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芫点头，不说废话，“嗯。”这样显得冷酷无情。
光头女人从兜里掏出两大包东西，有些沉重，她带着挺吃力。
“您瞧瞧，我这可都是找的原装进口货。”这可是大金主，老大好不容易派给她一个不难搞的交易对象，可得照顾好。
顾芫打着手电一一验货，没错，都是没拆封的元件，数量对得上号。
另外一个袋里是射鱼镖头，顾芫数了一下，有83个。
额外的小袋子是4个马铁口罐的咖啡豆。咖啡她不懂，但香味很浓郁，应该没被骗。
杨若歆在一旁戒备，光头女人则是毫不在乎的样子。
顾芫站起身来，笑容愈发灿烂，“品质都很不错。”摸出黄金，数好递到她手上。
真奇怪，她听别人说交易一般不会只要黄金，不知道光头女人怎么想的。
奇怪是奇怪，可她没有很强的求知欲，人各有隐私，该知道自然会知道。她不缺斤短两就行。
女人吊儿郎当的眼神才认真起来，“我得称一下。”从准备齐全的背包里拿出便携光谱仪和厨房秤，测量含金量以及重量。
盯着上面的数字，又上手摸过黄金的质感，她把心放回肚子里，笑得恭敬，“姐，你需要什么找我就行，有什么需要卖出去的也可以找我。随叫随到。”
她随口应声，双方交易结束。
光头女人走后，顾芫注意到远处的暗影也消失不见，她才放松不少。
双方交易同样是在博弈，她们不知道会不会被藏在暗处的人咬一口，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有心人惦记。
只能做好最警惕的打算。都是商量过后的事情，两人配合很默契。
如果是杨若歆有需要交易的物品，看守的人就会变成顾芫。熟悉的人清点东西会更快，交易时间也就会拉短。
坐在小电动上和杨若歆聊天，“谢谢。”一场简单的交易也不能疏忽。
“没事，我们不用说谢。”杨若歆微微摇头，“你也需要射鱼镖头吗？还买了咖啡。”她有些纳闷。
顾芫怔怔几秒。
短暂沉默过后，她决定实话实说，“射鱼镖头是买给你的，上次见你回收镖头，应该是不太够用。咖啡也是，上次的茶叶我占了便宜。”
顾芫只管认真的解释，深邃的眼眸有着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情。
杨若歆看在眼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脑却先一步发言，“这个挺贵重的，我不能收。”是习惯性的拒绝别人的好意，也是在特殊时期不给别人带去麻烦。
“没关系的，要不是你，我还没想过自己可以靠修理东西为生，你也算让我找到了一条轻松的路，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我的生意呀。”顾芫知道她会拒绝，笑得开心。
杨若歆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占便宜的人，很习惯和别人划清界限。她要做的不是强硬的塞东西给她，只需要让她知道她们这是礼尚往来就好。
果不其然，杨若歆并没有再回绝。
顾芫趁热打铁，“东西有点份量，要不你帮我背一部分？”刚好可以把东西分出去。
杨若歆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接过了顾芫从背包里拿出来的袋子。
两个人两个背包，分摊重量的同时刚好能不显得那样笨重。
顾芫有意扯开话题，“你朋友她们今天是在哪里交易？我们要不要也去看一看。”昨天她有些伤感，朋友嘛，有机会见面当然要见。
两辆小电动一左一右并排龟速前行。
“我记得是八点交易的，现在差不多也到了时间。”杨若歆脚踩地面，看了看电子表，“地址我不知道，我现在问问。”
顾芫的话可谓是说到了她心坎上，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总感觉心慌慌的。
温温她说，和她们交易的是一方小团伙，只接受大规模的交易。据说东西都是从上面下来的，后台比较硬。
偶然认识的小区里的人介绍的，介绍人只给门路，是她们主动找到的。大半个月的时间考察过后才做下的决定。
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她们一次性下单了500公斤压缩饼干，200公斤狗粮。
她总感觉这个事情不太靠谱。如果她们需要买那么多压缩食品，也可以去找小区里的人收购。找不需要每月购买物资的那些人去买名额，犯不着大费周章。
温温却说，他们团伙量大便宜，而且还有她需要的东西。和平日子都没有一定靠谱的事情，风险是肯定有的，权衡利弊还是值得冒险的。
今天能来她也惦记着她们。
“嗯嗯，我们现在过去。”杨若歆挂断电话，颇为高兴。
她转头偏向顾芫的方向，“温温那边交易快开始了，我们现在过去刚好。”
“如果这个卖家靠谱，我也想再买一批压缩食品。”
顾芫秒懂，杨若歆也有做准备的打算，“那我们快去吧。”
“嗯。”
小电动风驰起来，热风包裹住身体，现在她们的身体素质通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在四十度的夜晚毫无负担。
顾芫跟在杨若歆身边，一会就察觉到了不对。
那个方向的交易地方，太暗了。没看到路上有一个人。
从前那里人流量就小，也不敞亮。适合被围堵，很容易遭埋伏。敏锐的直觉包裹着她，让她忍不住设想。
她叫停杨若歆，在她错愕的表情里从背包里拿出两个夜视仪。
“若歆，这个夜视仪你戴着，你和温染有什么特殊联系方式吗？”顾芫一脸严肃，凑近杨若歆将夜视仪别在改装过的安全帽上，一边讲使用方法。
“你是说……有诈？”杨若歆立马反应过来，“没有特殊联系方式，但是我刚才留了个心眼，我们到那，交易才会开始。”她们也算交易人员。
“那这样也行，你说我们路上遇上了一点麻烦，然后让她们和那边交易的人商量，我们想要加码，多加1000公斤没问题，主要看货和品质。”
顾芫脑子飞速运转，杨若歆心乱如麻，思绪复杂，手和脑子却有条不紊的执行顾芫所说的，外科医生的沉静在此显得尤为重要。
希望是她们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