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咱们队的活也干的差不多了,还有啥活。
張奇:“啥差不多,最次还得干两月,弄不好今年干不完,过年还得干。”
我说,活在哪,哪哪都干完了,我指着远处的楼群说。
張奇,指着远处还没有砌墙的楼群说,在这片是反没砌墙的楼都是咱们老板包的。
不会吧那还有好几栋楼呢,咱老板咋那么牛,他都包来啦。
哎呀剩下的两个月得加紧干了,要不还真的留下尾巴过年了。
这不是着急的事,就咱们这些人,咋着急也干不过来,那一阵,上蓝云那边干活是活接不上,是那栋楼的活还没下来,活下来以后想帮工也没有时间去,其实活接不上时班,去帮帮忙挺好的,活轻松,还给现钱,多好的事儿。
张奇说,“今后那种事别想了,因为咱们这活儿紧,没有时间去帮他们,咋的,你搬工还搬上瘾了?是看人蓝云看上瘾了吧?”
我操,“张奇大哥你说啥呢我是那样人吗?”
这时武二说话了,武二叫武南洋,在家排行老二,我们都叫他武二,“我张奇大哥就知道搞对象,他有那种想法,自己不承认他还去说别人。”
张奇反唇相讥道,“谁像你似的,给你媳妇儿你都不要,就干憋着。”
我说,“这年头还能活人叫尿憋死。想方设法的弄一个两的,解决解决问题,单身汉这种事儿都不避讳,谁都能理解,男人有需求,女人也有需求,谁也不用说谁。”
这时就看见蓝云和老李,并肩走到我们跟前,武二说,你看看人家处的,赶上亲哥们儿了”,“我说那还说啥了,比亲哥们都亲。”
老李戏谑的说,“咋的你看着有气啊,有气你憋着!”
蓝云也不像刚来时那样了,现在都混熟了,也啥话都往外扔,啥话都敢说,到底有一种女强人的性格,说话办事儿都风风火火,我看他们钢筋组,她比他弟弟强得太多了,他弟弟有点儿唯唯诺诺,但是看上塔吊时的勇气还是有点男子汉的气魄,人不能只看表面儿,不要被他的表面欺骗了,看似唯唯诺诺的一个人,但当时在塔吊上弄得也挺像个爷们的。
张奇说,“我特喜欢蓝云那种男人的性格。”
武二打击他说,“你谁不喜欢,见一个爱一个,见一个喜欢一个,谁你不喜欢,你说说。”
我对蓝云说,“妹子,明儿个你们那边有那个单身女的能往这边儿来的,给我张奇大哥介绍介绍,我们这地方多好啊,地也没了,到这地方就是做做饭伺候伺候老太太,剩下也没啥活,不打工,这妇女真的没啥活,要乐意打工,这地方打工,那活有的是。
蓝云说,等着回家我给你拉个拉个,看有没有乐意来的,单身的离婚的,有都是就怕你不敢要,别到时候过两天半都跑了。
我对蓝云说,“我张奇大哥,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搞个媳妇成个家,伺候伺候他老娘!”
蓝云说,“能理解,其实我特能理解,张奇大哥所想的,有时候一个单身男人的家,没有一个女人不叫家,那次,我去张奇大哥家了,真的挺好,实际上儿子不在家就一个老妈,儿子也结婚了,伺候伺候老妈也没啥负担,老妈一个月开2000多块钱不挺好吗?”
老李说,“小云咱们那有你给他拉个拉个。”还小云小云的叫上了,这句小云叫的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浑身起鸡皮疙瘩!”
听到老李说小云,我们都笑了,老李愣愣的还没发现自己口误,愣愣的看着我们,那意思你笑啥?
蓝云大笑着一杨脖,“他们笑你喊我小云了,你们真是少见多怪,他是听了我王叔那样叫我小云,才叫我小云的,在家时我的小名就叫小云。”
老李故作大度的说,“呵,那有啥小云小云我都叫小云了,那有啥呀,就值得你们笑。”
我们三个听后笑得更欢了,最后,老李也呲儿呲儿的笑了起来,到最后笑得蓝云都不好意思了。
她说了一声,“我得走了,不跟你们扯了,你们几个人太坏。”
这时给老板开车的司机付强走了过来,他压低声音跟我说,“你们那嘎达有个当保安的,你认不认识”,“我说谁呀”?付强说,“挺榜的一个保安儿,也是你们那村儿的”,我说,“你要干啥”,他说,“我拉了点铁,今天拉的多点把那个车胶都压下去了,他看出来了,不让车出门卡,非要扣车,我说我把东西卸了,才让回来。”
这一片施工的区域全是八局的,他们在主要的出入口都设有卡子,有保安执勤,出入大门都要检查,有时候下班时男的女的自行车上驮的全是木方,回家当劈材烧火用,那阵,我们还没动迁呢,还在农村住,所以得用到柴火。
一下班时,这浩浩荡荡的队伍车上驮的全是短木方,就像老鼠搬家一样,有多少东西也不够他们搬的,这你说连相搬了几个月得搬多少木头,就拿我张奇大哥来说,他干这几个月驮着木头都够他家烧一年的了,你说那是弄多少?我是一颗木头没弄,就管老李要了几块那个盒子板回家盖一个洗澡的棚子。我跟富强的车来到保安执勤的哨卡,我看到是我们村的王三儿,我悄悄的跟他说,我说这是我们的队的车,放他出去吧,我跟王三平时关系不算太好,就是平时见面能说话,证明我们只是认识,但是他是否能给我这个面子,我却不知道,还好他给了我这个面子车被放出去了,回来时付强给那个王三儿买了两盒烟,那王三还不抽烟,他把烟直接给了另一个保安,老付也够抠的了,我把他领出去,啥也没给,啥也没给我们买过,早前我们帮他装车时,他也没给买过东西,好像是我们是理所应当。
其实对他的抠早就有人在暗中吵吵要举报他,其实甲方也没拿这点东西当回事,甲方把工程分包给乙方,这些东西都是属于己方的,待工程完工乙方把这些东西都丢弃在工地上了,所以说甲方管理的不严,最后剩一些他们也不可能全带走。但是你没举报,要是举报,指定麻烦。
你说遇着这事儿,他求到头上还不能不管,实际上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接着老付还得劲了,接连又送了几车废铁,都是那份18的和16的粗钢筋头儿,他也是胆子真大,听老李说他过去也是一个高干子弟,因为离婚受到打击,以后把工作辞掉了,就跟这个湖北老板干,一直干到现在。
好像说他是内蒙人,说他爸在内蒙地区是工商局局长,高干子弟,这么大官儿,由于媳妇儿和他离婚他受了打击,心灰意冷辞职了,不知咋跟老板认识,加入老板的公司,这次来辽宁,在网上聊了一个葫芦岛的女人,后来他跟那女人结婚了,也把家安在了女方那边。
他的经历我不好深层的探究,只是听老李片言只语说的。
后来他还把他大舅哥和妻侄儿弄到队里干活,他妻侄是架子工。
一个挺不错的小伙儿,我们队儿高空作业都是他的活儿,听他说还在北京夜总会里当过保安,由于打架在夜总会里干不下去,才回到此地。
有了这番经历,他足以自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