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萨斯今天并没有急着去处理政事,因为他还有要事要做,所以说他来到了斯大林尼亚郊区的一座新房子外面,此时此刻他正站在这种新房子的外面准备上去接见自己的客人。
阿尔萨斯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这份资料,毕竟他今天的这位客人在二战中的地位和他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所以现如今他哪怕贵为普鲁士首席,他也会感到敬畏,毕竟这个人在普鲁士的口碑一向都很好,阿尔萨斯在当小兵的时候,就已经听过这位老元帅的故事了。
“都准备好了。”
温特看着眼前有些退缩的阿尔萨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您可以直接上去,不过他的身体并不是太好,毕竟岁数大了,而且老元帅也遭受到的审讯暴力,再加上前两年他儿子也死了,所以说他现如今最需要的是休息……”
阿尔萨斯点了点头,他抬头看向这栋楼的窗户,那明亮的灯光一下子就让他有些黯淡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明亮起来,不知为何,他终于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抬起腿大步走到房间门口,随后抬起自己的手敲响了了房门。
厚重的敲门声,传入房间里面没有传来一丝的波澜,阿尔萨斯原本有些坚定的内心,一下子就变得动摇起来,无数的想法,顿时涌入他的脑海里面,说实话,他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
最终阿尔萨斯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终于是将这些混乱的想法给扔出了自己的脑海里面,随后他再一次敲响了伦德施泰特的房门。
“咚咚咚!”
这一次阿尔萨斯敲得格外用力,以至于就连站在不远处的温特都感觉到了阿尔萨斯敲门的声有些格外的刺耳。
这一次房间里面终于出现了一丝反应。
一句充满疲惫和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Bitte kommen Sie rein.”
“请进。”
阿尔萨斯犹豫的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温特,随后皱着眉头打开了房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整个房间就直接进入了他的眼睛里面。
年老的战争英雄疲惫的坐在椅子上面,他的妻子和孙子们都是脸色苍白的,站在他的身后,很显然温特是动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将他们给绑到这里,所以才造成了他们现如今的这个样子。
(伦德施泰特的儿子在陪伴伦德施泰特的时候被确诊为喉癌,所以死在了他的前面。)
房间里面虽然不大,但是很整洁,也很干净,很显然是在伦德施泰特来之前就已经打扫干净过的。
房间里面的家具也很简单,除了一张双人床之外,还有一张简单的木桌椅,对了,还有一个衣柜,老元帅和他家人的行李被整齐地排列到了衣柜的旁边,很显然他们才刚刚到达这里,当然,这也或许是因为德国人的卫生习惯,德国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喜欢干净,更何况像伦德施泰特这样的老贵族。
阿尔萨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面不由得泛起了一阵苦楚,昔日的战争英雄居然沦落至此,这怎么不让人感觉到心痛?
更何况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提前了解伦德施泰特在英国的生活,在英国生活的的确是惨不忍睹,但是即便是这样伦德施泰特一就是想尽办法给自己找到一份工作,70多岁的,他常常为了几块钱,而不停地和商店的店主进行讲价,因为只要多剩下几块钱,他就能为自己的孙子孙女们邮寄去了一些生活物品。
1949年的时候,当伦德施泰特终于被释放的时候,他的悲惨日子才刚刚到来,70多岁的他,没有一丁点儿收入,资产,工资,账户全部被冻结,更可怕的是,他还体弱多病……
因为心脏病的原因,所以他的双腿和膝盖会时不时的肿胀起来,以至于他甚至有时候都无法走路。
阿尔萨斯并没有像日常一样穿着自己的工作服,他反而换上了一套极为普通的服饰,为了防止被别人认出来,他的头上甚至于戴着一顶帽子。
阿尔萨斯虽然对纳粹的行为不屑一顾,但是他对于战争英雄还是十分尊敬的,毕竟就连他自己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参与者。
看到伦德施泰特的目光缓慢地看向自己之后,阿尔萨斯急忙脱下了自己的帽子表达了自己对他的尊敬。
阿尔萨斯躬身说道:“老元帅,我代表普鲁士向您表示崇高的敬意,感谢您为曾经的国家做出的贡献。”
伦德施泰特看到阿尔萨斯这样的行为之后,连忙站了起来道:“用不着这样,阿尔萨斯首席,我现如今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再也不是什么陆军元帅了。”
阿尔萨斯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随后他看着一旁脸色有些苍白的一个大孩子说道:“格尔德,把你的弟弟妹妹都带出去好吗?我有事情要和你爷爷交谈。”
“爷爷?”
