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看脚印了?他们怎么能够这样做?”牛莉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
“人家为何不能这样做?你都算计到人家头上了,你还要求人家对你宽容大度任你宰割吗?你好大的脸!”
赵建军觉得不是牛莉莉疯了,就是自己疯了,牛莉莉怎么有脸问出这样的话,说起话来也就不客气。
“我算计他们怎么了?他们那么有钱!”牛莉莉理所当然的小声嘟囔,典型的是那种我穷我有理的话风。
赵建军抿了抿唇,不愿搭理她。就这三观,自己当初怎么与她混一起了,唉。
“不行,我要去找沈思雅去问问,她把我碰倒,怎么只给一百块钱?养胎的话,一百块钱怎么够?”见赵建军不理自己,牛莉莉还来劲了。
“是,一百块钱养胎不够,你怀得是个金疙瘩。”
赵建军真不明白牛莉莉的脑回路,一般养胎,就是偶尔喝个鸡汤,吃点肉,或者买点点心就行了,而这些放一块儿也不会超过50块钱,怎么到了牛莉莉这里100块钱都不行了,这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
想到这里,赵建军又讽刺一笑:
“就算你怀的是一个金疙瘩,你又凭什么要人家给你拿钱养胎?你以为你要人家500块钱的赔偿,人家就给你吗?
给你说吧,人家给的这100也不是赔偿,人家说了,只是看你可怜,给你补充营养用的!人家还说了,你要嫌少,送回去就是。”
赵建军恶狠狠的,口气里满是郁闷。
他不想要钱的,可是想着都比脸干净的家底,又不得不厚着脸皮接过了钱,当时他的脸臊的都能烧起来。
“他们,他们,他们怎么能够这样做?”牛莉莉再次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那你说说人家不这样做,应该怎样做?难道等着你去讹人家吗?”
赵建军觉得自己的脸都被牛莉莉踩到地上了,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他们,他们怎么能够这样做?怎么能够这样做?”
牛莉莉并没有搭理赵建军。现在的她还有些弄不明白,事情怎么到了这一步。
她眼睛耷拉下来,掩盖位了心中的疯狂,面目有些狰狞。
赵建军觉得牛莉莉需要冷静,就不再理他,走出医务室。
他蹲在了门口的空地上,双手抱头,极度后悔,不知道自己当初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与她纠缠在一起!
一直缩在角落里的卢俏俏偷偷摸摸地跑了出来。
她才十五,是医务室吴大夫的闺女,她来喊吴大夫吃饭,被吴大夫安排在这儿照看着点牛知青。
但她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人家夫妻吵架,而且还是想不到的大场面。她觉得尴尬死了。
她窝在吴大夫的办公桌后面,听着这两口子吵嘴,一动都不敢动。但心里却对这牛莉莉很看不上眼。
原先她还同情牛莉莉被沈思雅碰倒而差点流产的事,觉得沈知青太娇气,太任性,大冬天的,不在屋子里呆着,跑到院子里干什么,看把人家孕妇碰倒了吧。
但是现在听到他们两口子吵架的内容,才发现原来是这牛知青想碰瓷。
碰瓷就碰瓷呗,人家给了100还嫌少,还想讹人家500。
这女人脑子有坑吧。她想,100块钱在他们这里可是天文数字,要攒好多年呢。
她偷偷看了牛莉莉一眼,见她嘴唇紧抿,目光冷利,面孔也很狰狞,心里就有些害怕。
就偷偷的溜出去,见到蹲在门口赵建军,便对他说:
“赵知青,你去看看你媳妇吧,我怎么觉得她有些不正常。最好把她送到大医院看看吧。
赵建军点点头,站起身来,向屋里走去。
赵建军刚才在外面蹲了一会儿,外面冷冽的空气让他的头脑有些清醒。
不管怎么说,牛莉里现在都是他的老婆,也是他未来孩子的母亲,无论怎样,他都没有必要与她生气,她还怀着孕呢。
此时的牛莉莉也平静下来。
她复盘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好像没有什么疏漏,可是为什么会是眼前这个样子呢?这与她的预期不一样。
事情不应该是沈思雅痛哭流涕地向她道歉,不停地请求原谅,并拿出很多很多的钱让自己补充营养,许诺自己很多好处吗?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事实上,如果是上一世,沈思雅喜欢的是刁一桦那个凤凰男,其发展节奏还确实有可能是这个样子。
原男主刁一桦如果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根本想不起来保护现场,请大队长和老支书前来作证,更不会站在沈思雅的立场上,为沈思雅考虑。
反而有可能为了彰显他的大度善良,会帮着牛莉莉推波助澜,增加沈思雅的愧疚感。
但是,打死牛莉莉也没想到,沈思雅重生了。虽然还是很废材,但她选择的对象不一样了,她选择了有能力有家世,而且还很爱她的夏志鹏,结果当然也不一样。
沈思雅选对了人,所以,当牛莉莉做妖时,夏志鹏很理智地把事情处理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点空子都没有给牛莉莉留。
真是气死我了。
复盘之后,牛莉莉胸口一起一伏。
原先她还想着,大家都去关注她的肚子,没有人去关注脚印的,到时候她说话含糊一些,引导一下大家的想法,那样,即使沈思雅去辩解,也不会有多少人会相信她。
即使自己也帮她辩解,都不一定有人会信她!
可现在,一切都被夏志鹏提前堵上了,她还有什么法子!黔驴技穷了。
唉,沈思雅怎么就那么好命呢?
牛莉莉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赵建军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副场面,牛莉莉长吁短叹的画面。心里不由又是一阵子腻歪。
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跟她有所牵连了呢。如果不是为了那一两块钱,自己是不是还与原先一样,生活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他甩甩头,看了看将要下完的点滴,对还站在外面的卢俏俏说:
“卢同志,麻烦你把吊瓶的针拔下来,结一下账,我们回家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