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商斯年这两个字,让白笙一直放心到了下楼,直到在路边看到了十几辆车,
白笙扒着车玻璃看了一眼,瞬间吓的一身冷汗,
“姐夫!你这是想砸了那个山吗?
咱们不能这样做啊,你理智点行不行,
我姐那是意外啊,不能怪人家啊,而且就算是跟那个寺庙有关系,
咱也不能带人去砸啊,商家都嚣张成这样了吗!”
商斯年扯着白笙的衣领,一把将人塞进了车里,
一个字都不回答他的,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后面的车快速的也跟了上来。
白笙吓的脑子都麻了,赶紧给韩川发消息求救,
(你家总裁疯了,他要拆人家寺庙,你赶紧想办法。)
对面很快回复,
(这不算疯。)
看着这四个字,人都傻了,
不是,现在是考虑算不算疯的时候吗,怎么总裁不正常,他这助理也脑子不好啊。
(不能让他这样做!你是傻子吗,想想办法找人阻止他,
他爸?或者他妹妹,他听谁的啊!)
这次韩川不是四个字了,
(他只听你姐的。)
白笙出来的时候,听到白墨清要睡觉了,可就算是她不睡觉,这个时候商斯年就坐在他身边,
而且手里还有方向盘,他是说什么也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白墨清的,
如果说了,他觉得自己今天都下不去这个车。
“姐夫,你想想我姐……”他试探性的提醒。
果然一提到白墨清,商斯年就有了反应,那阴郁的面色也有所缓解,
“我就是想了清清,所以我一定要搞清楚,原因究竟是什么,我不想以后都活的提心吊胆,更不想她有任何危险。”
白笙似乎觉得自己好像都不坚定了,竟然觉得商斯年说的也没毛病,
他呆愣愣的看着商斯年,像是看一个暗恋的人一样,就这样偷偷摸摸的看了一路,
都到了山脚下了,他才反应过来,
“不是,你问问而已,至于浩浩荡荡带这么些人过来吗,你这是问,还是威胁啊?”
“先问,不行就威胁。”
商斯年回答完,
后面紧跟着的一辆车,下来一个男人,一身黑西装,戴着个黑墨镜,走到商斯年面前,
“商总,我们现在上去吗?”
“原地等,”
说完,商斯年拽着白笙的领子,熟练的往山上爬。
也不知道是不是预料到了商斯年会来,二人一到小木门,就看到了之前那个小和尚,坐在石头上,认真的看着地上的蚂蚁,
商斯年走过去,他似乎也没注意到,
直到男人的脚落到了蚂蚁的身上,小和尚紧皱眉头,仰起脸,
情绪十分平静的起身,双手合十,带着二人进了里间大殿。
白笙由衷地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商斯年不是人起来,简直和在白墨清面前时判若两人啊,
他要偷偷的录下来,把商斯年的真面目告诉自己姐姐,让她以后千万别再说,这个男人胆子小,说他可爱,还乖!
一路到了之前白墨清每天都会来的小屋,
佛像对面放着一张八仙桌,老和尚坐在凳子上,慢悠悠的喝着茶,
手里轻撵着佛珠,见到他们过来,并未有过多的反应。
白笙依旧被拦在了门外,
所以……叫我过来干嘛啊,每次都不让我进去,
我晦气嘛!
和尚对商斯年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然后拿着杯子,也给他倒了一杯茶。
商斯年看着他这慢吞吞的动作,心里就一阵火大,
“我不是来喝茶的,我只是想问问,你对我老婆做了什么,她住院了,人都差点没了。”
和尚并未表现出什么特殊的反应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内,
他只是抬手示意商斯年看着面前那个佛像和地上的蒲团,
“你的太太在那里十分虔诚的跪了七天,给你求了手上的护身符。”
商斯年把佛珠摘下来,放在桌子上,双眸直视着对面人,他眼里的滔天怒意和老和尚眼中的平静淡然形成极大反差,
和尚继续撵着他的佛珠,笑笑不语,
商斯年见他这副样子,瞬间气的额角青筋暴起,眸底一片血红,一把拽住他手中的佛珠,摔到了桌子上,
“你真当自己是真佛了?如果让我知道,是你做了什么害了我老婆,你信不信我砸了你这破庙!”
和尚抬手拿起佛珠,
“若你想砸,那必然是我这庙今日要经历这番劫难,多说无益,一切自有缘法,施主请便。”
见硬的不行,商斯年的态度瞬间转变,
“我只是想知道原因,想知道她还会不会有什么劫难,
你可能不懂我对我太太的感情,如果能用我的命去换她没有经历这些痛,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许是这真诚的话打动了和尚,也可能是他不希望那个姑娘的一切平白付出,
“我只能告诉你,她付出了当初你付出的一切,你们之间互不亏欠,更不再亏欠别人了,若你们是相爱的,现在剩下的只有感情。”
话说的很清楚,可商斯年还是不懂,
“所以,她确实做了什么,如果她不来这个寺庙,每天都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发现她的身体发生的变化,
也不会花了那么久才到医院,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更不能流了身体一半的血液,
所以,就是因为她来了你这庙。”
和尚拿起商斯年的佛珠,给他戴了回去,
“你太太说过,若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就算是能活,也如同行尸走肉,你希望如此吗?”
和尚轻轻的拍了拍他手上的佛珠,
“一切自有因果,你所看到的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商斯年看了一眼手上的那串佛珠,心里似乎也明白了,他这辈子都注定了要和白墨清在一起,
原本以为这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如今看来,他的清清亦是同样爱他,
他们的灵魂只有一半,在一起才会是活生生的,完整的人,若失去一方,一半的灵魂不足以支撑他们好好的活。
商斯年起身,微微的鞠躬,然后退了出去。
白笙见他反应不大,贱兮兮的问了句,
“姐夫,砸不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