾经出了很大的力,只是国泰民安之后,凌渊阁便沉寂下来,好像消失了一样。
这凌渊阁是萧家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心血。
他一个小辈,自然没有资格把它转手送给别人。
除非——
那个人是叶洛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