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渊听到永安侯的名字,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家宅不宁!”
程辞相信黎渊的能力,他便没有再多言,“我明日便要出发去灾荒之地,请兄弟我吃顿好的吧!黎老板。”
黎渊掀眼皮看向程辞,“友情价九折。”
说完起身离开,不理会程辞的鬼哭狼嚎。
于护卫见自家主子出来,“温大小姐想知道您去傅家都见到什么了?”
黎渊似笑非笑看向于护卫,“变聪明了。”
于护卫嘿嘿一笑,他这不是再给自家主子制造机会嘛!
傅家发生的乱子自然要主子亲自说给温大小姐听才好。
等消息的温大小姐正坐在屋中看书,只是手中这一页迟迟没有翻动。
这副琼海山溪图到底能引起怎样的冲突,她也估算不出来。
那位南夷公主的性情她摸不准,会不会忍了傅三呢?
拢烟也看出大小姐的心不在焉,“您坐了一个多时辰,要不要出去走走。”
初秋还有很多花未落,天气也正好凉爽,非常适合散步赏景。
温琬神色淡淡,轻捏眉心,“两淮的消息还未传来吗?”
她本来也不太在乎琼海山溪图布的局,左右不过是两个女人乘风吃醋,转移傅家人的视线。
现在出了洪灾的事情,宫宴在即,黎渊又要查案,容易忙中出错,不能给傅承欢机会。
拢烟摇头,“祁护卫那边还没有给消息,小王爷也没有回傅家的事情。”
“倒是永安侯府那边传来消息,碧月将东西给二小姐服用了。”
此事在意料之中,温家人都是自私至极之人,下面的奴婢也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主子把命搭进去。
“拢烟,准备茶水茶点和炭火,今日月色好。”
万丈苍穹之上,星月暗淡无光,浓重的夜色笼罩着幽深的庭院,烛台上的蜡烛被点燃,烛光晃动,照亮屋内。
窗扇未上门栓,黎渊驾轻就熟的翻窗入内,他身上的衣服沾染了些许灰尘,没有了往日闲适自在。
温琬也察觉到黎渊脸上的疲累,倒了一杯茶送到对方面前,“小王爷可以让暗卫们传消息,何苦亲自跑一趟,太辛苦了。”
黎渊端起茶盏的手一顿,抬眼看温琬,哀怨道:“煮酒是不想见小王吗?”
温琬感觉这样的黎渊真的没眼看,又不是小孩子,用撒娇的口吻听着怪难受的。
时辰已经不早了,她开门见山道:“傅三姑娘如何了?”
黎渊放下茶盏,“中毒昏迷,宁妃的寿宴她能否参加尚不好说。”
温琬对于这个结果也有些意外,那位南夷公主如此凶悍的吗?
傅承欢这美男计用的也不怎么样,南夷公主半分没有留情面的意思。
温琬沉默良久,问出关键问题,“傅承欢能否约束傅三呢?”
黎渊摇头,“到底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堂兄妹之间没有那般容易约束。”
那就帮傅三姑娘一把,温琬抬眼看向黎渊,“劳烦小王爷给傅家送药,表达一下对傅三姑娘的关心。”
黎渊不乐意,蹙眉问为什么?
心中抱怨煮酒总将他往其他女人身边推,过分。
“傅三姑娘抢琼海山溪图也是为了小王爷,现如今出事了,小王爷送药过去表达善意,多好啊!”
温琬说着眼中浮现笑意,起身去架子上找药瓶。
黎渊抬眼盯着温琬忙碌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煮酒是个没有开窍的姑娘?
可能是将心思全放在谋划上,完全看不出他的示好。
温琬找到合适的药丸,放入白瓷瓶中,重新坐回黎渊对面,嘱咐道:“小王爷一定要确保傅三姑娘服下此药。”
黎渊单手接过白瓷瓶,“只要想办法让她服用便可,其它的说辞你就不要给我编了。”
温琬掀眼皮瞧见黎渊不高兴的面色,很是乖巧的没有开口,傅三不单单是刁蛮,是过于心狠,这样的人肯定是配不上小王爷的。
等最近的事情都解决了,她要挑个时间和舅母说说,给小王爷找个合适的贤内助,省的那么多人惦记小王爷的正妃之位。
黎渊并不知道温琬的心中所想,要是知道,估计会更生气。
他拿出大理寺给的线报,“河堤的口子已经堵上了,并没有官道文书上那般严重。”
温琬细细看过线报上的内容,深吸一口气,对上黎渊的视线,“不用宽慰我,河口决堤伤亡百姓过百,这种情况和往年比确实不多,但是今年的天气异常,容易引发疾病。”
大量的伤亡加上粮食的短缺,还会出现死亡,死亡人数达到一定数量会引发疾病。
前世她在药棚中帮忙,老大夫告诉她一些引发疫病的条件,后来她认真拜师学医,对于疫病的事情也简单的研究过。
死亡三百人是个水平线,河口决堤的村子位置也集中,引发疾病的概率增加了。
黎渊知晓煮酒医术不错,随即也神色认真起来,“我明日便派人将两淮的大夫集中,调配过去。”
远水解不了近渴,两淮的大夫已经是最近的了,小王爷的调令能够奏效还不清楚。
温琬还是不太了解黎渊的能力范围,她眉头蹙起,“两淮的世家统一战线和宋大人对抗,如果出现瘟疫他们也不会帮忙的。”
“小王这么多年得到陛下倚重,也不是浪得虚名,煮酒不要担心,静观即可。”
再多的事情他也不好和煮酒多说,牵扯太多,免得她多思多忧。
温琬听黎渊如此说,也不再多问,眼下瘟疫没有出现,只是防患于未然,也不用过度忧心。
“宁妃娘娘的生辰宴上,小王爷离南夷公主远点,免得她赖上你。”
温琬想到上一世黎渊背的黑锅,她就觉得恶心,傅家人当真是无耻。
黎渊眼底笑容加重,“煮酒放心,小王一定离那些莺莺燕燕远些。”
已经免疫黎渊说话方式的温琬,神色不变,“时辰不早了,小王爷早些回去休息,这几日还有的忙。”
黎渊轻叹一声,早已经习惯煮酒正事说完就赶人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