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我什么事也没心情做,课也不想去上,就待在寝室里,三个室友轮番劝说也没有用,沈北就只好陪着我抽烟,直到他这个老烟枪也抽得开始咳嗽起来才打算放弃。
晚上的时候田园说有人在楼下找我,我浑浑噩噩的下了楼,看见了肖瑶。
“你找我?”
“嗯。”
“什么事?”
还没等肖瑶开口,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林小雨打来的。
“喂。”
“你在哪呢?”
“学校。”
“我在你学校门口。”
“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林小雨为了证明她没有骗我,接连报上了学校门口的几家商店名字,我这才确认无误,带着肖瑶走了过去,果然在大门口看到了她,算一算,我和她也有大半年没见了,本来寒假说约着一起吃饭,结果她和家里人一起出去旅游了,跟高中时候相比她似乎是换了一个人,衣着更加时髦,头发留长了些,发端烫得微卷,活脱脱的变成了一个大美女。
林小雨拉着我的手,一脸关切的看着我,“你……没事吧?”
看着她关心我的样子,突然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可是我忍住了,不想在她的面前表现得太过狼狈,摇摇头对她说:“没事,你怎么突然来了?”
林小雨放开了我的手,继而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没事就好,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说完她看了看站在我身后的肖瑶,又看了看我。
“哦,都忘了介绍了,这是我的同学肖瑶。”,然后又向肖瑶介绍了林小雨,同时问她:“你刚才说找我什么事来着?”
肖瑶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然后说就不打扰我和林小雨聊天了,转身离开。
“哟!看来惦记你的人不少呢!”
“别瞎说!”
“我可没瞎说,女孩子的心事都藏在眼睛里了,她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
林小雨果然还是那样,不过老友相见的确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不像先前那样沮丧。
我问林小雨有没有找好住的地方,她眨着眼睛看着我摇了摇头,说身上的钱都贡献给航空公司了,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我们对视了十来秒钟,我接着问她:“你大老远飞过来就是为了看我?”
“那当然了,万一你要是想不开那什么了,好歹有人给你收尸不是?”
“我……”
“你什么你?这两天你可得管我吃住!”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幸好手里还有些积蓄,吃住几天问题倒不大,不过话说回来,她的确让我挺感动的,我想朋友之中,她和张超是真正对我好的。
我俩找了个烧烤摊,我并没有太多的胃口,随便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顺手点上了一支烟。
“你怎么开始抽上烟了?”
“我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林小雨白了我一眼,把手里的烟抢了过去,试探性的吸了一口,不出所料的被呛到连连咳嗽,可是她并不打算放弃,又连着抽了两口,脸上的表情竟然开始变得有些享受。
我把烟抢了回来,对她说:“你一个女孩子,学什么抽烟呀?!”
“切!许你们男生抽,就不许我们女生抽了?”
说完又做出要抢我烟的架势,幸好我反应快,才没有被她得逞。
林小雨放下手中的烤串,“要不咱们喝两杯吧?”
“喝酒?”
“那不然呢?难道喝可乐啊?”
那个时候的我,喝酒还不在我的排解郁闷的方式清单里,抽烟都已经是极限了,所以林小雨的提议让我有些惊讶,不过又一想,喝就喝吧,于是对她说:“要喝那就喝醉吧。”
林小雨在桌子一拍,“好!一醉方休!”,随后豪气的让老板上了一箱啤酒。
我们边喝边聊,从刚认识的时候开始,把那些过往挨着回忆了一遍,而梁薇,始终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
“你还想她吗?”
“嗯。”
我一连喝了三杯,又点上一支烟,我怎么能够不想她呢?那可是我第一次真正喜欢上的人,第一个让我把性命拿给她也在所不惜的人。
林小雨长长的叹了口气,指尖顺着杯子口划着一个又一个圆圈,过了良久,问我到:“我不在的日子里,你有想过我吗?”
