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妈的屁没有恩怨,鱼雀周边几十个村子都被你们抢了,这恩怨大了去了。”一旁的方重听闻此言,忍不住怒骂道。
薛保涛用袖子擦了擦喷到脸上的唾沫星子,并不在意的笑道:“劫掠村子是飞虎寨那帮土匪做的事,和我们可没有关系啊,我可以用项上人头做担保,我的人绝对没有参与过下山作恶的事情来。”
没等柳怀瑜说话,他又紧接着说道:“各位有所不知,就在昨天,我们刚刚推翻了匪首胡金富的统治,将他和他的所有手下全部俘虏,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将他们带出来交给您,要杀要剐都随您。”
薛保涛这一番话让柳怀瑜等人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准备了许久战斗竟然这么戏剧性的结束了。
柳怀瑜一时间有些语塞,只能先让手下带来马二彪。经过马二彪的指认,这个青年还真就是像他说的那样,是众流民的领头人,后来被胡金富带到山上,成了寨里的三当家。
“你说你带人抓了胡金富?还将他的手下一网打尽?”柳怀瑜转过头来,有些不信的问道。
这个胡金富据说是纵横江湖十多年的老悍匪了,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一群吃不饱饭的流民给打掉了?柳怀瑜很难不怀疑这是飞虎寨的什么计谋。
“不错,我可以将他们送出来,供您处置。”薛保涛不卑不亢的说道。
柳怀瑜与方重等人对视一眼,微微考虑了一下,说道:“也好,那你就先把他们带出来,他们犯了罪,我要当众审判他们。”
“好,我这就回寨里带它们出来,只希望将军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毕竟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两败俱伤的情况。”薛保涛微微欠身,向众人告别后回了山寨中。
柳怀瑜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当中。这个薛保涛说的对,若是执意攻山,在不了解寨内地形的情况下,定然会造成不小的伤亡,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但就观察到的情景来看,即使那帮土匪被消灭了,但这些流民仍然掌握了一批武装力量。柳怀瑜对此是不希望让他们再存在下去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承诺互不侵犯管个屁用,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承诺了。
而且看那个薛保涛的样子,必然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且不说他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魄力,就单单是把胡金富和他手下全给捉起来这件事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流民,极有可能受过专业训练的军官,官职应该还不小。柳怀瑜眯着眼睛做出了他的判断,因为刚才薛保涛身上的那种气质,他觉得只会在军人身上出现。
无独有偶,回到寨里的薛保涛更是后背冒汗,这些真的是民兵吗?他心里泛起了大大的疑惑。
且不说那个比较神秘的主官,就他身边的那些人也是一个比一个可怕。尤其是那三个长得相似,又都很面瘫的军官,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人很强,强的离谱的那种,想杀他的话他没一点抵抗力。
薛保涛在这个动乱的年代能活这么久,直觉可帮了他不少,所以他是相当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定定神,伸手招来李固,让他带人去把那些俘虏都带到这来。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寨墙上,点了颗烟叼在嘴里,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着民兵团的军容军貌。
看了半天,薛保涛发现自己刚才还是低估了他们的装备精良。除了钢盔,防毒面具之外,他们就连子弹夹都是皮的。
而且这支部队从士兵到军官都装备了皮靴,只不过军官是长筒皮靴,比普通士兵的更精美一些。
“真特么有钱啊。”他心中暗骂一声,将烟头捻灭,拍拍屁股上的灰,走向了已经集结起来的老土匪们。
现在这帮土匪可没有以前的嚣张了,其中侵犯过流民的那些恶徒都已经被枪毙了,剩下的都是没对流民动过手的人。
本来薛保涛留这些家伙一命是为了当苦力干活的,没想到今天还派上用场了。
这些土匪中绝大多数都在身体发抖,拜倒在地不停求饶,他们以为这是要送他们上路了。有一些还跪在薛保涛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己也是流民,是被薛保涛带来的,只是头脑一热跟土匪这帮土匪走到一起了,希望能放他们一次云云。
薛保涛看都没看,上去就是一人一脚,全都踹翻在地。这帮混蛋比那些土匪更可恨,给土匪当狗腿子,带着土匪去侵犯、劫掠自己的同伴,薛保涛连把他们扔油锅里炸了的心都有,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都给老子起来,谁不起来现在我就送他上西天。”薛保涛从身边人手里抢来一把枪,将子弹上好,指向俘虏群中,厉声喊道。
赖倒在地的土匪们见此情景没人敢不动弹,纷纷从地上爬起,爬的慢的还要挨上两枪托。
胡金富被两个士兵单独带着,从头到尾也不敢抬头看一眼。薛保涛看看他的样子,也不愿搭理,只是让人带着他往寨外走去。
外面的柳怀瑜坐在刚搭好的帐篷里,品尝着刚冲好的咖啡,思考着怎么处理薛保涛和他的武装。毕竟硬的不行,强打不仅不占道义,还会白白承受不少伤亡。
那就得来软的了,他心中盘算着,反正这个不稳定因素不能保留,必须拔除。
就在柳怀瑜思考用什么手段的时候,柳安进来报告,土匪们已经被带出来了。
他走出帐篷一看,好家伙,都快赶上他的人多了。
“从一连抽两个排,去接收一下,顺便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带武器。”柳怀瑜朝身边人下令道,他到现在都还担心这是土匪用的计谋。
在民兵团一通“温柔”的检查下,又经过马二彪的指认,柳怀瑜才放下心来。他走到薛保涛面前,笑道:“薛首领能力着实不凡啊,能在如此一帮恶匪手中夺下山寨,这份勇略和胆识可真是世所少见啊。”
“将军谬赞了,薛某也只是一介凡人,实在是被逼无奈,为自己和手底下的人求个活路罢了。”薛保涛谦虚道。
“哎,不必叫我将军,我姓柳,你喊我老柳就好。”柳怀瑜摆摆手,这将军将军的叫的他都不好意思了,之前杜悟等人也叫将军,但现在在他的要求下都改成团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