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做段忱溪的小尾巴吧,安全地回到了堆满小零食的吧台前。
剩下的时间里,晏晏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段忱溪每次望过去,女孩总是在愣愣地发呆,但是他又没有办法去控制她不想,难得有些无措地挠着后脑。
看了眼手机,发现快到段忱溪下班的点了,晏晏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猛吸了最后一口旺仔牛奶,还没有咽下去,鼓鼓着两个可爱的腮帮子,就看到段忱溪绕出吧台朝着自己走来。
段忱溪手痒,轻轻地戳了戳女孩的脸颊,笑着说,“愿宝陪我去休息室换衣服好不好?”
晏晏点点头,从高椅上蹦下来,乖巧地牵上了段忱溪的手,段忱溪揉揉她的小脑袋带着往里走。
晏晏,“感觉一直都没怎么见到刚刚那个男生。”
段忱溪,“明富哲吗?”
晏晏,“对哦。”
段忱溪,“他还在上高中,想攒攒上大学的学费,只是放学以后来兼职一会儿,下班得早些。”
晏晏,“这样呀。”
段忱溪牵着晏晏到休息室里,想让她坐着等,晏晏坐了一晚上屁屁都酸了,推着段忱溪进了小隔间,自己盯着脚尖随意地在休息室里挪动着小步子。
段忱溪快速地换完衣服出来,就看到女孩低着头乱蹦,过了一会儿又开始戳着墙面上自己的影子,一举一动都可爱极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晏晏转过身来,看到段忱溪就这样斜靠着门框看着自己,满眼含笑,硬朗的轮廓都跟着柔和了下来。
晏晏甜甜地一笑,“你好啦!那我们回家吧!”
段忱溪心里一热,温声道,“好,我们回家。”
离开这条街,夜晚安静得像一潭水,似乎所有生灵都已经睡着了,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依然自由地穿梭着,一切显得那么安谧。
没有嘈杂的说话声,没有喧闹的汽车声,只有柔和的风声,晏晏坐在后座哼起了刚刚在酒吧里听到的歌。
“如今这里是风和日丽,等你再回来雨过迁徙,看夜幕将近……等我找到你,试探你眼睛,心无旁骛地相拥……”
不似酒吧里的驻唱歌手那样热烈疯狂,她的声音细细的,温凉如水,清澈悦耳,是江南最缠绵的风,透着股清甜,像是羽毛一样在段忱溪的心上拂动。
晏晏似乎随口一唱,唱的却是未来的他们。
……
虽然睡得很晚,但晏晏甚至在闹钟响之前就醒了,因为她做了羞羞的梦,还是关于段忱溪的。
晏晏抱着小熊在床上从一边滚到另一边,又滚回来,和被子一起卷着,羞红的脸埋在小熊的脑袋上,脑袋里还是挥之不去的,段忱溪的样子。
梦里的段忱溪穿着她想看的白衬衫,没有扣扣子,健硕的腹肌尽显,甚至还在吞吐着烟雾,慵懒随性,性张力拉满。
他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大手手心摩挲着她,身体也微微贴近,粗哑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朵……
晏晏发现自己又在回想了,赶忙红着脸摇了摇头,爬起来跑去浴室洗漱,用冷水洗完脸,热度终于消退了些。
已经睡不着了,便下了楼到厨房把粥煮上,趁着段忱溪还没有醒,出去买早餐。
段忱溪今天特意提早了时间起床,想着女孩昨天睡得晚,今天就让她好好休息了,没想到刚打开房间门就闻到了粥的清香。
段忱溪一个人小声呢喃着,“怎么不多睡会儿呢。”
他知道女孩不在家一定是出去买东西了,便等在院子里,时不时望一下路口的方向,等看到她小跑的身影,段忱溪的眼睛一亮,往外提步跑了过去。
晏晏看到朝着自己而来的男孩,一些努力压下去的记忆又涌现了上来,一瞬间看到的是梦里那个穿着衬衫的段忱溪站在了她面前。
晏晏的小脸默默地又红了,努力眨着眼睛让自己清醒,段忱溪见女孩有丝异样,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俯身双手撑着大腿询问着,“愿宝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昨天睡得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晏晏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编了一个理由,“没有,跑了两步热的,进屋了就好了。”
段忱溪没有怀疑,相反听到女孩说热,赶紧伸手放在她的额前,尽力给她挡掉一部分的太阳,大狗狗似的眼睛里满是真诚。
段忱溪的手大得真的和鸭舌帽一样,把阳光遮得牢牢的,晏晏想到这笑了起来,看着女孩的笑脸,他的唇角折出一丝弧度,“我们快回家吧。”
……
鱼肚白的天空下,开始慢慢泛射出一丝丝光线,细小的云片在浅蓝明净的天空里泛起了小小的白浪,晨风吹过,晶莹的露珠银子似的闪闪发光,在草地上慢慢蒸发,还未热烈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午后慵懒的气息,带动着大树小草都有了些许困意,蜷卧着,做着断断续续的梦,蝉鸣却依然在自得其乐……
云总会被余晖染上绯红的色彩,月光也总会像天边的银河一样倾泻而下,路灯和灯火会一盏盏亮起,东边的天空也会挂上几颗明亮的星星,让大地悄悄地融入到一片寂静的夜色中。
段忱溪每天在工地的时候会想家里的晏晏有没有好好吃饭,会不会出去玩了,晏晏会看着窗外连树叶都蜷缩的天气,担心段忱溪会不会中暑。
每隔一两天,晏晏总会出现在酒吧熟悉的位置,喝着旺仔牛奶,撑着脑袋看她永远看不腻的画面,和明富哲也越来越熟悉,从他那里听到了好多关于段忱溪的,凶凶的事情。
段忱溪自行车的后座已经变成了晏晏的专座,本来的小毯子也换成了段忱溪特意去找人做的坐垫,南城的街巷里,经常能看到一个高大粗犷的男孩在前座慢慢骑着,后面坐着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轻晃着小腿。
有时候晏晏会跟着段忱溪去医院给段父送早饭,等段忱溪走了,继续陪着段父聊天,一呆就是一整天,等着段忱溪傍晚带饭过来,一起在病房里吃。
小铁盒里的奶糖越来越多,多到盖不上盖子了,段忱溪换了一个更大的,倒进去变得空空的,可是,好像来不及放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