我愣住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还要用上这样一种沉重的语气,扪心自问,我有想过她,不过不多,甚至都不是想念,仅仅只是想起。
“哈哈哈,跟你开玩笑呢!喝酒喝酒。”
她笑了,可是她的笑容又是那么的言不由衷。
一箱酒还没有喝完,林小雨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离,我的头也有些晕晕的。
我在学校旁的小旅馆给林小雨开了一个房间,我扶着她进了房间,然后她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此刻觉得她的侧脸特别的美,我忍不住在她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林小雨翻了翻身体,从侧躺变成了平躺,我以为是被发现了,顿时慌乱得一匹,谁知她虽然没有睁眼,却缓缓抬起了手,圈住了我的脖子,我像是失去了力气,被她轻轻一拉,头就低了下去。
她的嘴唇是那么的柔软,呼出的气息都是那么的香甜,可是当我接触到她嘴唇的那一刻,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般,那一点残存的理智赶走了所有的酒意。
我推开了她,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深夜的校园里格外的宁静,我靠在墙头,点燃一支烟,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此时心里全是深深的自责,和林小雨那么好的关系,差一点就被我给搞砸了,要是她清醒了知道我做的事指定不会原谅我。
缓了好一阵子,我才平静了下来,然后熟练的翻过围墙回了寝室,这一夜我失眠了,一是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去面对林小雨,二是,她那柔软的嘴唇竟然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毕竟,这是我的初吻。
第二天一早林小雨就打来了电话,语气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问我要不要一起吃早餐,我拒绝了,说早上有课,已经来不及了,等下课再见面,其实我只是想给自己多争取一点缓冲的时间,多一分钟也行。
可能是因为一晚上没睡,上课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但又不是困的感觉,只是觉得脑袋很重,这时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是肖瑶发来的。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我抬起头看了看她,她坐在我的左前方,只看得到她的后脑,然后给她回了条消息,“没什么,可能没睡好,对了你昨天找我什么事?”
过了许久,肖瑶也没有回信息,我以为她专心听讲去了,也就没多想,正准备趴在桌子上睡会儿的时候,手机震了两下,肖瑶发过来的消息。
“我昨天是想对你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我有些诧异,又看了看她,还是和刚才一样的姿势,我跟她发了“谢谢”两个字。
没一会儿又收到了她的信息,“锦城,我想了很久,还是想要告诉你,从第一次在校车上相遇,你维护我,再到我晕倒时你照顾我,我发自内心的感激,也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遇到你,每次和你聊天我都觉得很开心,我发现已经对你有了依赖,前些天见你那么痛苦,我也跟着痛苦,我是真的想了很久,也问过自己很多遍,每次的答案都是一样,那就是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我呆呆的望着手机屏幕出神,直到下课铃响了起来,肖瑶还是那个姿势,在她的身上时间好像停住了一般,她有了自己的答案,或许,她还在等待我的答案。
接下来的几节课我更没有心思上了,反反复复的默念着肖瑶发来的信息,被人喜欢的感觉总不会太差,何况还是公认的美女,或许,我应该放下梁薇了,如果我和肖瑶在一起,也能更坦然的面对林小雨,于是我给肖瑶发过去了几个字,“我们在一起吧。”
肖瑶回过了头,看着我,她眼神里的爱意在那一刻真的融化了我的心。
当我和肖瑶手牵手出现在林小雨面前的时候,她错愕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错。
我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问她:“你没事吧?”
“哈哈哈哈,没事,没事,为你高兴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以后你可得好好对待肖瑶,知道吗?”
“那是自然。”
“对了,我明天就回学校了,你们新婚燕尔的就不用陪我了,我想去市区逛逛。”
不管我和肖瑶怎么坚持,林小雨始终不要我们陪,看她的样子,大概率是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这样也好,我和她还能继续做好朋友,说实话,如果因此而失去她这个朋友,我肯定也会很伤心难过。
我和肖瑶走在校园里,尽管算是已经确立了关系,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我们没有牵手,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甚至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到她寝室楼下的时候,我们才相互说了一声“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