那个被阿尔萨斯直接叫出名字的男孩,脸上露出了惶恐的表情,随后他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爷爷伦德施泰特,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很显然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此时此刻的伦德施泰特早已经没有了之前在战场上的意气风发,浑身上下充满了疲倦,不得不说,他实在是太老了,老的就算阿尔萨斯这个普鲁士最高首席亲自来看他,他都疼不出一丝的精力。
但是即便这样,他还是从自己为数不多的精力里面抽出了一丝力气,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自己孙子的脑袋道:“格尔德,带着你的弟弟妹妹出去玩吧,我和这个……”
伦德施泰特话说到一半,便直接卡住了,因为他在英国生活已经使他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这位普鲁士的最高领导人,难道直呼其名?万一惹怒了眼前的这位,还有该怎么办?
看着老元帅为难的表现,阿尔萨斯心里面就一阵的绞痛,衰老还真的是人类大敌,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将这一副虚弱的面孔,留给别人,我绝对不能让别人看我的笑话,绝对不能。
最后还是阿尔萨斯开口将伦德施泰特从思绪里面拉回,他看着眼前的老元帅恭敬的说道:“您只需要称呼我为阿尔萨斯就行了,毕竟除了职务之外,您在任何方面都值得我尊敬。”
听到阿尔萨斯的话,伦德施泰特紧张的心情不由得放松了下来,看起来对方将他绑到这里并不是为了杀他(温特为了防止对方告密,所以直接派人将他们一家全部绑过来了,因为西德一直都对普鲁士,采取的是妖魔化宣传,当然普鲁士也对西德采取的是妖魔化宣传,两个国家虽然没有设立外交部,也没有建交,但是奈何双方都在境内设立了巨大的电台,每天都以这个东西而作为媒介,双方唇枪舌剑,以争颜面,后来直接上升到人身攻击,就比如阿登纳身世之谜,什么玩意儿。)
所以当伦德施泰特被绑到普鲁士的时候,内心无疑是惶恐的,因为他长期生活在西德,无疑是接受过德意志联邦的妖魔化宣传的,就比如说阿尔萨斯想杀什么人,给蔡塞尔使个眼神,史塔西第二天就让那个人就死了。
当然阿尔萨斯这边也自然是毫不逊色,直接展开人身攻击,什么阿登纳包养情人啊,什么给下属戴绿帽子什么的。
史塔西更是扬言他们已经掌握了阿登纳之所以会面瘫的原因,原因就是阿登纳这个家伙,因为偷情,所以说被下属打坏了脑袋。
但是实际上是1917年,阿登纳的司机开车不小心与电车相撞。阿登纳自己从破损的汽车里爬了出来,满脸是血,镇静地向医院走去。只受了点轻伤的司机却被用担架抬走了。诊断结果,阿登纳的颧骨碎了,面部其他地方也受了伤,这影响了他以后的面部表情,让他形成面瘫。
所以说在双方的妖魔化宣传下,德意志联邦的人在听到史塔西这三个字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闻风丧胆,更何况阿尔萨斯在德意志联邦那边宣传的可是卖国贼。
在制定宪法时,阿登纳等人将实现联邦德国领导下的统一确立为一项宪法义务,在起草西德宪法时,以阿登纳为首的西占区政治家对建立自己的政府很积极,但他们都不愿背上制造德国分裂的罪名,因而倾向于将联邦德国作为一个临时性的国家。
西德的基本法也是一个临时性宪法。基本法在前言部分还对德国统一问题作出具体的规定,由德国人民通过自决实现德国的自由和统一,还规定1937年的边界才是德国的合法边界,从而不承认德国的分裂和民主德国的存在。
你不愿意为分裂德国的罪名,但是阿尔萨斯愿意背啊,所以阿尔萨斯建立了普鲁士民主共和国,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阿登纳才可以公然宣称阿尔萨斯叛国贼,所以阿尔萨斯手里面,这些人自然是叛国贼的手下。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能够解释,当这几个孩子和伦德施泰特到这里的时候脸色会变得格外的苍白,主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伦德施泰特感激地看了一眼阿尔萨斯,然后揉了揉自己孙子的脑袋道:“出去玩吧,格尔德。”
