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这是怎么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火急火燎。”
慕容南华原是想说江南安有些失态,但是话到了嘴边才惊觉房里可不止顾意浓一人,便连忙改了话术。
“急吗?许是有什么大事吧。”
顾意浓不再同他说话,而是将目光落到了楼下。
江南安在一众学子的注视下上了台,景南鸢落笔的动作一顿,不过并未停下,而是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首诗赋才停下。
“江大人?”
她面露惊讶又疑惑,既不想表现的太过功利,也不想表现的太过熟络,反而是疑惑中带些许的惊疑才能将自己对江南安的陌生表现的淋漓尽致。
也能更好地将自己毫无‘目的’只是单纯爱诗的品质表现出来。
哪知江南安根本不上当,只是挥手随意打了个招呼便冷脸问道:“这些诗词果真是景公子所作?”
景南鸢虽然不知道为何江南安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自己确定这件事,思来想去之后也只是觉得他应该是太过惊讶。
毕竟她写下的诗词那都是千古流芳的绝唱,惊讶也是人之常情。
“是,不知江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看着她眉眼间明明满是难掩的激动,却还要装作迷惑的样子江南安对她最后那一点儿惜才之心也没了。
要知道景南鸢可是最年轻的状元郎,他虽然爱诗如狂可也是位政客,对于景南鸢的才情那自然是报以欣赏之心的,现如今只觉得此子品行不端,难当大任!
想着他从衣袖中拿出了这几日叫人抄写好的诗集,脸色几变之后才将这诗集丢在了桌上。
景南鸢看着那连书名都没有的诗集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不过依旧抱着侥幸心理的她并未第一时间把诗集拿起来,而是皱着眉头看向江南安。
“江大人这是……”
“这就是你那些所谓自己写的诗词的来源!景公子人可以桀骜,但是不能拿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披上傲慢的标签,那样你无论哪条路都走不远!”
景南鸢脸上的笑意霎时间退的一干二净,可想着系统告诉她这是架空王朝的事又不满多了一抹强心剂。
“我不明白江大人此话何意,这诗词是我当场写下的,期间未曾踏出过这扇门,更未曾下过台,至于你口中所说这些诗词的来源……”
“这诗词果然和景公子写的一模一样!”
不知道谁上台拿走了那本诗集,翻看后惨白着脸吼了那么一句。
景南鸢嘴里的话一下便卡住了,惊慌的朝他看去,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这诗分明就是我自己所写,怎么……”
“景公子说谎也要有个度,《望庐山瀑布》和《行路难》皆是出自一位叫做李白的诗人对吗?他才是真正的文豪!我就说你的风格怎么如此千变万化,原来这都不是出自你手!”
那人怒气,想把手上的诗集丢在景南鸢脸上让她自己看看,可是又舍不得这么些宝贝折损,只能怒不可遏的瞪着她。
事到如今顾意浓不再驻留起身出了赋诗楼,慕容南华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留下,眼中是对景南鸢的心疼。
“真是奇怪得很,明明二人才刚认识不久,怎么就感情这般深厚了呢?”
顾意浓自言自语,一旁的青璃有些不解,“公主您再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咱们这位状元郎恐怕要被参上一本了。”
比顾意浓想象的还要严重,第二天一早景南鸢直接被魏帝传召了,而且还是秘密传召。
看着光明正大牌匾后的那一袭明黄,一股身为现代人却被封建制度压抑的反抗冲动瞬间袭上心头。
她身为来自现代的人类,身为见识过超高文明的人类,不应该被封建制度的枷锁牢牢困住!
心里的傲慢让她不惧龙颜,若是顾意浓在这里定会忍不住翻个白眼,好似那些现代文明是她创造的一样,咋还能莫名自信呢?
“你就是景南鸢?”
景南鸢闻言低头答了句‘是’,而后大殿中便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没过多久魏帝的贴身太监便拿来了一张纸,上面写着现下大魏所面临的一些问题。
“给她纸笔。”
魏帝淡淡的说了那么一句后便继续埋头处理自己的奏折,莫约一炷香后景南鸢的声音响彻大殿。
“回禀陛下,草民已经答好了。”
景南鸢自称草民便是想试一试魏帝的态度,却不想他好似根本没听见一般直接挥手让身边的公公过去。
没一会儿他便看完了景南鸢写下的解决方案,那紧缩的眉头在此刻舒展开来。
“治理水患……这漯河水患一直都是历朝未曾解决的,景爱卿的见解虽好可却不知能否根治。”
景南鸢听到他的称呼心下一喜,却又觉得有些憋屈,抱拳弯腰道:“回禀陛下,草民觉得水患在疏不在堵。而且,再牢靠的堤坝经过层层剥削之后,遇水也撑不了多久。”
她在明讽大魏的官员侵吞赈灾款项中饱私囊!可偏偏魏帝很喜欢这样直接的臣子,这能让他省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可话到嘴边魏帝也没直接说出来,反而给了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如今漯河水患导致民不聊生,景爱卿既然有自己的治理方案不如即刻启程,也好叫百姓免于水生火热之中。”
景南鸢知道出宫门时人都是傻的,回到住所后便气得摔了几个瓷瓶。
“这就是你给我的方案?我现在都被贬去治理水患了!”
系统有些委屈,“可是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只要处理的好,昨天你在赋诗楼的事就能一笔勾销,魏帝他在给你机会不是吗?”
“你还好意思说昨天的事?你不是说这是架空王朝吗?那我们那个时代的诗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看你就是个井底之蛙!”
系统悻悻然的闭了嘴,不想和景南鸢做无谓的争吵。
见过景南鸢后魏帝便收了奏折,对着屏风后的人叫了句:“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