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何清归你了吗,怎么现在还要到我这里来要人。”傅延语气嘲讽,将薛兴阳曾经对他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还给了他。
“傅延,我现在不想跟你争论,阿清现在情况特殊,你不能见他。”
“谁允许你这么叫他的?薛兴阳,我警告你,何清自始至终都是我的人,从今以后你别再想打他的主意。”傅延根本没有把薛兴阳的话听进去,只是对他如此亲密称呼何清感到愤怒。
又想到这段日子以来何清和他天天在一起,怒气更甚,也不等薛兴阳回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薛兴阳又是气愤又是担心,也顾不得太多,马上电话派人去傅延可能藏匿何清的地方打探消息。
何清是被保镖捂晕了带走的,傅延让保镖把何清带到了他在郊区的一栋别墅里。
和薛兴阳打完电话,他就立马动身赶往别墅,他想,他终于把何清抢回来了,接下来只要何清原谅他,他们就能回到从前,到时候薛兴阳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傅延到的时候,何清还没醒,正躺在床上睡得很安详。
他走近,站在床头静静地看着何清,何清的脸和之前比明显瘦了些,他伸手轻轻抚过何清的眉眼,这么多天困扰他的不安和焦躁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傅延拿起何清的手,何清的手还是一如初见那般漂亮,十指流玉,可翻开掌心,上面却纵横交错着许多疤痕,有些已经淡了,变成了浅浅的粉红色,而有些还比较深,破坏了原本光洁的手掌。
傅延心中升腾起后悔的情绪,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呢,因为何清的背叛,他怒火中烧,只想看他痛苦,便纵容别人去欺辱他,想看他痛哭流涕的向他求饶认错。
可一向乖巧听话的何清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方面却十分倔强,面对他们的羞辱,他始终保持平静疏离的状态,这让他怒气更甚。
他没想让他受伤,可看到他受伤后也没有一句求饶的话,再想起他的背叛,他气极了,才开口说出了那些不近人情的话。
后来他很想知道他手上的伤怎么样了,便经常去他的公寓,每回都会带上不同的男孩,可是那段时间何清并没有回公寓。
他也不知道他在烦什么,明明愤怒何清的背叛,却还是不停的想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段时间找不到何清,他心中十分焦躁,又一次带着一个男孩去到何清公寓,何清还是没有回来,他只觉心中有一股无处发泄的燥意,看着跟何清有着几分相似的男孩,凭着这股燥意,他将男孩压在了何清的床上。
没想到何清竟然在那个时候回来了,他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和别人做爱,眼神里竟看不出一丝的愤怒。
这实实在在惹恼了他,而何清后来说的话,更是让他怒气升腾到极致,他竟然提出要跟他分手。
凭什么,何清只不过是他心血来潮骗过来的一个小情人,他还没玩够,这个人就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现在竟然还敢跟他提出分手。
他气到失去理智,他只想让何清知道,这段关系,只有他说不要的份儿,他想让何清知道他的厉害,知道背叛他的下场,他将圈子里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全用在了他身上,本以为他坚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求饶,但他没有,还总是说出一些惹怒他的话,最后他发了狠。
事后,看着何清凄惨的模样,他有过一瞬的心软,但终究没能抵过他心中的愤怒。
傅延放下何清的手,想拉开他的衣服看看他身上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没想到何清十分警觉,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阿清,你醒了?”傅延惊喜道。
何清愣了一下,他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男人,脸色一瞬间煞白,嘴角的肌肉开始不断地抽搐着,他犹如惊弓之鸟一样捂着自己的耳朵,蜷缩着身体,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阿清,你怎么了?”傅延被何清的行为吓了一跳,伸手去触碰何清。
这一碰更是让何清反应剧烈,他迅速爬下床,缩在床头,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肩膀,嘴唇被咬的发紫,浑身战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
傅延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不敢再惊扰何清,连忙打电话叫私人医生过来。
医生来了之后,想给何清检查一下身体,没想到何清直接发了狂,在卧室里疯狂逃窜,看到东西拿起来就朝着他们砸过来,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人控制住。
医生趁何清被傅延死死地禁锢在怀里,赶紧给他打了镇定剂,何清终于平静下来,闭着眼睛昏了过去。
傅延将昏迷的何清安置在床上,询问医生,“他怎么了?”
“病人极有可能是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因为精神上遭受了无法承受痛苦,从而开启了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
医生的话,像是有人拿着锤子重重的打在他的心上。
因为遭受了无法承受的痛苦,何清近期内唯一遭受的极大的痛苦就是在公寓的那天,他狠狠地惩罚了何清。
又想起刚才薛兴阳电话里跟他说的话,他说何清现在情况特殊,不能让何清看到他。
傅延下颌紧绷问医生,“那他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治疗?”
“绝对不能让病人接触让他产生创伤的人或者事,稳定他的情绪,最好找专业的心理医生。”
“好,我知道了。”傅延心里一沉,让何清产生创伤的根源就是他。
送走医生,傅延来到了床前,看着何清略显苍白的脸,想起刚才何清面对他时那惊恐的样子,心里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第二天,傅延就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疗团队,花了很高的价格将人请到了别墅,给何清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和测试。
一开始何清十分排斥陌生人的接触,闹腾了很长时间,好在医生都是专业的,用了专业的治疗方法,稳定了他的情绪,他不再抗拒医生。
全程傅延都没有参与,也不敢参与,只是在门口焦急地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他不敢让何清见到他,更怕引起何清的剧烈反应导致他病情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