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痴傻了些。”沈逢春接上孙贵人未曾说完的话。
孙贵人缓缓点头，谢承徽瞪大眼睛瞧着沈逢春。
“这事你和他人说过吗？”沈逢春一脸正色，双眼紧紧盯着孙贵人。
孙贵人被吓得有些恍惚，只敢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有。
沈逢春又转过头盯紧谢承徽，谢承徽忍不住僵硬抬头看着她，只听她说到：“你今日听到的都烂在肚子里。”
看到谢承徽微微点头后，沈逢春才松了口气，室内气压低了一些。
“记住，刚刚遣人出去，只是咱们聊起了张美人的身孕，说到了自己小日子，觉得羞涩，才让她们都出去了。”算是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此时沈逢春心中一团乱麻，不再多留两人，本打算今晚一起用膳，此刻也不知怎么继续下去，干脆趁着二人都略微被吓到的时候，让人直接回自己寝殿中去。
张美人虽然与自己有龃龉，但不是个蠢笨的人，突然之间语言表达和思维逻辑有问题，肯定是人祸。
但王后安排的御医还在，每日请脉，宁王还去定时探望。
一切东西穿起来很是明显——宁王对张婉意动手了。
在张美人腹中胎儿已经成型的时候，宁王开始动手，不知道是不是想杀鸡儆猴。
猴是谁也不言而喻。
但沈逢春不想卷进去。
送走了孙贵人，想通了可能是宁王亲自动手之后，沈逢春让棠蕊去找御医来把脉，全当圆了刚刚的谎。
吴御医很快就到，隔着绣了桃花的帕子为沈逢春把脉：“美人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夏季燥热，想来近日睡眠不佳。”
“正是，夜间总是无端醒来，吴御医瞧着该怎么调节。”
“臣给美人开个温补的方子，但这并不是什么大病，最好还是食疗。”
“辛苦御医了，只是还有个事。”
“美人但说无妨。”吴御医听她还有后文，收帕子的动作慢了下来。
“方才与人闲聊时，提及了张美人的身孕。”沈逢春看吴御医的脸色，笑了笑，“不是让御医做什么，只是说到了小日子也影响受孕。御医可否给我开些药，我的身子御医是知道的。“
听她是为了这事，吴御医脑门不再冒汗：“自然是可以的，只是美人在服用的药要变一变。”吴御医说着抬眼轻声试探，“美人还打算继续用同样疗效的？”
“用，还不到时候。”沈逢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怕伤身子罢了。”
“老臣明白了，这些日子给美人调个新方子出来试试。”
沈逢春看着他叹了口气：“嗯，我是放心你的，只是你自己别陷进泥里，眼前有个泥潭，我不会碰，你也别碰。”
说罢不去看吴御医的脸色，招手让棠蕊送客。
吴御医从一开始就照顾她的身体，从来没有坏心思，若是张美人必然要出事，她不想看着吴御医搭上自己。
吴御医略微思索了下沈逢春的意思，顺从得跟着棠蕊从幽云居离开，临走时伸手行礼：“还烦请棠蕊姑娘告知美人，老臣这些日子要给美人想新方子，没时间管别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沈逢春的意思，但吴御医大概能猜到宫中要起变故，既然沈逢春已经透露一二，他也顺着承情。自己本就要看顾沈逢春的身子，无论是什么事，自己躲过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