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胤抚在她发顶的手缓缓落下,她今天出门时——头发和内裙都不是这样,显然她在萧家从头到脚都换过一遍了。
这样想着,江昭胤眸中闪过一丝痛意。
他带着些温热的手背滑过她的脸侧,最终落在了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上。
略带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饱满的朱唇,“别人或许不觉得,但是我每天……每天都在见你,所以只要一点点,我都能看出来。”
他面上的神情变得十分危险,眼底的颜色也阴郁了许多。
萧宜宁听到男人几乎是一字一句地沉声问她——
“是谁把你弄成这副样子的?”
萧宜宁一时间怔住,不解地抬眸看向他。
江昭胤此刻显得比平时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凶了很多。眸光冰冷,眼底带着寒意。
而停在萧宜宁唇畔和颈侧的手掌却依然温柔,只是轻轻抚弄着她,几乎给萧宜宁一种他们二人不过是在调笑玩闹的错觉。
但她当然清楚眼下的情况绝非如此简单。
萧宜宁面上露出了一点不满意,神情却很放松,她退后两步,坐到自己床边,揉了揉小腿,才说:“什么谁弄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江昭胤面上反而浮起笑意,只是那笑根本不达眼底,“宁宁这么聪明,真的会听不懂吗?”
他说着,便也走上前两步,随意地坐在萧宜宁身侧。
目光顺着少女漂亮的侧脸、纤细的脖颈逐渐向下看去,最后停在她十指正轻轻按摩的玉白的小腿上。
因为午餐的事情,他心里一直有很深的愧疚,对她的态度几乎可以说半是捧在手心半是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对她有一点冒犯和造次。
尽管萧宜宁是自己的妻子,他也只是在她睡着后,偷偷吻一吻。
但是她……只是半天不见而已。
江昭胤觉得太阳穴隐隐有跳痛之感,双拳不自觉攥紧,他简直想要立刻杀了那个和萧宜宁亲密的人……
“是谁?”他终于没能忍住心头翻涌的戾气,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却觉得自己的话又化作一把利剑扎向了自己。
萧宜宁当然不可能亲口说出是谁,除非她疯了。
江昭胤见她不答,轻轻点了点头,口中说:“好。”
下一秒,手臂一伸,直接扣住萧宜宁的腰肢,将她一把扯进怀中,动作颇有些不轻,眼底的神色也又凶又狠——是他几乎没在萧宜宁面前露出过的神情。
看起来真像是给他逼急了。
萧宜宁没想到自己今天不仅见到了封承,看样子还能在江昭胤这里收获点什么……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面上的神情却像是吓了一跳,她撇了撇嘴,却只是说:“痛。”
江昭胤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听她说痛就松手,反而更加逼近她,他垂眸死死盯住萧宜宁那格外娇艳的两片唇瓣。
沉声道:“那你告诉我,怎么变成这样的?不要告诉我是你自己咬的,我不信。除了接吻……你们还做了别的事吗?”
“别的事?”萧宜宁有些难以置信地反问。
江昭胤还要用话刺她,“你们上(分隔)床了吗?”
“你……”萧宜宁一瞬间拧起眉头,好像她这下才总算听明白,眼睫快速地颤动几下,眸中立刻浮起无比的委屈,“你……原来你,原来在你心里竟然是这样想我的?”
她说着,胸口急急地起伏几下,像是被气坏了。
眼尾都急得微微发红起来,一双漂亮的盛着水汽的眸子,又是委屈又是不甘心地瞪视着江昭胤。
江昭胤原本先入为主,心中有了既定的答案,然而此刻见她竟然如此委屈,心中又隐隐松动了几分。
他动了动嘴唇,正要说话。
萧宜宁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推开他站起身来。
像兔子一般,通红着眼睛,一把拽下自己肩头本就松松垮垮的披肩,又去扯自己身上的衣裙。
那裙子带着她身上的温度和香气,劈头盖脸全砸到江昭胤头上,“那么你来检查!你要我怎么证明?!”
她的裙子是一体式的剪裁,方便主人自己穿脱,因而只是三两下,她浑身衣衫便只剩一件薄薄的衬裙。
房内虽然有暖气,但她的皮肤接触到夹带着寒意的空气却还是冷得微微发颤。
少女的皮肤瓷白细腻——没有一丝江昭胤先前误以为会有的暧昧痕迹,整个人像是精雕细琢出来的,头发在她扯动披肩时挣落下来了几缕,有些凌乱地落在颊边,再配上那神女一般精致漂亮的面容。
几乎是一幅油画一般,可以夺人心魄。
萧宜宁见江昭胤完全愣住,眸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当然,这笑意一闪而过,剩下的仍然只有无尽的委屈巴巴。
江昭胤带着痛意和懊恼地闭了闭眼,捡起落在他腿上的萧宜宁的衣裙,要去遮住她。
替萧宜宁遮挡时,少女大片的皮肤仍然落在了江昭胤的手心底下,那种细腻的触感,实在是叫人挪不开手。
被碰到的瞬间,萧宜宁浑身一僵,却也强忍着并不动弹,一副任他处置的样子。
江昭胤此刻根本无心对她乱动手脚,只有满心的悔意和苦涩。
他已经意识到,他误会她了。她分明什么都没做,自己却对她产生了那样的揣测,他再次伤害了她。
难道萧宜宁嫁给他,真的就像她当初负气对自己所说的一样——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吗?
萧宜宁见江昭胤也不动了,心道这些男的在她面前怎么一个个道德感这么高?!她还要不要完成任务了……
干脆自己动手抓起江昭胤的手,放在自己腰间,佯装微恼地冲他撒气道:“检查呀?怎么不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