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琬召来于护卫,得知永安侯在府中思过。
她执笔写下未来三个月和永安侯有关的事情,平凉山剿匪和北郊大营换防,是最重要的事情。
永安侯都无法再插手,正是替换将领最好的时机,以沐小王爷的本事,定然能做的滴水不漏。
温琬沉思良久,将纸张揉成团扔到香炉中,直到燃尽才离开。
她到松林院的时候,大夫刚刚施针结束,温鹤鸣已经醒来。
大夫:“温大人的脾脏有严重伤损,不知是如何造成的?”
温鹤鸣沉默不语,眼底闪过厉色,宋氏的心肠太狠,日后要好好约束管教。
温琬轻声解释,“家中新来的下人,处理食材不注意,留下些毒素。”
大夫点头,达官贵人喜欢吃河豚肉,时常发生中毒,写下药方,便离开了。
内室只剩下温琬和温鹤鸣两人,温鹤鸣靠着软垫有些气虚。
“陛下的责罚因你而起,永安侯也被责罚,你让你妹妹在侯府如何自处啊?”
温琬沉声反驳,“陛下的责罚不是因我而起,而是永安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而父亲没有看清楚局势。”
“陛下对父亲小惩大诫,对永安侯呢?”
永安侯明面上是被禁足思过,暗里是被夺了军权。
温鹤鸣见温琬不好骗,沉默良久,喃喃道:“雪儿怎么办?她可是你亲妹妹。”
温琬脸色一沉,“她是宋姨娘的女儿,宋姨娘想要毒死我。”
温鹤鸣蹙眉,厉声呵斥,“温琬,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计较,你的肚量要对得起你的出身。”
温琬深吸一口气,目光冷冰冰的,“父亲想如何?”
温鹤鸣以为温琬服软,提出要求,“你请谢夫人出面,去探望温雪,也是给永安侯府一点面子。”
温琬眼底闪过怒色,大舅母是老沐王的亲妹妹,是有封号的县主,上过战场的女将,何等尊贵的身份。
她温雪哪里来的脸面,让大舅母屈尊降贵给她做和事佬?
温琬淡淡地说道:“温家已经被永安侯牵连,谢家决不能被牵扯,万一陛下降罪,连个御前求情的都没了。”
温鹤鸣重重的拍了一下床板,“你这个自私自利的逆女,不顾及亲妹妹死活,全是借口。”
陛下今日的责罚是在试探,只要谢府出面相帮,陛下会斟酌军中压力,从轻责罚永安侯。
温琬看着面红耳赤的温鹤鸣,突然意识到什么,眼底划过似有若无的嘲讽。
她佯装委屈道:“女儿明日就回谢家,问问舅母的意思,父亲大人好好休息,不要动怒。”
温鹤鸣抬眼斜视温琬,见她低眉顺眼,故作苦口婆心道:“父亲也是为了你好,温雪在侯府站稳脚跟,你日后嫁人也能有帮衬。”
温琬乖巧点点头,柔声道:“父亲说的是,女儿糊涂了。”
她走出松林院,绕过游廊,站在假山后,沉声道:“出来。”
于护卫从暗处走出来,躬身静立。
温琬语气不悦,“怎么还不去给你家沐小王爷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