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寂静后,清丽柔婉的声音响起,“请问,温尚书府温琬小姐在里面吗?”
黎渊眼中浮现似有若无的笑容,仿佛在说,【找你的】
温琬疑惑,找她做什么?
拢烟不知对方身份,态度恭谨,“我家小姐在水榭中,请问...”
女子越过拢烟,径直走入水榭中,目光落在黎渊身上,闪过一抹娇羞之色。
然后看向温琬,柔声道:“温小姐,我是钟乐宁,清华诗宴开始了,季小姐在寻您呢!”
钟乐宁说完,水榭中沉寂无声,安静中透着诡异。
温琬坐着不动,全然没有去清华诗宴的兴趣。
钟乐宁勉强挤出笑容,“温小姐不要辜负季小姐的一片好心啊!这可是好机会。”
清华诗宴就是以诗词为媒的男女相看,未说亲事的女子都会作诗,抚琴,跳舞,展现自己的才艺。
温琬眸光清冷,淡淡道:“多谢季小姐好意,国公府的牡丹难得一见,我想赏花。”
钟乐宁没想到温琬敢拒绝季小姐,那可是英国公府嫡女,真是目中无人。
她瞟了一眼黎渊,笑道:“如此便不打扰了。”
“英国公府家的季三公子还不错,你不考虑一下?”
黎渊一边说着一边握住温琬的左手,在她手心写了几笔,又规矩得坐了回去。
温琬眨巴眨巴眼睛,笑道:“不考虑。”
“大言不惭,不过一个尚书府的小姐,敢对国公府挑三拣四!”钟乐宁的声音有些尖锐,听得十分不舒服。
温琬看向钟乐宁身后的女子,白色纱裙随着女子步伐,倾泻出月华般柔亮,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碧玉簪。
待女子走近,温琬瞧清楚容貌,她缓缓起身,“季小姐!”
季雨柔颔首还礼,眸光温柔,姿容秀丽,“不知温小姐在和朋友闲谈,真是打扰了。”
“什么闲谈,孤男寡女独处一处,真是伤风败俗。”钟乐宁小声嘟囔。
季雨柔尴尬一笑,“乐宁心直口快,她不是有心的,温小姐别和她一般见识。”
温琬眼神微凉,这两人一唱一和的,骂了她,还想让她不计较。
“钟姑娘的言谈举止不像官眷,在国公府内还是要谨言慎行,这里不像乡野山间,可以任由你胡说八道。”
温琬的话刺中钟乐宁痛处,她恼羞成怒,骂道:“那也比你这个被人退婚的烂货强,永安小侯爷甘愿要个庶女,也不愿意要你。”
“尚书府嫡女又如何?还不是在这里和男人私会,不知廉耻。”
季雨柔也愣住了,她受三哥请求,折辱温琬,让她知难而退,但也不能骂的如此难听,真得罪狠了,受罚的还是她。
“英国公府真是好家教,本王真是见识了!”黎渊冷声讥讽。
季雨柔看向转过身的黎渊,她的脸色顿时一白,赏花宴请的青年才俊很多,她万万没想到小沐王会出现在这里。
“臣女拜见沐小王爷,还请王爷恕罪。”她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骂得痛快的钟乐宁僵直在原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两个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仿佛傻了一般。
季雨柔赶忙拽了一下钟乐宁的衣袖,示意她跪下。
钟乐宁噗通一声跪下来,膝盖磕在青石板上,发出脆响,听得都疼。
她却顾不上疼,“王爷饶命啊!民女只是..只是气话,心中并没有不敬之意,求王爷开恩啊!”
黎渊眯了眯眼睛,将一枚金币丢入池水中,“把东西捞上来,本王便相信你没有不敬之心。”