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小郡主的人被抓了起来,关了一些日子。那些人本想用她们换些银两。
小郡主心想:“交些银两若能活命也行,只要消息传到西齐,皇伯父自会相救。”
可是那些人见她们身上银子不多,去西齐路途遥远,这绑架郡主要挟皇帝拿银子,也是掉脑袋的差事。
本来以为绑了个大人物,这下发了。没想到大人物势头太大,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这不是玩命是什么。
就这样分析来琢磨去,还是将人做掉最为稳妥。
否则眼下要供她们吃喝,将来还要开罪西齐。就算是拿回再多的银钱也是有命挣没命花。
那些人争执了许久后,一致认为不如杀了了事,反正她们偷偷潜入漠北也无人知道,毕竟天寒地冻的,北境狼群众多,就算将来查出来,谁又知道是被杀了还是被狼叼了。
小郡主众人一听大惊,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上缴,总算是保了一时不死。
可是第二天那群人又来逼她们交钱,众人实在没银子了,幸好郡主手里还藏着些首饰,又躲过了一天。
到第三天又是如此,没银子了,手下弟兄就被杀了一个,一连三天都是如此,每天死一个人。
几个女仆也失了身,那梦瑶小郡主人长的漂亮,必定是要献给头目的,
谁知入夜后被扔回了囚笼,那头目大骂晦气,本以为弄个郡主玩玩,谁曾想竟是个残花败柳,真是倒足了胃口。
当然,这些事情那姑娘可不敢说与二殿下知晓。
后来打过来一支军队,将她们救了下来,拷问她们是什么人。她们再也不敢说实话,就说是苏五爷的商队。
只是她们不知道这次苏五爷的商队,带来的虽也有众多女子,可却都是军中将士假扮。
那些人听说她们是苏五爷的商队,面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再也不问她们任何问题,又把她们关了起来,一直关到昨天晚上。
听他们议论,说明日罕王大婚,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参加,而她们这群敌国派来的奸细会在大婚之夜血祭王旗。
那姑娘继续道:“听到这些我们都很害怕,现在再说出是西齐的郡主已经晚了,只好趁他们送饭时百般讨好,趁其不备偷了钥匙集体逃跑。可是只我一人逃了出来。
我们在北境举目无亲,求助无门。看到很多百姓往王廷赶去,于是我想,既然大婚之日有头有脸的人来了不少,那也许西齐的人也会来,再说血祭王旗也要把人带到王帐才行。
我想时间还赶得及,不如我先到王帐看看,若遇上西齐的官员就道出郡主的遭遇,我们也就得救了。
若是遇上大梁的使臣,我去求助也是可以的。
大梁好歹与我们也是同宗,以郡主的身份谁遇上这事都会卖几分薄面,帮忙求求情,让罕王放我们离开。
就算再不济,我就在王帐那边等着郡主,她们被送过来再相救也赶得及。”
君莫离听出此人说话时间线对不上,从红胡人被杀到自己来漠北,中间差了一个多月,这中间必有隐情,却假装不知道:“你倒是个伶俐的,心中有几分成算。”
那姑娘道:“不伶俐,奴婢们保护郡主不利,罪该万死,只是运气比较好,刚到王廷就看见了殿下。
殿下果然有情有义。知我家郡主蒙难,急急赶来相救。
君莫离只做了简单易容,不认识他的人无法知道他是谁,而遇上熟人时瞒不过也属正常。
听那姑娘又道:“你二人也真是缘分天赐,这茫茫草原都能相遇,我家郡主每天都念着你,盼着你来相救。”
君莫离:“其实你若直接找罕王道明身份也是可以的。”
“是是是,是奴婢一时糊涂,被关了两月有余,就想当然地将罕王看成了是敌人。殿下教训的是。”
其实君莫离并没有要说教她的意思,索性也懒得再理会,就不再说话了。
他好像已经猜到关他们的人是谁了,冒充苏小佩的商队,这是关公门前耍大刀,简直找死。
今天大婚之事本就没有血祭王旗这一环节。那伙人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苏小佩抓了人并没有汇报给云天音,而是在悄悄追查小郡主底细。
如此说来,那自己离开王廷之时已然暴露身份了。
可是关乎小郡主的事,他还得心甘情愿的离开。因为有些事情他是必须要问个明白的。
二人来到了关押小郡主所在地,果然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而且站岗的人已经换上了这次苏小佩带来的棉衣。
他不由分说向帐内闯去,一息之间与那些人交上了手。
那些人哪里是他的敌手,三拳五脚被踹倒一地,而他也快步向中间帐内走去,只见帐内五个笼子,每个铁笼都关满了人。
梦瑶就在帐中最大的那个铁笼里,离炭火最近,而她也换上了越冬的棉衣,床榻上也铺上了厚厚的棉被,这待遇除了不得自由,也算是好的了,要知道云天音本人的寝帐都没烧的这么热,每日手脚冻得像冰疙瘩。
小郡主看见来人是二殿下,忙道:“殿下表哥,快放我出去,快来救我出去。”
君莫离砍断了铁锁,几个人出来,但他还不太敢确定这个局是苏小佩设的,还是云天音设的?于是扯下一片衣角,将脸遮住。
小郡主见到救自己的是二殿下表哥,感动的眼泪扑簌簌落个不停,嘴上诉说着连日来所遭受的种种委屈。
抱怨吃的不行,还让她穿贱民穿的衣服。每日的洗脸水也是冷的,又不给她提供香粉擦脸,把她整个人已经糟践的不成样子了。
更可气的是连出恭都不让离开笼子,拿个桶就地解决。
君莫离听的也有些心惊,怎能让一个小姑娘当着一群兵痞糙汉面前出恭,就是云天音刚醒时自己也只是将她抱进恭房,一会儿再抱出来,从不敢越雷池半步。
再观察,原来每个笼子上方都卷着黑布,显然这些黑布放下来既遮羞又保暖。
冰天雪地,能照顾的这样周道也算不容易了,毕竟都是军中糙汉,哪管这些。
小郡主还在喋喋不休,抱怨这一个月来所受的种种委屈。“这里有个大胡子兵士,每日送饭时都用吃人的目光看着我,上个月我来葵水了,肚子疼,让他烧点热水,他还打了我。”
“还有个长的白白净净的,看着我的眼神不怀好意,他们管他叫什么华的。”
小郡主显然早已经忘记当初是谁将她们从蛮族手里救出来的,又是谁冰天雪地,还要照顾她们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