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清挑眉一笑,唇角微微扬起,说出来的话却异常冰冷,
“阿年,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都要啊!”
商斯年一贯冷峻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个讨好的笑容,语气也跟着柔软了不少,
“或者……清清就是一个小朋友啊,要不我拿搓衣板吧,
明天这不是还要上班吗……”
白墨清眉毛一弯,笑意全无,还不等反对,商斯年立刻改口,
“我这就去拿!都拿!”
一路跑出卧室的速度很快,在书房翻出来东西之后,他抱在手里磨磨蹭蹭的一步一步往楼上挪,
身后的周管家满脸都是笑,只是这笑容在商斯年眼里全是嘲讽,
“周叔,我都不指望您能救我,但是您别能嘲笑我吗!说真的,您是不是没想到我这么怂啊?”
商斯年也不知道怎么了,不就是挨揍吗,为什么能怕成这样,
而且白墨清向来心疼他,也不会下狠手,到底是因为什么怂的啊,好迷惑啊……
周管家摇摇头,神情淡然的回答他,
“先生,这不是嘲讽,我只是看到了很熟悉的一幕,咱家老爷子,老爷子的堂弟,包括您的父亲,都经过这一幕。”
一听这话,商斯年瞬间来了精神,
“周叔,您就是个宝啊!您快说说,他们最后都是怎么办的,有人能逃了这顿打吗?”
周管家继续摇头,
“没有!但是他们嘴硬的比较多,都是自尊心比较重的,要脸面,但是先生不同,所以我给您的建议是,求饶!夫人心软,您身上还有伤,她舍不得多打的,这次没事!”
商斯年不忿的瞪了他一眼,
“说的好像谁不要面子一样!我是商斯年是那会求饶的人吗!”
“先生,二十多个台阶您走了十分钟了,根据我伺候商家人的经验,如果再磨蹭,可能罚的更多。”
一听这话,商斯年几步跑到卧室门口,进去之前还不忘再朝着楼下瞪一眼,
回头就给林嫂调到公司去上班!
门缓缓地拉开一条缝隙,商斯年探着脑袋往里面看了看,
见人还是坐在沙发上,连游戏没打,就只是坐着等着,他顿时感觉周管家的乌鸦嘴可能要应验了。
“阿年,你不乖了,十二分钟才回来,你是去砍树重新做木板了对吗?”
“我乖!”
商斯年立跑到她面前,把搓衣板放在地上,规规矩矩的跪上去,然后把手里东西递给白墨清。
白墨清抬手接过来,然后只是放在了沙发上,
商斯年赶紧说,
“清清,你别不舍得,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会好好反省的!”
白墨清压根儿不搭理他,商斯年出去时她就咨询了木以林,
木以林明确的表示了,如果他不反感,这样的方式对来说确实可以当做一个情绪上的发泄,
也可以让他在刻板印象中把不能这样记的更清晰,
只是不能太严重了,不然就涉嫌家暴了。
不等商斯年再说些什么,他就发现白墨清这是在解他的扣子。
这个时候……
虽然他是想的,但是会不会不合适啊……
男人脸颊一红,跟着就有了一种特殊的反应,他下意识的就坐了下去,然后捂住衣服,
“清清……”
这样的距离和反应,白墨清很难不看到,
“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啊商斯年!”
她咬着牙,一把拽过商斯年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朝着他的手心就是五下,
他确实还没准备好,不过依旧牢记着当初的规矩,
一动都不敢动的忍着。
“记不记得我上回怎么说的?”
商斯年一怔,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他其实太想求饶了,
但是这话当初白墨清说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有下一次了。
现在又哪里能舔着脸求饶呢。
“放手,或者……你自己来。”
男人认命的松开手,看着黑色真丝睡袍从自己的肩头滑落到地上,
这回红的就不只是脸了,他上半身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把你的搓衣板拿到墙角去跪着,就……半个小时,不多!”
他一只腿上有伤,虽然恢复多了但是没有彻底恢复,
所以白墨清并不舍得让他跪多久,
只是现在的状态,还是让商斯年心里别扭到不行。
他跪在墙角,时不时的侧着耳朵听白墨清在做什么,又不敢回头,只能听听动静,
像是在玩手机,也不知道在玩什么。
白墨清对着他的背影一顿拍照,
暂且不提他今天犯的错,就单说这男人的背影,宽肩窄腰,背部肌肉清晰,
一丝多余的肉都没有,双腿也是紧绷绷的,在背后隐约可见人鱼线,
这样的画面她改天一定要亲手画一幅,然后挂在卧室里。
她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沙漏,起身放到商斯年边上,
“我回卧室等你!”
这样一句暧昧到商斯年瞬间脸红的话,却透着丝丝的凉意。
三分钟之后,商斯年偷偷摸摸的转头,看到白墨清是真的进了卧室,
他拿起沙漏,用力的往下摇晃沙子,摇着摇着,他就反应过来了,
进去是挨揍的啊,这事积极个什么劲啊!
跟着也反应过来了,白墨清是让他反省的,是在给他留一个安静的空间。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白墙,其实怎么会不明白呢,
他什么都懂,可当时就是控制不住了,就是难过,但是谁都会难过,
白墨清可以一次两次的包容他,但是时间久了呢,她会累的,
也没谁可以永远无条件的去包容另一个人的情绪,
刚刚她也会难过,她也在难过啊……
男人咬着唇,把想流出来的眼泪生生忍了回去,
不许哭,她在难过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没资格哭!
他拿着一旁的小沙漏,朝着卧室里看了看,直接起身,把睡袍裹在身上,
一把推开卧室的门,
看着白墨清,然后把小沙漏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一字一顿道,
“我不乖!”
白墨清整个人都是懵的,心想就跪这么一会儿,人就疯了?
“不是,你不乖的这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