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西齐皇那个杀父夺母的仇人,还没等君莫离报仇,就已经驾鹤西归了,他倒识相,知道大事不妙还会提前跑路,躲去了阎王那里,再也追不回来了!
可恨君莫离认贼作父多年,到头来连个手刃仇人的机会都没有。
君莫离,莫相离。母亲为他赐名时又是怎样的心境?是希望他日后认回自己的父亲,掀开那段过往,还是将这一段往事继续掩藏,这君家可够肮脏的。
许久后才道:“肖遥,准备随本王去大梁,暗夜组织也传令下去,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救长缨将军离宫。还有,务必找到苗疆叛徒,曾经的大国师宫武。”
肖遥:“是,属下遵命。”
这所有的乱象都是苗疆叛徒暗中捣鬼,也不知此时的他躲在哪个鼠洞里。宫武,你最好能躲一辈子,否则定当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二天早晨,君莫离早早起来打点行装。
云天音一语不发,心中焦躁不安。昨晚的消息她都听到了,可是千机营却是半点消息也未传进来,看来定是云舒,重华他们有意相瞒。
知他们是善意,也无法点破。只能早早地起来练功,如今的她内力全无,十几年的功夫全化为乌有。可外面的局势并不允许她软弱下去,必须马上出山才行。
半晌后,君莫离来到云天音面前,见她人虽在打坐,却是轻蹙眉头的样子,竟是还没静下心来。因而在她额上印下深深一吻。
这一举动可当真太过无礼了,云天音刚想发作,君莫离却满眼的担心与不舍道:“练功不要太过心急。你遭此大难不死,已是万幸,以后外面的风雨为夫替你遮挡,记住,为夫欠你一场婚礼,欠你一个太平盛世,你要耐心些,等为夫归来,兑现诺言。”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情了。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云天音似是踌躇良久后才道:“君莫离,我能信你吗?”
君莫离心想:这是天音第二次与自己这般郑重地说话了。
“我君莫离今生今世,只为你一人而战,也只为你一人而活。”
见君莫离言之凿凿,云天音从脖颈上摘下一个墨玉吊坠交到他手中道:“老梁皇派人往大西北送玉棺,想接我回京,所图在此物,若没有这一方调兵符,云承义兄最多只能调动军中五万兵士,有了此物,云家军尽归掌握,你把它带给云承义兄。”
君莫离一时怔愣,这执掌数十万兵马的调兵符,原来真的在天音手中,难怪遭了那么多人的觊觎,生死都不自由,也幸得云承早早被发现遭人暗算,种下蛊毒,暗中将人派去苗疆才解了蛊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见眼前人有些走神,云天音道:“怎么,坏小子?难不成你也想打它的主意?”不会吧!这人平日里看着挺老实的呀!
“天音想哪去了,我只是想,这东西害你不浅,以前外面谣传它在你身上,我却从未信过。其实这东西在别苑小筑时我是见过的。”怎么,这是后悔了,君莫离你大爷的,你若敢动歪心思,看小爷怎么炮制你,管叫你舒舒服服,毕生难忘。
云天音身陷西齐三月之久,虽然对那段记忆依旧不够清晰,但君莫离见过玉坠儿却也不奇怪,毕竟落在锁骨下的哑奴印记,是这个人亲手所为。这个仇她可不能忘了,有机会一定要追讨回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都等了五六年了,可容他到时候了!
其实就是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该如何发展,她也没个章程,尽管长辈们都乐见其成,但她自己还是不能接受。
国仇家恨横亘在两人面前。刺进父帅胸口的长枪,飞上半空李国忠的头颅。对于世人已经隔了五载春秋,于她而言依旧是逃不脱的梦魇。
若是没有漠北那一夜,甚至是那时候没有怀上孩子,他二人都该各安天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