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任黑衣人再聪明,也不会想到,秦承颂会把阿龙藏在自个娘子的房间里,还在阿龙的屋里设下陷井、
“这些人有你认识的吗?”秦承颂问。
阿龙看着外面那些已然死透了的刺客,摇头:“看不出来,不过,杀我的,应该不止这一拨人,我倒不介意,后面几天还躲在尊夫人的闺房里。”
“也行,屋里还准备了个大木箱子,你今晚不在木箱子里过吧。”秦承颂脸皮厚的堪比城墙。
阿龙气得脸发白,狠狠瞪他一眼,往外去。
长顺几个正在检查黑衣人,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默言困了,看了眼阿龙:“你不会正要在箱笼里呆着吧。”
阿龙哼了一声:“我好歹也是北戎皇室族人。”
“确实,相公,你不可再如此怠慢阿龙,要不,这间屋子就让给他了,咱们却另外那间?”
秦承颂笑着点头,不忘向阿龙挑挑眉,揽着默言的肩正要出去。
“南梁自诩礼教传承,还未大婚就共眠一榻吗?”阿龙讥诮道。
默言脚下一顿,到底有点心慌,秦承颂皱眉,他倒无所谓,但默言的名声不能毁。
正要解释,默言回头道:“我们是合法夫妻,合法夫妻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法律认定的,拿了证的夫妻,为何不能共榻而眠?比起那些纳小妾收通房的不更合礼数吗?再说了,关你什么事?我愿意。”
说罢,拽着秦承颂就走。
回到屋里,春喜还是忍不住啼咕:“话虽如此,可爷还在热孝期,你们这样……唉,就是怕怀身孕,让人知道了终归是不好的。”
秦承颂道:“怎么不好?她早不拿我当儿子待,凭什么让我为她守孝?”
“想这么多干嘛,什么错也没犯,同样有人害你,多做点错事,让上位者拿到咱们的错出,然后把认错的恣态摆出来,他会更有安全感。”默言道。
回到京城,默言已然累成狗,荣妃早就不在侯府回宫了,不过留了嬷嬷打理侯府,秦孝玉候在门口,秦承颂扶着默言下马车时,他眼眶都红了,不过,这一次,他看的是秦承颂:“大哥……”声音哽噎:“他们说你……”
默言赶去黑怒湖前,就传秦承颂病入膏肓,就算顾默言赶去,只怕也回天乏术,秦孝玉听多了这样的传言,不担心是假的,忠义侯府如今就靠秦承颂撑着,秦承赞完全成了废物,而他,才回来没多久,还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想担起这个家,还要些时日不说,有些族里的老人故意刁难,真有点压不住。
越夫人的身子又一直没好,顾默言走后,没有人时常给她把脉调整药方,病更重了。
这一个多月,秦承颂夫妻两个过得惊险,秦孝玉也过得艰难。
“阿玉,家里还好吗?”秦承颂象普通人家的大哥一样,上前抱住秦孝玉,拍拍他的肩问。
秦孝玉身子一僵,泪一下子打湿眼眶:“好,大嫂临走时交待的事,小弟一定会看好这个家。”
然后,小心翼翼地回抱这个以前当仇敌的兄长。
桂妈妈小香儿都迎了出来,默言累极,眼皮子在打架,一回屋里,倒头就睡。
秦承颂要去宫里复命,刘世仁移交大理室,阿龙先住在忠义侯府,等进宫见过皇帝后再做定夺。
默言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时,饿得前胸贴后背,竟是到了第二人辰时,如今侯府人不在了,也不用给谁晨昏定醒,对于能睡到自然醒这件事,就象捡到大元宝一样让人快乐。
小香儿许久不见默言,服侍殷勤得很,默言一醒来就端着热水进来了,一边服侍默言洗漱一边叽叽喳喳说着默言离开后发生的事。
“……景乾少爷闹了好几天,怪少夫人招呼都没打就走了,没带他去。”
默言愣住:“景乾呢?他不是去了军营吗?”
“听说大姨奶奶又把人给弄回来了,不让他在军营里呆,太苦了,又去了岳山书院,景乾少爷就等着您去救他呢。”
怎么救?景乾到底姓陈,是陈家人,他肩负着陈家的未来,陈家人对他的期望便是读书入仕,说起来,自己也只是个外人,管不了这么多。
只是可惜了那孩子,很爱探案,还喜武,让他跟着秦承颂,不过几年,就一定会有建树,其实也可以参加武试的,每三年都有武试,选举武状元。
“四姑娘与三公子的婚事定下来了,听说大姨奶奶回顾家闹了一回,顾二太太与大姨奶奶闹掰了。”
“她凭什么去闹?四妹妹的婚事,是贵妃娘娘定的。”默言皱眉道。
“大姨奶奶可不这么说,她怪顾二太太势力,她给说的人家,二太太就推三阻四,少夫人您牵的钱,二太太就应承了,还是因为大爷的官大,二太太巴结大爷。”
顾谨言还真是……
“我走了,她可曾着人来问过?”默言问。
小香儿冷笑:“不曾,景乾少爷前脚刚踏进咱们府里的门,陈家人后脚就跟来把人请了回去,就象咱家有多晦气,怕沾了边似的。”
默言:“由她去吧,以后景乾再来……”
默言顿了顿,亲姐妹闹成现在这样子,默言也不愿意,心一阵阵痛,姐夫待她确实好,不管如何,姐夫的死,与自己也有关系,景乾是他唯一的血脉,能照拂还是要照拂的。
“我带了些土仪,一会子你请捡几样好的请管家送去陈府。”
“大姨奶奶可没当您是妹妹,您何必……”
“她不拿我当妹妹,我却还是景乾的小姨,姐夫待我恩重如山,我欠他的,以后还是不能断了这条路。”
小香儿很为默言不值,却也更敬重默言的大度。
用过早饭,默言去看望越夫人,越夫人又瘦了,衣服穿在身上显得有点空,按说侯夫人死后,府里她是唯一的长辈,儿子又在府里管事,她应该过得更好,可默言见她时,她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