格尔德犹豫地看了看伦德施泰特眼睛,很显然他在为自己的爷爷担心,但是他还是咬了咬嘴唇,将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全都带走出去。
“他真是一个军官的好苗子。”
阿尔萨斯看着格尔德离去的身影,忍不住赞叹道:“我在他身上看见了普鲁士军人的气质,我不得不承认您是一个优秀的普鲁士军人。”
“我们普鲁士人向来如此。”
随着孩子们的离去,伦德施泰特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他用手撑着桌子,尽可能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杆说道:“请问伟大的首席有什么吩咐?”
“老元帅,我可并不伟大,伟大的是普鲁士人民们。”
说完这句话,阿尔萨斯先是看了看伦德施泰特的膝盖,然后皱着眉头,心中很显然有了一丝不满,但是很快他的表情就恢复了过来,很随和的走到了伦德施泰特的后面,然后恭敬的将伦德施泰特的椅子向后一挪然后说道:“老元帅,你的腿脚不好,请坐吧。”
一旁的温特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得吃惊,眼睛更是睁的溜圆,要知道阿尔萨斯身为普鲁士的最高统治者,他可是很少做出这样的举动的,毕竟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普鲁士,所以现如今他只给斯大林一个人做过这样的动作。
伦德施泰特都显得有些不自然,毕竟就算是曾经的那个人,他也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所以说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乱起来。
阿尔萨斯随后恭敬地走到他身后,坐到了那张床上道:“老元帅,不要感觉到吃惊,这是一个德国军官,对于您的尊重,我看过国防军的资料,我知道你努力过了,但是你劝不动那个人,所以说把那个人选上才是我们的悲剧,但是每个人都要重新开始,难道不是吗?”
听到这些话,伦德施泰特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感动,看起来这个眼前的普鲁士首席,的确比那个波西米亚下士更了解自己,随后他颤抖地点了点脑袋,然后缓缓地做了下去。
阿尔萨斯看了看伦德施泰特似乎是在组织自己的语言,但是其实他就是在组织自己的语言,说实话,他从来都没有预想到伦德施泰特居然会如此的老,虽然说再来之前,他已经在心里面做足了准备,但是他的心里面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失望,这位老元帅,实在是太老了,苍老的让他的心里面都变得有些于心不忍。
他实在是太老了。
阿尔萨斯在心里面不停的念叨着这句话。
但是伦德施泰特似乎看出了阿尔萨斯的心思,能在战争结束之后,找到自己无非就是向自己询问战争方面的一类事情,除了这种事情之外,还能有什么事情?毕竟自己最擅长的就是这个,所以他看着阿尔萨斯率先开口说道:“您想让我干什么?阿尔萨斯……先生。”
原本伦德施泰特是想入乡随俗称呼阿尔萨斯为同志的,但是转念一想,他是一个普鲁士军人,所以他不能这样做,于是他开口使用了先生这个称呼。
阿尔萨斯抬头看着伦德施泰特,心里面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他咬了咬嘴唇道:“我想让您出任普鲁士战争学院的校长,为我们培养一批新的普鲁士军官人才,我需要用它们来保证普鲁士的安全和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