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梗着脖子,直接把自己的手伸过去,
“我就……就扔了!我不喜欢那个沙漏!”
白墨清顺势抓住他的手腕,小叶紫檀的密度要远比上次那个竹子的高,声音虽然是顿顿打的,但是疼痛感却更为强烈,
啪——啪——啪,一点不留手的十下之后,男人的掌心瞬间肿了起来,
他咬牙忍着,五官都扭曲了,但是表情依旧是不服气的样子,
白墨清有些心疼了,毕竟这人只是思想不同于常人,不是故意怍的,
况且他还病着还伤着呢,认错了就好,就这样吧,
“知道错了嘛!”她冷着脸问,刚打算给他揉揉的,
商斯年直接不悦的反驳她,
“我没错!我就是吃醋了,还不让说嘛,我没错!”
是空调太冷了,给他吹发烧了吗?
白墨清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冰凉的啊……
男人继续说,
“反正我不知错,你看着办吧!”
说罢他直接走到床边,把枕头放在中间,
一把拽开睡袍趴了上去。
头深深的埋进被子里,一副反正你也打不死我的样子,
这个反应瞬间就惹恼了白墨清,
这不是不知好歹吗,明明认个错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嘴硬,
“好!我让你嘴硬,我看你能犟到什么时候!”
她手指慢慢的收紧,用力的握着木板,朝着他的身后一下接一下的抽,
第一下挨到皮肤上时,就瞬间红肿起来一大片,
她惩罚般的就只朝着一个位置,一下又一下,动作很精准,而且力度不小。
商斯年的大腿肌肉都开始哆嗦了,他扯过被角捂住脑袋,不肯让白墨清去看他的表情。
“这回呢?知错了没有!”
但凡他说一个知错了,这事就能过去。
“我没错!”
男人瓮声瓮气的回答,嚣张的态度依旧不减。
“好,好!我让你没错,商斯年我就是打的太轻了!”
白墨清咬着牙,胸口上下的起伏着,气的呼吸都不平稳了,
这狗男人乱吃醋,自己还不高兴呢就去哄他了,他竟然还一口一个他没错,
他要是能稍微理智那么一点点,今天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房间里瞬间就只剩下了,木尺抽在肉上的一下一下清脆响声,啪啪啪啪的,听起来尤为渗人。
男人极力的忍着,其实是想咬着自己的拳头的,但是他记得白墨清的话,
不能伤害自己,于是便把被角塞进口中用力的咬着,
反正他人躲在被子下面,没人看得到表情,痛苦一些也不算丢人。
等白墨清真正反应过来原因时,按照时间推算,估计最少都打了五六十下了,
她的手都酸了,男人的后面也是青紫一片,悬着的腿不住的颤抖,他用另一只手按住,
嘴里依旧是那句,
“我没错。”
只是声音哆嗦的厉害,带着强烈的喘息声。
“阿年……我……你是故意的?”
她一把掀开商斯年蒙住头的被子,男人满脸是泪,叼着被角,眼巴巴的望着她,
见瞒不住了,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眉心皱的厉害,心底里涌出数不尽的心疼,抿紧的唇瓣缓缓张开,说出的话带着无尽的悔意,
“清清……我怎么可以那么混蛋啊。”
“哭了?”
白墨清蹲在床边,摸着男人的脸颊,轻轻的替他擦拭眼角的泪,
“你是不是傻啊,非要故意激怒我!”
“你再抽我两巴掌行吗,我心里特别特别疼。”
他带着哭腔的话刚一出口,就再也没法控制的哭了出来,
“你快难过死了吧,我没有安慰你,我只顾着自己生气,
这顿打真的不算什么,清清你如果还气就继续,
什么时候不气了,我起来哄你。”
男人一把扯过被子,捂住自己的口鼻,忍着心里的痛,不许自己发出哭声,
他不想让白墨清心疼他,只是肩膀依旧是不停的颤抖着,眼泪很快的将被子洇湿了一大块。
白墨清揉了揉他的脑袋,看到他身后那一大片的青紫,顿时心疼的心口泛酸,
也怪自己不冷静,只顾着发泄情绪,怎么可以下手这么重呢。
“不气了!但是你还得趴一会儿!”
她转身出去,翻找半天都没找到之前的那管药膏,
“我出去拿药,你不许动!”
白墨清刚出卧室,就看到了周管家站在楼下,
“周叔……”
话还没说呢,管家直接朝着她走过来,然后递给她一管药膏,她本想解释解释的,但是周管家那个笑容,也太明显了吧……
“谢谢您……”
擦了药之后,商斯年也不怎么哭了,只是小声问她,
“能穿上吗……有些难为情。”
这屋子里,如果都是光溜溜的倒是无所谓,但是一个人穿着,另一个光溜溜的,就有点别扭了。
“能。”
白墨清的声音很小,语气也是淡淡的,商斯年知道她这是在心疼,所以故意装作没什么感觉的样子,
敏捷的起身,换了新的睡袍,只是回到床边时,他没有坐下,
而是直接跪在床上,
“清清,抱抱行吗?”
白墨清失了力气一般,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心里很后悔,怎么就能这么冲动呢。
商斯年紧紧的抱着她,心脏像是被狠狠捏了一把一样疼,
“清清,我知道于风梧的行为和他的话让你心寒,他不是一个好父亲,
他是一个谁都不爱,就只爱自己的人,
我也知道,劝人容易劝己难,但是你别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伤心,他不配,
你那么优秀、那么善良,你值得最好的人生,
我会做一个好老公,我会好好陪着你的,把全部的爱都给你。
今天我犯了错,什么惩罚都是我该受的,你不许心疼我,你的心疼会让我更愧疚的,
我会好好控制的,如果能不再冲动了,清清会原谅我吗?”
白墨清头一次感受到,商斯年竟然也会一本正经的劝人,
他又是怎么做到,每一个字都精准的说到她的心里的,
其实当时是难过的,但是现在已经不难过了,就像商斯年说的那样,他们都不再需要父亲这个角色了,他们有彼此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