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忱溪是不可能给晏晏喝酒的,晏晏自己对酒也没什么兴趣,看到段忱溪给自己端来一杯加了冰块的牛奶一样的饮料,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晏晏,“这是什么呀?”
段忱溪,“旺仔牛奶。”说完笑了一下,身后听说了他带一个女孩子来店里的老板,正想着来找正主八卦,看到这从未见过的笑容,冒起了鸡皮疙瘩。
晏晏注意到了段忱溪身后男人的存在,一个长相粗犷的……大光头在酒吧里各种灯光的照射下,不停地变换着各种颜色,有点像一个特别的……灯球。
晏晏知道这样去想象别人不好,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嘴角,不让它们往上翘,朝着段忱溪戳戳他身后的方向,“那个人走到吧台里了耶,是来找你的客人吗?哥哥快去忙!”
段忱溪这才注意到了老板那不太正常的笑容,好像很和蔼地看着女孩的方向,转头又和晏晏说了句,“是酒吧的老板,我先去忙,愿宝乖乖的。”
晏晏咬着吸管乖乖地点点头,又抬起小手挥了挥。
段忱溪这才抬步往老板的方向走去,刚走到,就听老板在那问着,“怎么?这是小女朋友啊,看着好小,成年了吗?”
段忱溪神色自然地回答,“不是女朋友,成年了,不然门口的也不会放进来。”
老板揶揄道,“段哥你第一次带女孩进来,哪个人敢拦啊。”
其实老板蒋石松已经四十四岁了,听着自己酒吧里的员工对着段忱溪都喊段哥,自己也跟上了这个风头,可以做段忱溪爸爸的年纪了,嘴里还老是喊着段哥。
蒋石松人就是这样,不坏,对段忱溪来说还有恩,按照他的时间来安排工作,还有不错的薪水,自己那一手的调酒技艺也毫无保留地全教给了他,他无儿无女的,有时候也把段忱溪当成自己儿子。
所以听着他这样调侃,段忱溪也不会生气,“蒋哥放心,不会影响到工作的。”
蒋石松拍拍他的肩膀,爽朗地笑着,“不影响,我让人去给小姑娘准备点小零食,就这样让人家呆到你下班,不得无聊死。”
段忱溪,“谢了蒋哥。”
段忱溪对着除了晏晏以外的人,极少能牵起笑容,总是一副公事公办,严肃着脸的样子,不过蒋石松还是更习惯他这个样子,和他的外形看上去更匹配一点。
晏晏一开始觉得好奇,环顾着四周,闪烁的灯光投射在舞池里,带着一个个身影一起跳动。
烈酒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很多人都举着酒杯,有的在欢呼,有的在沉思,每一杯酒里仿佛都是时间的流逝,情感的释放。
音乐时急时缓,像是夜色的魔力,在每个人的耳边讲述着不同的故事,而晏晏就像这个场景里的局外人。
别人的故事看不懂,不久就有些愣神,还是把视线放回了段忱溪身上,他有些隐没在吧台较为昏暗的一角,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
原本勒紧的衣袖为了方便动作已经往上卷起,露出宽圆的肩膀和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不是特意练出来的,而是日积月累的生活自然形成的。
晏晏看到那瓶酒在他的左手和右手之间,乖顺地游动着,上下弹跳,温驯极了,一杯杯漂亮的酒从他的手下诞生,游刃有余的动作充满了魅力。
晏晏觉得这个画面比其他的好看多了,她好像一点都看不腻。
这个酒吧的熟客,熟悉段忱溪的人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气,都不太敢上前和他打招呼。
但总是有新客人,女人有,也不乏有男人上前寒暄两句,但段忱溪除了问要喝什么酒,其他多余的话一概都不会回应,在客人看来倒有些像是扫兴的调酒机器。
晏晏看着和在自己面前完全不一样的段忱溪,托着下巴暗自笑着,拿起手机发了一个“猫咪打滚”的表情包过去。
段忱溪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机一震,便知道是女孩找自己了,他一晚上一直会望向晏晏的方向,每次转头好像都能对上女孩的笑脸,今晚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活在梦里一样。
段忱溪放下手里清洗完的调酒杯,往晏晏那里走去,“无聊吗?可能还需要一个多小时,会不会觉得困?”
晏晏刚刚有一阵觉得困呢,现在那阵困意已经过去了,而且下午还睡了那么长时间的一觉,所以现在很精神,从老板给的小零食里挑了一颗奶糖拆开,放到段忱溪的嘴边。
晏晏,“不困,看你调酒很有意思!”
段忱溪顿了一下,小心地含住那颗奶糖,慢慢地轻抿着,担心它融化得太快。
晏晏也拆了一颗放到自己嘴里,扬起可爱的嘴角,“哥哥有没有觉得这个奶糖的味道很像我每天给你的呀?”
段忱溪不敢说那些奶糖他一颗都没舍得吃,全放在了铁盒子里保存着,听到女孩这样问他,只是含糊地点点头,有些心虚。
晏晏歪头看着他飘忽的眼睛,有些摸不着头脑,听到他开口问着,“还要不要再喝点什么?除了酒以外。”
晏晏摇摇头,她已经喝得好饱好饱了,“我有点想去洗手间,哥哥有空陪我吗?”
段忱溪马上从吧台里出来,圈着女孩的手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路有些暗,换做是晏晏她自己一个人来,肯定摸都摸不着这个地方。
段忱溪,“我在外面等你,不着急,”
没过一小会儿,晏晏满脸通红地从里面出来,愣愣地洗了手,同手同脚地挪到段忱溪的面前。
段忱溪察觉到女孩的异常,俯身问着,“怎么了愿宝?”
见晏晏没有回答,想到了些什么,又红着耳尖轻声地问着,“是不是例假来了?要不要我去给你买……”
晏晏赶忙摇摇头,拽拽他的衣服,微微踮起脚,段忱溪又俯下了一些身子,耳朵凑到女孩的嘴边,就听见晏晏小到勉强能听见的声音。
晏晏,“隔间里有人在……那个。”
虽然晏晏没怎么说完整,但是段忱溪在酒吧里工作了那么久,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是什么事情,还让女孩碰到了。
他摸了摸鼻尖,不知道该怎么让女孩忘记刚刚的事情,好像有点难,只好揉了揉刚被冲击完的小脑袋。
晏晏呼了一小口气,刚刚她听到以后都是憋着气的,脸红一半是因为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害羞的,一半是憋红的。
她拉上段忱溪粗粗的手腕,往回走,不出意外还是走错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