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夷见嬴政为了式弥一事大动肝火,甚至不惜与吕不韦为敌,从前嬴政忌惮吕不韦在秦势力,本人又还年幼未掌握实权,走的每一步皆要如履薄冰,今日竟然为了个女人不惜反目成仇,这下子若不收敛锋芒,想必要令吕不韦有二心了。
不过这些……都跟施夷没关系,她对不会影响她王后之路的事根本没有兴趣了解,只是嬴政这般方寸大乱,也不是长久之计。
施夷在嬴政身边伺候许久,嬴政不说跟她有多么熟悉,可也知眼前这每日都能见到的女子有几分聪明。她提的建议自然可听。
“你倒是快说说!若是你出的主意可行!孤赏你黄金万两!”
王翦看着这满腹心计的女人,不知她又在筹谋什么。
施夷听嬴政要赏赐她,并未有多少惊喜,而是行礼后,温柔地说道
“奴婢斗胆,若是奴婢的计谋可令君上心爱之人顺利回秦,不知君上可否答应奴婢一件事呢?”
这女人……虽是满腹弯弯绕绕的诡计,可这诡计的目的仍旧是为了王后之位啊!她这般热心肠,果然是有目的!
此时的嬴政没有办法思考太多,眼下最重要的是式弥平安归来,其他皆不重要!
“你说便是!若是你的计谋能使式弥平安归来,不说一件事,百件孤也答应!”
得了嬴政一个承诺,这王后之位岂不是更稳妥了?!
施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才缓缓道来
“恕奴婢无礼,这几日听君上提及式弥姑娘,也知那姑娘被赵国天太掠了去,成了太子的妾室,这件事虽是棘手,也也有最简单的办法破解,就是……要看君上同不同意了……”
“你倒是快说!别卖关子!”
听闻有好主意,嬴政立马起身,满脸期待地看着施夷,一旁的王翦默不作声,看着这女人能出什么主意!
“式弥姑娘虽为赵太子的宠姬,可说到底也不过是太子府中,其中一个姬妾而已,太子对她的宠爱……未必有多深。若是君上愿意,不如亲写一封信,交由赵王,就跟他说……秦国有意要与他握手言和,结秦晋之好,咱不要别的,只要太子府中叫式弥的姬妾就可,若是他们肯完好无损地将姑娘送回,就可换赵国三十年太平。如何?”
嬴政面色一沉
“你的意思是,用秦国三十年不进攻赵国为条件,换回式弥?”
“是,这样一来……赵国也有时间韬光养晦,三十年,够他们内部修整,将赵国实力更上一层楼了。这样好的交换条件,我想没有哪个国君会拒绝吧?”
嬴政并未立马接话,此计虽好,可事关重大,如今赵国国力羸弱,若是趁此大举进攻,必能打败他们……可……如此一来,式弥的安危也不能保证了。
嬴政与王翦还未发表意见,进门的蒙恬率先驳回了施夷的意见。
“还请君上三思,此事事关大秦未来,若是这三十年赵国韬光养晦,厚积薄发,岂不是成了我们大秦的障碍!为了一个女人……实在不值得!”
施夷不语,只是一脸傲气地看着蒙恬,又看了眼王翦,就看见他对自己直摇头呢!
嬴政沉默着,在殿内来来回回走动,内心万般煎熬。
“什么都不用说了,孤立马亲写一封书信,你们派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去赵国!”
“君上!君上怎能为了一个女人弃江山于不顾啊!”
蒙恬连忙冲上去摁住嬴政的笔。
“国家兴亡,难道不比一个女人重要吗?”
嬴政瞧蒙恬着急生气,也不恼火,他挪开了蒙恬摁住自己笔的手,缓缓说道
“让赵国三十年,他也未必能闹腾出什么花样来!你放心吧……孤不会让赵国再次崛起,来打压我们大秦的。”
说罢奋笔疾书,开始写求和之信。
“孤自然不是一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国君,孤美人也要!这江山……自然也要!”
王翦拿着书信准备出宫,一时间他也没了主意,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不跟吕不韦商量,恐带来隐患。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看到施夷向其走来,满目春风之意。
“怎么?王大人还不去送信交差,若是晚了君上着急,可就难办了!”
如今她是坐收了渔翁之意,把难题抛给了其他人!王翦对眼前这个女人,也是无语至极。
“我倒是忘了恭喜姑娘,终于得了国君一个承诺,我看日后等式弥平安归来,你就要提议让君上立你为后了吧?”
施夷鼻腔里哼哼了两声,万分骄傲
“凭本事得来的承诺,没有理由不开心吧?我见你们几个为了那叫式弥的姑娘烦忧了好几天,这才出手相助!可别来怪我!”
王翦无奈,但也好奇
“你为什么要帮国君?若是式弥回来,对你为后一事,也只是百害无一利啊。”
施夷有自己的骄傲,她一个现代而来的人,自认为是天选之人,与众不同,那未见面的式弥,未必是自己的对手,她根本就没将式弥放在眼里过!
“国君年轻时候遇到的女人,初恋嘛……自然有些难忘,与其让国君这般念念不忘,倒不如成全了他,俗话说……远香近臭,从前见不到面是思念成疾,见到了……也不一定有多珍惜呢,男人嘛……不都这样!”
施夷讽刺道
“而且……从来也没人规定,王后一定要是最得宠的那人当啊!我也未必会输给她。”
“你有这般自信,我都不知该称赞你还是挖苦你了,总之我就要先斩后奏,将信送出宫去,若这事被吕不韦发现,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王翦挥了挥手中嬴政亲启,心里也是没底,见他颓丧,施夷又安慰道
“你放心去送吧,这赵国啊,大势已去,别说三十年,给他五十年也没办法再次崛起的,他的国运已经到头了,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就放心去吧!”
这话说的就像是个笑话,王翦不解
“你怎知他国运到头了?难不成你还会算卦?”
“我就是知道,故才献此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