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正是西瓜成熟的好时节。
白日尽情吸收阳光雨露,晚上又要经受低温的锻炼。
所以,简家地里的西瓜各个长的大又圆。
去年的西瓜还有很多子,个头也小。
但今年却一个西瓜足有十五斤以上,切开一个,瓜瓤鲜红,瓜籽只瓜肉中间长了一圈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胡二老爷和简韦成站在的道边,一人捧了一块,吃的非常满意。
特别是胡二老爷,眼睛都在放光。
定下简家这二亩西瓜真是太明智!
这西瓜比他们家里种的,好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若是送到京都,还真是简家这种最好的。
城里很多大户人家的管事,也聚在一边,看的偷偷吞口水。
他们抢不过胡家,却盯上了简家剩下的那一亩。
简韦成这人行事周全,平日同他们也都有走动。
今日,他们买不到太多,但一人分几个想必还能做到。
果然,简韦成亲手把剩下的大半个西瓜切了,分给他们尝个滋味。
末了,他才说道,“总共三亩西瓜,二老爷买了二亩,剩下一亩地,也就结了一百个左右。大伙儿多包涵,一人只能分三个。其余我们家里也要走礼,实在不能都分了。”
三个?实在有些少,各家管事都失望。
但少也比没有强啊,眼见胡家的管事和小厮已经在摘瓜了。
他们在犹豫,怕是那一亩就要被顺手都摘走了。
于是,他们纷纷应声,连连道谢。
胡家还是去年一般,新编篓子里塞了麦秸,只装一个西瓜,再小心放上车,就要直接启程送到京都去了。
二亩地,一共二百零八个西瓜,直接付了简家六百二十四两银子。
胡二老爷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晓安喜欢银子。
而晓安又是简韦成的心尖子,所以,他这次放弃了银票,
他直接送了一个小箱子,里面有四十两金子,四十五只银锞子,五两一个。
正午的阳光下,金银被晃的分外耀眼,也让远处围观的人群羡慕之极。
他们都是镇里的闲人,附近的农人之类。
有人免不得嫉妒,就说了几句酸话。
“还说简先生如何仁义,我看也就这样了。这样发财的好门路,他们家里可是看得严实,怎么没说教教大伙儿呢。”
人群里,有刀大叔安排的两个村人,就是防备这些闲人生事。
这时候,两个村人当然不会忍气吞声。
“这话说的,你家里银子多,怎么没说同大伙分分呢?”
“好像谁家有好东西,都必须分出来一样?这是谁规定的,律法吗,我怎么不知道。”
那闲人被堵的脸色不好,还想说话,村人又添了一句。
“知道我们庄上这些西瓜,要送去哪里吗?京都,而且说不定还要送进皇宫!”
“我们家里种的是贡品,你还敢打主意,也不怕掉脑袋!”
两人村人得意,胸脯挺的老高,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骄傲的时候。
果然,那闲人呲溜一下就钻进人群跑了。
其余人也都闭了嘴巴,只有羡慕,再不敢嫉妒了。
再说简韦成送走胡家人,又把一众管事打点走。
田里的西瓜就剩了三十多个了,简韦成算着也够走礼了。
于是嘱咐刀大叔几句,他就抱了两个往回走。
两个西瓜加一起左右三十多斤,进南院的时候,累的他满头大汗。
冯老太正在廊檐下,慢慢溜达,见儿子这样就笑着嗔怪。
“你那是拿笔的胳膊,怎么还抱上西瓜了?把胳膊抻坏怎么办?”
简韦成笑呵呵甩了手臂,然后亲自把一个西瓜扔到井里镇着。
“娘,这西瓜先放着,等晚上吃过饭,咱们一起吃。”
“好啊,左右妞妞和桓哥也没在家,晚上一起吃。”
冯老太说起这个,就笑的更欢喜了。
“这俩孩子,神神秘秘的,说要给我做个什么玩具。我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要什么玩具啊?”
她这么说,心里其实还是挺盼望的。毕竟孙女孙子孝顺,比什么都欣慰。
简韦成又抱起另一个西瓜,应道。
“妞妞的古怪主意最多,说不定真是好玩的。娘,我去给先生送西瓜,你等我回来陪你玩新玩具。”
“好,去吧,早回啊。”
木老先生这会儿正带着孙子读书,开着窗子,屋里还是有些闷热。
院子里春日种下的小树还没没长起来,不能给屋子遮阴。
简韦成抱了西瓜过来,直接就切了。
三人围着桌子吃西瓜,摇蒲扇。
木老先生祖孙在京都也是吃过西瓜的,却都没有今日这个甜。
就是木老先生注重养生,也吃了三大块才放手。
简韦成吃了四块,其余都被木源包圆了。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个年岁的孩子,肚子好像没有底。
木老先生望着孙子吃的欢快,神色有些恍惚。
原本以为到了塞外,就算有人照拂,日子也会地狱一般难熬。
没想到,他们不但没有掉进地狱,反倒是掉进了福坑儿…
而此时,晓安和邹桓等在银楼大堂里,也是热的厉害。
银楼小伙计很热情,上了凉茶,但两人都觉得不解渴。
于是,晓安索性拉着邹桓,跑去对面茶楼,要了一个包厢。
关了门,她就从挎包里“拿了”半个西瓜出来。
邹桓已经见怪不怪了,抽出随身匕首,切成块。
两人对坐啃西瓜,总算凉爽解渴很多。
晓安坐在窗边,一边吃一边看外边热闹的街路。
结果,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眼帘,让她皱了眉头。
邹桓虽然在吃西瓜,却时刻注意着她的神色。
他直接上前,欠身一看,也是惊讶。
“你先坐着,哪里也不要去,我跟去看看。”
“快去快回,别担心我!”晓安摆手,没有拦阻。
甚至为了他安心,又把金子从挎包里拎了出来。
金子怕热,这几日又闹着进空间去享福。
正睡的香甜,突然被拎出来,左右看看,又窝在晓安怀里睡了。
邹桓扫了一眼那神奇的挎包,扭身下了楼。
没一会儿,对面银楼的小伙计跑来寻人。
晓安嫌热,不耐烦再走,就付了银子,让小伙计把东西送过来。
小伙计得了二钱银子的的打赏,很快就把一只小方方正正的小箱子送了过来。
一人一猫等待的百无聊赖,都是困得打哈欠的时候,邹桓终于回来了。
不等晓安问询,他就皱眉说道,“确实是那个人,详细情况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