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安跑去工具房,找了些木棍和麻绳,拿了耿大叔给的药。
她对小马说:“小马儿,我要给你治伤了,你别咬我,疼一点点就行。
明白吗?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救活你,但如果不带你回来,你就一定会死。”小马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不能说话。
晓安试着动动它的蹄子,踏了踏地,没有攻击的意思,于是她开始给它上药包扎。
或许先前那个年轻将军也是爱马之人,不是很狠心,不然他直接一巴掌拍死更快。
但他只是使劲扯了缰绳,结果小马没有踩稳,折断了前腿。
晓安辛苦地给它包扎好伤口。
她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就把小马留下继续吃菜喝水,等待奇迹发生。
当然,她还叮嘱了两句:“小马,把萝卜白菜留着,想吃就吃其他的,知道吗?”小马喷了一下鼻子,是否答应了还不清楚。
晓安很熟睡,等她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堂屋里,刀大叔来找闲聊,问简韦成城里的新鲜事。
简韦成犹豫了一下才说起小马,毕竟当时很多人看到了。
幸好,晓安听到动静出来了,揉着眼睛说:“爸,我想去后院看看小马。”简韦成明白了,说:“去吧,以后拿点白菜喂它。”晓安和刀大叔笑嘻嘻行礼,然后去了后院。
果然,刀大叔想问,听说他们捡了一匹半死的小马,他也很好奇,起身去看。
小马懵懵地趴在屋后放柴火的草棚里,满脑子问号。
刚刚还在吃青菜,怎么突然来到了寒风刺骨的柴房里?
晓安被它呆萌的样子逗笑了,给它的马鬃绑了个小辫子。
刀大叔检查了它的蹄子,叹了口气。
“很可惜,这样的伤恐怕无法完全治好,即使治好了,它也会跛脚。”
简韦成无所谓地笑道。
“孩子看起来可怜,随手救回来养着。
我们是山里人,暂时喂养一下,等过了一段时间,春暖花开了也就好了。”
刀大叔看了一眼邹桓抱着白菜走过去,没有多说什么,但在心里对简家的好心程度又提升了一级。
之前捡了个半大的孩子回来养,现在又捡了一匹马...
刀大叔走后不久,很快就有村民听说了,纷纷过来看热闹。
特别是淘气的孩子和女孩们,直到午饭时才算安静下来。
吃完饭,冯老太去村里找样子,邹桓不安分地去后山转悠。
留下简韦成和晓安父女俩,相对安静地坐在火炉旁边。
“爸爸…”
“女儿…”
父女两人出奇地默契,同时开口,然后笑了起来。
简韦成揉了揉女儿细软的头发,说道。
“爸爸还是应该捡起书本,找机会考个功名。”
“我也是这么想的,爸爸,我不想你总是要向别人下跪。”
晓安蹭了蹭爸爸的手掌心,想起昨天还有点委屈。
“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我讨厌别人欺负你。”
“傻孩子,”简韦成把女儿抱在怀里,轻轻叹了口气。
“爸爸不怕这些,我担心的是你。
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我怕保护不住你。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无论走到哪里,都需要权势的支持。”
我们不能欺负别人,但必须保持警惕,别人也可能欺负我们。”
“我支持爸爸!将来爸爸考个功名,做个好官!”
晓安给爸爸灌了碗鸡汤,他笑了。
但他有个疑问。
“昨天那个马车里的小姑娘,你见过她吗?或者是做过梦…”
晓安点了点头,没有隐瞒。
“爸爸,她是个坏人!我做梦了,爸爸拼命扯住缰绳,救了她,还受了伤。
她把爸爸带回家,认爸爸做义父。
但她只是嘴上说好听话,其实压榨爸爸像牛马一样。
最后还把坏事都归咎于爸爸,把爸爸毒死了。”
晓安生气地皱眉,紧紧抱住爸爸的脖子。
“爸爸是我的,不能被她抢走!”
爸爸有些困惑,以为女儿只是在梦里学了些古怪的本事,但偶尔她又能提前预知危险,让他感到混乱。
但女儿只有五岁,再聪明也是个孩子。
他决定不再问了,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安慰。
“好,爸爸不理她,以后离她远一点!”
“嗯,我爸爸这么厉害,将来当官绝不会给她当牛做马!”
父女俩决定继续读书科考。
然而,他们的计划是美好的,但剧情却不可能如此轻易被改变。
城西北十里处有个小镇,居住着不到千人的百姓,其中大多数是军人。
因为长期有一万名大周边防军驻扎在那里,甚至最高统帅李敬大将军也住在那里。
人人都知道,在边塞上住是最好的,安全舒适。
而军人镇这边,却又寒冷又贫瘠。
李敬大将军住在边境外,戍边军防线扩展了十里。
这十里内的百姓也受到保护。
城外环境艰苦,但有助于戍边军保持坚强意志。
以前,蛮人只敢骚扰山区寻猎户,不敢靠近城外十里。
现在,在军户镇最宽敞气派的院子里,李敬大将军正在脱下沉重的铠甲。
他虽然年过四十,但戍边的辛苦使他的头发已经有一半变白。
皱纹在他的脸上形成了深深的沟壑,彰显出他的坚毅。
偶尔抬头,他冷硬的面容透露出一些活力。
他整理好装备后,坐下来喝茶,开口问道:“我最近巡查边境,家里有事吗?”托着茶壶的年轻将军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将军,没有大事,只是小姐出城一趟,吓了一跳。”听到这里,李敬大将军皱起了眉头,问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