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珠的意识陷入深眠,连系统也联络不上她,她急得抓耳挠腮:
这可怎么办呐?
系统在心里嘀咕:之前让她吃解药她非不吃,如今可好,一睡不起了。
她叉着腰想了一阵,决定给宿主先吃颗缓解的药,这样既不耽误她的计划,也不影响任务进程。
半个时辰后,云珠渐渐苏醒过来,趁着内殿空无一人,她摸上自己的脉搏,居然发现自己体内的毒被暂时压制住了。
这时系统迫不及待地蹦出来说:‘宿主,你终于醒了,要不是我救了你,这个世界的任务你就完不成了。’
云珠不动声色问道:‘是你救了我?’
‘对啊,我给你吃了药…’
说着,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察觉到此刻的气氛不对劲。
云珠眯了眯眸子,出声问道:‘你无法接触到我,怎么喂我吃的药?’
系统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就是把空间里的药给你吃了。’
‘你没有实体如何喂我吃药,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在云珠原本的印象里,系统是没有实体的,就类似于修仙世界的器灵一般,可今日再看,她突然觉得自己对系统的了解太少了。
系统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解释清楚,最后她索性说:‘宿主,你别问了,我真的不能说,等你完成所有任务,一切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云珠试探道:‘是真的只有两个任务了?’
’对!我保证!‘
得到系统的肯定,云珠也不再纠缠,不过她的心里还是存着对系统的防备。
系统也明白这一点,就决定接下来少冒头,免得惹来宿主的怀疑。
慈宁宫
太后自打见了苏克萨哈,整个人就撑着头沉默许久,她一直不说话,看得苏麻喇姑心中担忧。
“主子,您别伤心,皇上也许是被逼的。”
“立太子还能算是大臣们逼迫他,那废了孟古青立董鄂氏为后呢?这些还能是被逼的?”
太后缓缓抬起头,眼里皆是失望:“既然他不愿意做这个皇帝,那哀家以后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唉…”苏麻喇姑知道她的伤心之处,默默叹了口气,等伺候她入殿安睡,她匆匆跑去乾清宫找顺治,却遍寻无果。
天阴沉沉的,狂风卷着雨水砸在屋檐上,有人冒着大雨跑到承乾宫,就连衣裳湿透了也毫不在意。
当她看到柱子边靠着歇息的吴德胜,立刻走过去问:“皇上呢?”
吴德胜一瞧来人是苏麻喇姑,脸上顿时讪笑:“苏嬷嬷来了,皇上正在里头照顾贤妃呢,您有事找皇上?”
苏麻喇姑点点头:“太后怕是不舒服,我想找皇上去看看,快去替我通传一声。”
“诶,您稍等片刻。”
等吴德胜哈着腰进去,苏麻喇姑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在门口静静等待他的消息。
内殿里飘着淡淡的药味,吴德胜小步过去,和屏风前的落葵交换了视线,她无声地说了句:
“皇上正在里头和主子说话呢。”
吴德胜重重点头,随后轻咳一声:“皇上,苏嬷嬷有事儿求见。”
屏风后隐隐约约传来一道声音:“不见,朕没空。”
听见这话,吴德胜顿时垮了脸:“嗻,奴才这就去回了她。”
“……”见里头没有动静,吴德胜只好悄悄出去。
云珠靠坐在床,一只手被顺治握住,她轻声劝道:“皇上快去吧,嬷嬷许是有要紧事。”
顺治摇头道:“不必了,如今谁都没你要紧。”
云珠往回抽了抽手,却被顺治握得更紧:“你别动,就让我再握一会儿。”
这次云珠能够苏醒,顺治不知道有多高兴,可乐极生悲的是,太医说她体内生机不足,就算醒过来也活不了多久。
顺治心里痛不欲生,脸上却维持着平常的表情,他不愿让云珠知道自己的病况,只能借此多多陪伴在她身边。
“等封后大典办完,咱们就去南苑打猎,草长莺飞,骏马在草地上疾驰,春风得意马蹄疾也莫过于此,剩下你还想去哪儿?”
顺治三言两语勾勒出郊游的景象,叫人心驰神往,云珠却浅浅一笑:“皇上想去便去吧。”
顺治心里一紧,目露紧张道:“你不跟朕一块儿吗?”
“我?怕是不能陪着皇上了。”
顺治压抑住心中的痛意,悄悄咽下嘴里的血腥味:“不,你会好的。”
“皇上,你不用再瞒我了,我都知道的,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云珠的嘴角微勾了勾,眼里却流露出淡淡的悲伤,顺治的眼眶顿时湿润了:“别瞎说,你会好起来的。”
云珠摇了摇头:“皇上,这一世算是老天眷顾,虽然不能与皇上两情相牵,但能再见到皇上一面,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云珠…”
云珠反拍了拍他的手道:“我还有话想对皇上说。”
“…你说吧。”
在顺治的等待中,云珠缓缓说:“等我死后,希望皇上能把我葬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无论何处都千万不要是地宫里。”
顺治哽咽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皇上,请你成全我的心愿…”
在云珠和顺治说这段话的时候,系统忍不住冒头:‘宿主,你真的忘了这个世界的任务是要与他和和美美了吗?’
云珠在心里答道:‘自然记得,我只是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系统小声嘟囔:‘可我看你根本都没动心啊…’
‘你不是说,这个任务是前世的董鄂氏嘱托,既然我就是董鄂氏,那我就有权修改这个任务。’
云珠的眸中闪过一道冷冽之色,系统不理解她这话的意思,转头去查了下任务进度,却赫然发现上面的任务改成了:
自由自在地过完一生。
系统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云珠的语气带笑,让系统不自觉紧张起来,她躲起来翻找资料,却什么也没查到。
系统不禁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宿主太可怕了,她什么时候修改的权限,她居然对这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