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旁听着，杨若歆表演得极其到位，没露出任何破绽。
时间紧迫，必须争分夺秒。
目的地在一个靠近巷子的拐角街道，她们在门面里进行交易。
“我们从小巷后面绕过去。”
顾芫主导，杨若歆辅助。
两人小电动开出摩托的感觉，越是到目的地方向越不对劲。
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可以说都偏离了交易街的位置。
远远的两人把车停在角落，“我们从后面绕过去，小心。”顾芫叮嘱杨若歆，“射钉枪拿着防身，注意安全。”
温染怎么会同意把地址选在这种地方？顾芫不理解。
完蛋，她在心里骂爹。
“看到人了吗？”顾芫虚指暗里的方向，人数不少。
杨若歆苦笑一声，夜视仪里看得一清二楚，“看到了。”
那群人和温染描述的，花衬衫配钢棍，明显是一伙人。
人数有十几个，而交易地点就在旁边，围堵三个人是绰绰有余的。
顾芫沉声道，“这些人交给我解决，我没办法一瞬间全部弄死，那边会引发骚乱。而且也不知道那里面的情况。”
“我知道了，我去交易场地。快到给你打电话，那边交给我。”杨若歆把安全帽放回书包，拿出强光手电。
她深吸一口气，“麻烦你了，很抱歉。”她不能抛下她的朋友。
“没关系，但你要小心。”顾芫轻笑一声，她不在乎这些和她无关的事情，但她在乎杨若歆。
“嗯，我会的。”呼出一口浊气，杨若歆大步流星走去。
没时间多聊，杨若歆走得飞快，五分钟左右，顾芫等到了她的电话。
电话那头自顾自说着，“你还要多久呀，这边交易要开始了。三分钟你不来就不等你了，我们先看东西，他们家东西品质不错。”
三分钟。杨若歆还需要三分钟。
顾芫寻找到合适的射击地方，一分一秒等着，射钉枪指向地方从未改变。
3、2、1……
砰——
射钉出膛，直击脑门。
顾芫出手就是下死手，一个，两个，收割花衬衫们。
黑夜里人群顿时出现骚乱，纷纷向后躲或向射钉枪射出那边靠近。
她不会给他们机会。
射钉枪狂秒，一排、两排，他们在埋伏别人的同时，应该也要想想，是不是会被人埋伏。
与此同时，杨若歆那边也发出巨大的响动。
顾芫不担心杨若歆的能力，就怕有人拖后腿。
终于有人发现了她的踪迹，忍着身上扎上射钉的剧痛走来。
顾芫上前，扫堂腿过去将人撂倒，匕首从腰间抽出，抹了他的脖子。
只是一瞬间的事。
夜视仪里没再看到有会动的人，带上背包飞奔至杨若歆那边，顾芫感受着热浪，更感受着内心剧烈的跳动。
不仅是激烈的运动，更是为自己喜欢的人。
等到顾芫赶到，已然没有她的用武之地。
五具开不了口的尸体躺在地上，身上穿着休闲的隔热衣服，和外头的花衬衫简直不是一批人。
死法不一，顾芫却看出来杨若歆留下的痕迹，她对射钉枪的掌握进步了很多。
不是一招毙命，打中的地方很容易大出血。不愧是医生的行事作风。
三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万幸伤得不重。
温染裹好自己受伤的手掌，给林雯静包扎脑袋，杨若歆在给林雯静的爸爸包扎手臂。
见到她，四人一惊，放下心来。
杨若歆嘴角上扬，“你来啦。”
“嗯。”顾芫应了一声，站在一旁守着。人太多，她不想说话。
等了一会，杨若歆才有空闲聊，“这五个人还是挺厉害的，里面有打手，就是专门对付温温她们这种小户人家。”
温温她们是以家庭为单位生活，油水很足。她们早就被惦记上了。
根本不是什么正经人，就是一黑吃黑的团伙。
“射钉枪太好用了。”除去刚才的紧张，杨若歆已经是满脸的兴奋。
人太少不够她练手。
温染处理好林雯静的伤，长话短说，“我们那个交易过的人，是叔叔救过的人，也是很和善的一个大叔。
是他说有这样的渠道，聊起的时候也没刻意说一定要和他们交换物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人合起伙来骗我们。”
林叔一脸愧疚，“是我认人不清。”
她脸上布满哀伤，“原本昨天我们来看货的时候是在中心街那里，今天时间地址一换再换，我们应该要放弃这笔交易的。”
“但昨天他们说，多加黄金能买到猎枪，黄金换猎枪，很划算。是我鬼迷心窍，这才中了他们的计。”
“要是没有你们，我们今天就葬送在这里了。谢谢。”
她爸妈和雯静的妈妈该怎么活下去？刚才审问出来的消息，她们小区的家已经被盯上。
三个人只要折损在这，下一步就是抢她们家。
是时候找新住址了。
“谢谢。”林雯静撑着精神说话，温染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
“很谢谢你们。”林爸脸色惨白着道谢。
“没关系，你们没事就好。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次。”杨若歆严厉的说话，话语是直面温染。
太危险了，太冒险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她不是这么冒进的人。
射钉枪和电击棍不够她们保命吗？有时候外力再多也没有。
现在的环境太容易改变一个人，她不希望看到温温她们变得面目全非。
“温温，你该休息一段时间了。”杨若歆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的状态显然已经不对劲，“你的精神状况已经威胁到你们的安全了。”
顾芫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杨若歆。
“是啊，我也发现了。”温染苦笑，“这样扛着真的太累了。”
她向来强势，以往她赚的钱足够负担各项开销。灾难一来，家里就扛不住了。
日子陡然一转，她害怕身边的人适应不了这样的日子。什么都得安排最好最周全，自己害怕也得撑起这个家。
或许，她不该执着于让他们立马就有混吃等死的条件，担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