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其实不能说是新年，应该说元旦快乐。
顾芫和杨若歆回到新元，路上满是喜极而泣的人，在雨中奔相走告这一大幸事。
灾难面前，人类渺小得不堪一击。
两人不忍直视，血淋淋的真相是这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
楼里的人都很兴奋，顾芫只是私下和甘楼长说了几句，他会告诉信任的人。
两人开始了蜗居生活。
下雨的第一天，天气依旧闷闷热，恢复到了以前夏天的样子。
顾芫觉得很不可思议，以前这种温度恨不得缩在空调房里不出来，现在就跟挠痒痒似的。
和杨医生探讨一番，她觉得可能是高温影响到人体发生变化，对外界环境做出适应性改变。
如果顾芫留心观察的话，会看到动物也有变化。
这个顾芫还真没有注意，然后两人对着咖啡一番检查。
看半天只能得出可能内在有变化，外在没看出什么东西。
三只大眼瞪小眼，噗嗤笑出声。
下雨第二天，气温下降，雨水从淅淅沥沥转为倾盆大雨。
杨若歆医疗站的工作暂停，但保留了工作身份。
两人开始蓄水工作，水塔里的水足够生活，也要准备起来。
主要是蓄杨若歆家的水箱，顾芫接了水管到她家，到时候可以使用。
雨水里面有杂质和细菌，不能直接饮用。她们准备了净水器，过滤一道再烧开，喝着更放心。
从现在开始，家里的窗户不能打开，需要透气的话去天台。
南方的回南天是个极其可怕的东西，如果不想家里潮得住不了人，最好这样做。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
当岩棉保温板隔热防潮是吃素的吗？总归就是小心点为好，家里东西多，尽量不要受潮。今天开始，防潮袋也挂在了各个地方。
早在前段时间，两人就做了不少准备，一些工作也到收尾地步。
顾芫穿着雨衣把剩下的光伏电板回收，没太阳了，发电量低得吓人。
风也不大，没有装风力发电的必要。她选择用柴油发电机供电。
杨若歆没意见，这方面顾芫是专业的。
两人一项项清点做完的事情，焦虑的心情得到放松。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杨若歆看着躺坐着的顾芫。一种很玄妙地感觉。
“嗯？”顾芫有点不知所云。
“就像在等这个时刻。”杨若歆比划一下，“但我们都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顾芫懂了，“是尘埃落定的感觉。高温时期我也得到了消息，等到第一个小偷抢到我家，我很诡异地觉得这一刻终于到了。”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变态，没期待灾难到来。”她补充到。
杨若歆这才明白，高温她只是有感觉，但没有像顾芫一样等着来。
这次是知道消息，做足了准备它如期而至。
一种诡异的满足。就像顾芫说的尘埃落定。
“说起高温，我那个时候就注意到你了。”杨若歆点点她的鼻尖。
“是嘛，杨医生这么有空？”顾芫打趣她。
杨若歆摇摇头，“就是没空，回家每次都看到你推着东西进去，不然就是送货上门的人，就让人觉得很奇怪。”
“我偷瞄你那些东西，什么都有，心想你是准备逃荒了？”
“想了好几天总觉得不对劲，医院又开始爆满。还多亏你，我把注意力挪到了末日危机上。”
顾芫琢磨一下，“还真是误打误撞了。我其实东西够多了，就是觉得钱没用光不划算。”理由清奇又独特。
杨若歆被噎了一下，哼哼两声。
“我当时好像看到你装水箱，想过大家都有相处也会相安无事。”顾芫嘿嘿一笑，谁知道剧情走向是这样呢。
顾芫拉开话题，“你什么时候对我有感觉的？”
这是她一直都比较好奇的事情。可以趁现在问问。
“从熟悉起，一直都很有感觉。”杨若歆钓着她，“不过嘛……”
“不过什么？”顾芫追问，这个回答也好好哦。
“让我心动的是房子那次。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么被一个人惦记是什么感觉。”杨若歆回忆着。
顾芫的脸红了起来，“就是很喜欢你，忍不住想那么多的。”那次想那么多，她还怕杨若歆觉得她不成熟呢。
“你呢？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杨若歆帅气地挑眉，直勾勾地盯着顾芫。
“地震。”顾芫脱口而出，“你喜欢被惦记，我同样喜欢被关心。当时被玻璃碎片扎到身上撞到头有濒死感的时候，我竟然在想盆栽没固定摔下来了，不能给你吃新鲜水果。”
“所以，醒来见到我，才会跟我表白？”杨若歆了然。
“是的。”顾芫点头，“可能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吧。”
“是啊，缘分。”杨若歆笑笑，尽在不言中。
下雨第三天，气温持续下降，雨势上涨。
闲不住的两人开始在杨若歆家天台玻璃房练习射击。
靶子是杨若歆家的实验室假人，排排站摆成一排。
练习射箭、弩枪、空包弹什么都行，反正避开了水箱的位置。
主要练习者为杨医生，她的精准度有待提升。
被迫在家的日子不好受，新的痛苦即将产生。两个人一起，比一个人好受太多。
顾芫是这样觉得的。
杨若歆练习的时候，她就在查资料，准备种些新蔬菜，种植房也需要重新打理了。
生菜、莴苣、空心菜、蒜苗、白菜，这些都很合适。
取出营养土和种子，该育苗的育苗，该种植的种植。先把三平米的小阳台利用上。
菜多多的不用愁最好。
顾芫又在旁边见缝插针地种些葱姜蒜，属实是常规操作。
养殖的动物全部被清理掉了，主要是害怕得禽流感。这种阴天她们可能都无法保障自己的健康，更别提动物了。
感谢它们提供的肉类，现在冰箱里还有一些。
之后两人也有准备，靠罐头补充脂肪和蛋白质。属实无奈，但也没别的办法。
就着生活水平，放出去也是可以的。
下雨第四天，城市又沉寂下来。两人听不到很多声音。
排水排污系统还是出了问题，已经开始积水了。
低层居民唉声连连。
不过，有个好消息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