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是有人喜爱马坚强的神骏,但仔细听听,他就赶紧上前扯了马坚强的缰绳。
马坚强对面是一个偏将,带了几个兵卒,隐约把李芳菲主仆护在后边。
那副模样,好似怕马坚强随时会发狂伤人一样。
眼见邹桓牵了马坚强要走,那偏将不高兴了。
特别是身边还站了大将军的女儿,他越发不依不饶了。
“站住,你这马差点儿伤了大小姐,你就这么走了?”
邹桓皱眉,冷冷应道,“我这马从来不伤人,除非谁招惹它了!还有,它是个畜生,不牵走,难道要它说话道歉啊?”
不远处一堆看热闹的兵卒,听得忍不住偷偷笑。
副将自觉折了颜面,嚷道,“给你脸了,是不是?你跟谁说话呢!你连个小兵都不是,每天到处乱窜,真当我不敢治你,是不是?”
“好啊,”邹桓一抖缰绳,神色越发不耐烦了。
“我是过来给大将军送药材和饭菜的,你说我不该来,是不是?那好,我这就去把药材和饭菜要回来,以后再不过来了!”
说着话,他就作势要回主帐,那偏将变了脸色。
他一直在讨好大小姐,没看见邹桓是从主帐出来的。
这下可有些骑虎难下了!
幸好,李芳菲及时开口,“邹大哥,你等一下!方才都是我的错,我就是见黑风长得越来越好,一时高兴拿了松子糖给它。
“没想到它不但不吃,还喷我口水。这位将军以为黑风要伤我,这才仗义执言。你就不要怪这位将军了,我在这里给你赔罪,好不好?”
说着话,她就低头行礼,那模样真是太懂礼乖巧了。
但偏偏邹桓不吃她这一套啊,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她。
“既然你知道是误会,也知道马坚强不会伤你,那你方才为什么不说,两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被你硬是闹的差点吵起来!”
李芳菲被堵了嘴,小声辩解道,“我也是很久没见黑风,一时没来得及...”
邹桓根本不听,见到她就整个人都不舒坦。
他翻身骑上马坚强,居高临下望向李芳菲,眼底都是鄙夷和冷漠。
“以后不要叫我大哥,我说过,我只有一个妹妹,也是我以后的妻子,你不要自讨没趣。还有...”
他一拍马坚强的大头,嘴角微微翘起,“以前的黑风已经被你害死了,这是马坚强,最聪明最神骏的马王,是我和妹妹一起养大的!以后请你离远点儿!”
马坚强许是听懂了,高抬蹄子叫了一声,然后才跑远了。
看热闹的兵卒,也是轰然散开了。
“马坚强简直太神骏了,马王名副其实。”
“是啊,就是不知道哪匹母马能生下它的小马驹。”
“要是我能要一匹小马驹就好了!”
“你可别做梦了,怕是将军们就抢破头了。”
那偏将气得脸色涨红,恨不得追上去打邹桓一顿。
李芳菲含着眼泪,待落不落的样子,很是让人心疼。
她低头同偏将道谢,“将军,对不住,都是因为我,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不,不,大小姐,都是末将无能,没能护好小姐。”
偏将受宠若惊,连连摆手,待得小心翼翼把李芳菲送出营地,他就对亲兵说道。
“给我盯着后勤营那边,居然敢让老子在大小姐面前丢这个脸,老子一定要找回来!”
“是,将军。”两个亲兵赶紧应了。
同样,坐了马车回城的李芳菲也是气得差点扭断了帕子。
她原本以为过去这么久了,邹桓已经把先前之事忘的差不多了,如今又经常出入军营,见识到父亲的威严,他就会对自己客气一些。
哪里想到,依旧同当初一般,他还是对她疾言厉色。
好似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别说舍个笑脸,就是说句话都嫌弃。
这让她心里恨得油煎一般,凭什么!
她已经放低了姿态,他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简家那个丫头会做生意,她也不差啊,甚至马上就要把铺子开到京都去了。
简家那丫头会下厨,她如今也在学着,而且进步飞快。
简家那丫头长得好,她更是不差,谁见到不赞一句端庄美丽?
她到底是哪里错了,难道就因为她们晚了几日相识?
不说李芳菲如何纠结,只说晓安根本没功夫搭理这样多的小事,第二日就忙着把皮货铺子里的东西往城里倒腾。
因为铺子一直是胡老二和耿老头儿看着,肯定瞒不过他们。
晓安就找了个借口,说爹爹要用银子,打算送进城里存着,让那些熟悉的管事先挑选。
这借口实在有些勉强,但耿老头和胡老二习惯听话了,倒也没有反驳。
就在简家的马车刚刚进城的时候,戍边军那边有动静了,城里城外迅速就传开了。
城门口排队的马车,互相之间,纷纷议论。
“听说大将军要进京去讨公道?”
“是啊,要我说,早就该去了,京都那边欺负戍边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能总这么忍着啊!”
“但大将军走了,蛮人能不能来偷袭啊?”
“你想什么呢,今年这么冷,雪这么大,蛮子不等跑来就冻死了。你没看往年蛮子总来劫掠,今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也是,这鬼天气,骑马跑上半个时辰,人就冻成冰棍了。”
“我家商队从南边回来,小伙计耳朵都冻掉了。大将军这个时候要出门,而且大病还没痊愈,能不能行啊?”
“我也担心呢。”
晓安把众人的闲话听在耳里,心里越发焦灼了。
还是要更快转移啊,大将军只要离开,不出几日,怕是战事就要起来了。
到时候都往城里挤,进城就不容易了。
大院那边,冯老太也听到了消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一见到孙女,老太太好像找到了主心骨,赶紧扯了孙女到耳房里,小声问道,“妞妞啊,你爹那边有消息了吗,是不是要开始...?那什么了!”
她不敢说打仗俩字,再怎么急,都没忘了谨慎小心。
晓安就笑着安抚她,“哎呀,奶奶,我爹就是个养马的,最小的官儿。只要把马养好,什么事都同他没关系。就是有那一天,也是旁人在前,我爹在后。”
“那还好,还好。”老太太也不过就是等这一句话,才能安心。
晓安劝好奶奶就去新院子了,哪里想到,话不能说太满,否则还真是容易打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