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张美人醒来的时候，看到旁边贴身宫女一脸喜色，正欲发问，宫女先冲了过来嘘寒问暖：“主子可有什么不适？是否要喝些水？”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吗，却突然想起晕倒前是沈逢春的笑意，瞬间清明，赶快问她：“沈美人呢？”
“已经走了呀，王后让大家都散了。”
“她没再说什么？”
“王后还能说什么，让主子先在偏殿休息，缓过来再回咱们宫中。”
“我不是说王后，是沈美人，她可有说什么？”
“沈美人也不能说什么呀。”宫女一时不知张美人到底在想什么。
现下是在王后宫中，这个宫女也不是当日在场的，张美人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先憋住。反正现在沈逢春已经走了，总不能再杀个回马枪来责问她。
想到这里，张美人急忙起身：“王后可在宫中？去报我醒了，咱们谢恩后回清辉阁再说。”
话刚刚说完，明若从外面进来：“娘娘听说美人醒了，说若是美人觉得身子没什么大碍，可以乘软轿回清辉阁，不必多跑一趟见她了。”
“那臣妾先谢过娘娘了。臣妾现下觉得身子大好，可以回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后会这么宽厚，但张美人急于回去，便直接应了下来。
起身的时候宫女紧张兮兮，还要来搀扶她，张美人都没多问，只当自己晕倒吓坏了她，轿撵慢悠悠的样子着实让人着急，走到一半她实在忍不住催促：“林枝，叫他们快些。”
林芝在旁边小心答话：“主子，御医说您心神不稳，为了孩子还是慢些好。”
一句话让张美人愣住。孩子？
沈逢春等人都已经离开，没有追问。王后让人来说自己不用谢恩，还安排了轿撵，如果是因为有了孩子，那一切的确可以对上了。
张美人缓过神来放下帘子，不再急切，开始细细思索起来。
*
沈逢春白日一路走回去时在想张美人这一胎。
按理说夏瑄肯定知道张婉意有点问题，虽说日常夏瑄展现出是一个重情重义、关怀妻妾的好男人样子，但沈逢春记得关于夏瑄子嗣稀少这件事，书中写的是夏瑄自己有意控制的结果。
在藩地的十年时间里，这位年轻的王爷成功存活下来的孩子只有一位公子和两位郡主，连王后都没有嫡出子女。
他不可能没察觉到张婉意有问题，更不可能愿意让这样的人给自己留个孩子。
那问题只能出在张婉意的身上，她用了什么办法怀孕。
棠蕊看沈逢春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她在愁自己和张美人的关系，怕未来的日子不好过，边走边劝：“主子不用担忧，就算张美人有了孩子也不会明着和主子怎样的。”
“我知道。”沈逢春没反驳，“她真的敢怎样我也能还回去。”
“主子想开就好。何况殿下也喜欢主子的，有喜是迟早的事情。”
回到幽云居，沈逢春暖了暖手脚，欢灵报谢承徽来请安。
承徽还没有资格每日去王后的宫中请安，谢承徽多是安稳在自己的偏殿中用早饭，偶尔等沈逢春回来了就来给她请安。
时间长了，沈逢春也会顺便给她说说近日的新鲜事，算是当个邻居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